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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
夜间转瞬即到。
站在屋顶上,可以看见一轮明月下,湖水波光粼粼,以及晚上渔猎的渔夫,手执灯火。
可以说,晚上的蛟湖镇比白天更美。
镇子万籁俱静。
偶尔有清风拂面而过。
吕玉坐在一个屋顶上,静静地等待着。
黄三家的院子里,葛从尘也做了不少准备,院中符咒,等待着牛怪的到来。
午夜时分。
竟然,真有一道黑影披着星光,出现在了院子。
头顶双角,一身黑毛。
“荷花娘子,你丈夫在哪?我打晕她,继续昨日之驰骋,如何?”
牛怪刚刚进来院子,就急不可耐地喊叫了起来。
也没发现院子已经出现不同变化。
“尔等妖魔邪祟,抢占人妇,着实该死!”
葛从尘一挥手,院子烛火亮如白昼。
此时,他身穿道袍,头上戴七星斗,足踏七星斗,手持七星剑,倒也威严。
“苍天在上,天门常立,黄巾力者,佑我法身……”
葛从尘有了准备后,也用出了召将斗,直接召唤所能召唤的黄巾力士。
剑尖发出七星斗形之光,指引了方向。
旋即,
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一丈多高的金人,得令后向着牛怪的双角抓去。
“你牛鼻子,你偷袭我!”
且不料,牛怪对黄巾力士那是一点都不畏惧,竟然一个顶撞,直接把黄巾力士击飞了出去。
倒不是黄巾力士弱。
道家有一招叫做撒豆成兵的招式,那是天罡术。
其中的兵,就是黄巾力士,可斗金仙。
只是黄巾力士的强大与否,和施法者息息相关。
上天也不可能让一个小道士,随便召唤出来一个可战金仙的黄巾力士。
那不就乱套了吗?
牛怪在撞飞了葛从尘后,伸出梯子就要扇人。
葛从尘也没想到,实力差距这么大,只能举剑向着那牛怪刺去。
牛怪不躲闪,在宝剑刺了过来时,竟然手握住剑尖,直接把人拉到身边。
“你这道士细皮嫩肉的,估计有龙阳之癖?”
“你既然要助纣为虐,正好我换换口味,让你体验一次被撅的滋味!”
牛怪竟然要葛从尘扑倒,行淫欲之事。
旁边角落里,黄三拿着刀都傻眼了。
这道士不是过来救场的吗?
竟然也身陷牛怪,那该怎么办为好?
黄三拿着牛骨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感觉到了绝望。
之前他已经试过,刀砍在牛怪身上,不起作用,反而会让对方打晕。
牛怪看着道士受伏,兴致来了,口中讲述起因果。
“那厮天天带人偷牛,就是为了百姓无牛可用,俺倒也不太在意。”
“百姓没有牛用,俺可以帮人犁地来积攒功德,可俺耕了整整九年,百姓也给我建了牛王庙。”
“然而,那厮带人砸了俺的庙宇,毁俺功德,那还不容俺找上门来?”
牛怪说话间手起衣裂,眼看葛从尘就要被一杵子。
“龙兄救我!”
葛从尘没有办法,只能呼救。
他不知道那龙族在不在这里?
但是,
也只能赌对方在这,能救自己一把。
葛从尘无比庆幸现在是晚上,假设是白天,丢脸都要丢大发了。
整个镇子的百姓,都知道他的狼狈样。
黄三听牛怪再述因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当初,
他只是觉得有范家撑腰,又有利可图,就做了这事。
想不到有这么大反噬,引来了妖物。
“你放开那道士,让我自己承受罪过!”
黄三见道士要受辱,终于挺起勇气,打算自己承担因果。
“不会吧?你轻飘飘认错,就让俺把事情过去了?”
牛怪不打算善罢甘休。
“这事情也有幕后真凶,牛王你大义,总不能欺我一个把吧?”
黄三丢掉剔骨刀,也打算拼了。
他知道,说出接下来的这些话,更没有好下场。剔骨刀,此时却忍不住地手抖了。
“一个个俺都不会放过,哈哈哈,你说说看吧!”
牛怪听说还有他人参与,才稍微停下手段。
葛从尘依旧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面如死灰。
“范家!”
“我做这些,都是镇子上的范家指使的,牛肉都卖给了范家,也只有他家需要。”
“牛王庙的事情,有他家威胁和参与,否则我也不敢壮着熊心豹子胆。”
黄三把范家给说了出来。
他现在才知道,和范家交易那就是与虎谋皮。
“你终于肯说了,那俺现在作贱完道士,就去范家,今晚饶过你媳妇。
瞧这情况,牛怪对葛从尘念念不忘。
葛从尘直接麻了。
屋顶上,
吕玉了解前因后果后,终究是从屋顶上飘了下来。
他决定来参与处理这件事情。
主要是了解想要拉牛怪一把。
原本,以为牛头人万恶不赦。
想不到喜欢帮助百姓耕地。
只是被人逼到了底线了,才做出这种事情。
天眼一看,一只牛怪身上竟有不少功德,实在是罕见。
若是让牛怪再这么无厘头乱搞下去,指定让一身功德毁了,也坏了他自己前途。
“住手!”
吕玉对牛怪说了两个字。
“你又是什么东西?还能驱使牛爷俺?”
牛怪也是一个跋扈的性子,见吕玉出面,丝毫不惧,还出言不逊。
可能是刚刚解决了一个实力不错的道士,丝毫不怂。
“是吗?”
吕玉拿着打神鞭,一鞭子抽了过去。
他看了出来,牛怪有炼铜皮铁骨的法子,几乎刀枪不坏。
所以,葛从尘拿他没什么办法。
他的鞭子刮魂烧身,可不是葛从尘能比。
“哎呦!”
为此,一鞭子就抽得牛怪眼睛瞪圆了,腰间耷拉下去,口中出声。
“点子很硬!”
牛怪看了一眼鞭子,转身就跑。
然而,
吕玉没打算把牛怪给放走,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
刘皮赶到了小院。
由于他怕小院人太多,惊扰到牛怪,让牛怪不敢来了,特意躲在了旁边人家屋里。
“黄三,怎么样了?”
他刚刚进房间,嘴巴就惊讶地合不拢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竟然是这个场景?
道士竟然衣冠不整,一身娇弱地躺在了地上。
“老大,我有事跟你坦白!”
黄三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也不打算再瞒着刘皮,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刘皮很快就知道了黄三的所作所为。
干什么不好?
非要去干那些偷牛的勾当。
那不是把普通的百姓往绝路逼吗?
范家为了兼并土地那也是狠辣。
刘皮不是傻子,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无非让百姓难以耕作,得以兼并土地。
之前牛王庙情况,他也听说过一点。
大家只要烧点香,求求帮忙犁地,次日就会发现土地耕作完毕。
再去还一个愿,下次必定还有求必应。
哪怕没有牛,日子还过得下去。
把那牛王庙毁了,只能说是在试探精怪的底线,被牛怪找上门,只能说活该。
刘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
黄三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属下,他讲义气,还是打算一帮到底。
“你还认我是老大吗?”
刘皮看了看黄三,又看了看范家的方向,在思索着怎么做。
“老大,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吧!”
“是我自作虐不可活。”
黄三喊了一句老大,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