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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兰非气息紊乱的离开她诱人的厩瓣,极压抑的贴着她的耳沙哑道:“瀞儿,你这嘴儿真甜,让我想一尝再尝,我似乎是对你着魔了”
再不离开,他会想要更多。他是不介意在这儿亲热,但这个正经姑娘一定不同意。
着魔?欧阳瀞眨了眨眼,浑身软绵无力。晕陶陶的似乎还沉溺在那个亲吻中,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兰非推离一臂之远。
“好好休息吧。”
她听到他这么说,看到他朝她露出宠溺的笑,然后一待他转过身离开,她脑中轰地一声清醒了,整个人软绵绵地滑坐在地上,抚着被他吻肿的唇。
天啊,方才他要是继续吻她的话,她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吧?
欧阳瀞心一颤。因为害怕男女之事,不想被强迫做那件事,所以她鼓足勇气跟兰非订下协议,但她却不知道,当她的身体愈来愈能够接受一个男人的碰触时,她的心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是啊,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她已经对兰非着魔了
同一天,子时,有名刺客夜探钰王府,脚步轻巧无声,没惊动到任何人,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问幽静的厢房。
他花了半个时辰观察,除了稍早有名婢女端着汤药进去外,就没人进出了,外头是有几名护卫驻守,但他们竟然都打起嗑睡,形同虚设。
哼,看来他收买的小厮没说错,钰王爷根本不把他从牢里救来的欧阳县令当一回事,只顾着挟带欧阳县令的女儿到船上玩乐!
这任务太简单了,他只要抹了这些护卫的脖子就能杀死欧阳县令了!但他随即又想到,若能在不杀护卫的情况下杀人选逸,不是更能显示钰王爷的无能?
黑衣刺客现侧恻笑着,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熟睡的护卫手上取得钥匙开门,直闯到床榻边,在确定躺着的确实是欧阳县令本人后,举起刀刺向他的心脏——
咦!不对,刀拔不起来,也没有流血!刺客定眼仔细瞧,才发现他刺中的是木头身,县令的那张脸是易容的脸皮,他上当了!可恶!
黑衣刺客弃刀想逃逸,不料一个个原本在打瞌睡的护卫竟已涌至门前堵他,他豁出去地想跟他们拼命,却发现无法运功,这时他才发现厢房内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中毒了!
他绝望的只能跳窗逃逸,要是被钰王爷的人捉到审问,后果可不堪设想。
他万万不能供出旭王爷的名字!
“那边不能跳啊——”有护卫脱口喊出。
刺客在跳下去后才知道为什么不能跳,因为,下面是一个大坑洞!
翌日晌午,兰非在船舱外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原以为会有大斩获的他,在读完信后,阴鸶着脸把信揉成一团。
他的计划是奏效了,让那名想暗杀欧阳辅的刺客,大意地跳入他要下人挖的坑洞里,摔断了腿跑不了,但那刺客似乎害怕会被刑求,竟咬下藏在牙缝里的毒物自尽。
“可恶!”功亏一箦!就差那么一点!
另一方面,他有派人到刑部施加压力,想查出是谁审理这贪污案的,又是谁举报说欧阳辅与盗匪同盟、是否有捉到盗匪,可有他们相识的证据?除此,欧阳辅是有权上诉申冤的,刑部不经查证、又不给欧阳辅辩解的机会,就直接治他贪污罪,根本就是太草率,有违皇朝律法。
而刑部官员见补不上漏洞,无从向他详实解释,竟找了个替死鬼来应付他。
以为他会拿那个替死鬼开刀,然后就没事了?哼!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这人最爱不如他意的事,愈困难重重,他就愈血脉债张地想揪出这桩案件背后隐藏的内情,到底是有什么内幕得置区区一个安知县令于死地不成——
“王爷,今天要上岸吗?”小七问道。昨晚他们在船上过了一彼,如果今天想上岸,现在就得准备回航,好在天黑前靠岸。
兰非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垂眸思索着。
对方派来的刺客没完成任务,下一步会怎么做?
会不会是猜到欧阳辅人在他这儿,现在就躲在暗处盯着这艘船呢?
那么他更要留在这儿,气焰高张地让那个人气得牙痒痒地又不敢进犯!
“不,多留一天,晚上来放烟火吧!”
在船上度过的第二晚,船上放起了烟花,漆黑的夜空里一片水树银花,舞伎惊艳的呼声此起彼落。
欧阳瀞嫌外头吵,在灶房里帮负责膳食的大娘做起宵夜。在船上待了两天,她已不会晕船了,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因为她遇到了更让人晕眩的事
潮红着脸,她不住地抚着被吻过的唇,又快快放下。
她是怎么了?一副芳大乱、动了心的模样,只是一个吻就让她念念不忘、腿儿发软了,那如果被兰非采入了衣裳业她不就
欧阳瀞简直无法想象那画面。不行,她得镇定点,着魔也要有个限度,她不想把心都掏给他,分离时徒留心伤。
是啊,那男人就算真对她着魔了,又能维系多久呢?
他是尊贵不凡的钰王爷,他要多少莺莺燕燕有多少,她不会是他的唯一,如果注定伤心,那么,她宁愿清心寡情到底,不要爱上他
“瀞儿,原来你躲在这儿。”
兰非掀开帘子,找到她了,扰得欧阳瀞得小心谨慎地应付他。
“我没有躲,灶房大娘身体不适,我在帮她做凉拌牛肉。”
“你会做菜?”他走向桌边,伸手拈了块牛肉来吃。“好吃,这辣够劲。”
“不要用手拿!”她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顺手递了筷子给他。
“这道是”兰非问摆在凉拌牛肉旁的那道菜。
“冰镇芦笋。我想做点凉爽的宵夜给大伙儿吃。”
他吃了口,夸赞地直颔首。“你真贤慧,娶到你的人真是好福气”他眸光忽地变沉,悻悻地问:“瀞儿,你爹希望你嫁人,你会想嫁人吗?”
“什么?”她被问得措事不及。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想嫁人吗?”兰非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像是想穿透她的眸看出些端倪。
一般失去清白的姑娘都没有婆家要的,她,自然不例外,她应该很痛恨他将夺走她的清白,害她不能正常的嫁人生子吧。
欧阳瀞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凝视对她有强烈的影响,让她袒露在衣料外的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没想过嫁人的事。”
“喔?”他扬高的语气带着兴奋。
她头垂得低低的。“我从小就跟在我爹身边帮忙,已经很习惯为百姓奔波了,要我嫁人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我还觉得缚手缚脚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姑娘,也没人要了。”
“没人要吗?”兰非突然觉锝胸口凝聚着一团热,他搁下筷子,撩起她一缯秀发。“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明明这么美,这么不凡,一般庸俗的女人根本比不上你。”
他居然对她调情起来了!欧阳瀞满脸通红的要阻止他。“这是灶房,大娘随时会进来”
“那又如何?”他嚣张笑道,态意吻了吻她的发。
别的男人没眼光不要她,他要!
“你”她呼吸凝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她脚下踩的地似在旋转,她心脏剧烈怦跳,像是陷入了什么魔力里,只能把指甲刺人手心,逞强的力抗着。
兰非却不放过她,他想碰触她、想把她拉入怀里亲吻,要她和自己一起沦沉
“瀞儿,你上哪去了”欧阳辅掀开帘子,见到兰非和女儿黏得紧紧的,忍不住暴怒地喊出兰非的名。“兰非,你在做什么?”
父亲的怒吼令欧阳瀞狼狈的推开兰非。
“吃凉拌个肉啊,瀞儿的手艺真好。”兰非倒是老神在在的拈起一块牛肉吃。
他都看到这家伙对女儿逾矩了,哪会信他的瞎话!“钰王爷,老夫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只在乎我闺女的名节,请放我们父女下船吧!”
“爹,这怎么行!”欧阳瀞并不赞同。
“住口!”欧阳辅瞪了女儿一眼,又目光坚决的瞪着兰非道:“请钰王爷放过小女吧,你要什么女人应有尽有,何必非要小女不可?我辛苦养大的女儿,是万万不可能委屈她当你的妾的”
兰非似乎没注意听欧阳辅说什么,他耳尖地听到烟花炸开消失后响起的异样声响,像是划水声?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兰非自问着。
一起疑心,他就无法忽略。他丢下欧阳父女,匆匆掀开帘子踏上甲板,巡视起湖面,果然看到异致。这么晚了,居然有人在泅水
有股寒意自背后窜起,他知道事情不对劲。
紧接着,他就听见有船夫大喊道:“王爷,船尾漏水了!”
兰非再瞥向湖面,那泅水的人已不见踪影,他心一凛,赶紧随船夫到船尾查看。
“爹,好像出事了?”
欧阳瀞在兰非匆匆踏出灶房后,便和父亲尾随走出,正好听到船夫喊了漏水两字,表情有些惊慌。
欧阳辅脸色凝重的不答话,在船上有突发状况是件坏事。
兰非在勘查完船尾后,后头多了数个侍卫。一撞见欧阳父女,正色道:“欧阳大人,你想下船,我马上实现你的心愿,现在,你和瀞儿坐小舟回岸上。小七,帮他们乔装成渔夫,安排几个侍卫上舟保护。”
“兰非,漏水的情况很严重吗?”兰非行事向来足悠哉的,欧阳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谨慎紧张,恐怕事情十分严重。
“有人泅水在船底下钻洞。可能是有大批人马轮流拿刀器凿了一整天,才能成功凿破。”兰非恨恨道。他居然也有遭暗算的一天,对方肯定疯了,才敢冒犯他这个钰王爷。“船没那么快沉,但为求安全,你们还是先搭小舟离开吧。”
“那你呢?”欧阳瀞不禁流鳝出对他的担忧之情。
“我?”看见她的关切神情,兰非凛然的眼神里多了分柔和。
“放心,我不会让人踩到我头顶上的。”
“大人,小舟准备好了,请。”小七领路道。
“瀞儿,快走!”欧阳辅岂会看不出女儿对兰非的留恋难舍,但事关生命安危,他可没时间痛斥她,先带走她为妙。
欧阳瀞不愿让她爹失望又生气,也只能和父亲先行一步。
兰非目送着她到另一端搭小舟,随即收回视线。
这回是他疏忽了,他太小看敌人了,没想到对方会为了杀一个欧阳辅而不惜弄翻整艘船——还是,对方也想顺便除掉他?
这不无可能,他是皇上的心腹,想必也是某些人的阻碍。不过敢招惹他的人肯定会后悔,因为日后他会还以十倍的报复。
但当务之急是,他得撤离船上所有人!兰非一边指挥船夫把渗进船里的水倒出去,一边要侍卫协助其他人搭小舟上岸。
可似乎是有舞伎在攀爬绳梯子下船时不慎掉入了湖里,被救起时差点没了气,害后头的人不敢爬梯子下船,让他真想把她们全丢进湖里算了。
“各位姐姐请冷静,不会有事的”
兰非一听到欧阳瀞的柔嗓,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你怎么还在这?”他瞪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
“我是来帮你的。”欧阳瀞表面上沉静道,小手紧张地在背后绞着,不敢让他看见。
留下来是对的吗?她也不知道,只知要踏上小舟那一刻,她心里乱得紧,无法抛下船上那么多人特别是抛不他,她想全力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些什么。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兰非嗤篡,心里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为她不看重自己的安全怏怏不乐着。“真是怪了,你爹竟会让你留下来!”
欧阳瀞心虚道:“我要侍卫把我爹打晕”
兰非听得傻住了。这女人,是被他带坏了吗?
“总之,让我来帮你吧,那些姑娘都很害怕失足落湖,我去安抚她们。”欧阳瀞替自己揽了工作,想让自己在船上变得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