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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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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琪一把拉着林妈妈进了一楼大门, 然后砰的一声锁上。

    外面的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鼠群,隔着玻璃门恶狠狠地盯着她。

    林妈妈莫名其妙地问女儿:“怎么那么着急啊, 你把我拉得差点要跌到了。”

    林晓琪一愣,妈妈好像看不见外面那些鬼东西, 难道只有她和那两只猫看得见?

    鼠群聚在外面不肯走, 林晓琪拉着林妈妈去坐电梯, 刚走了两步,她只觉得背后的衣服兜帽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吓得她一把扯掉外套扔在地上。

    帽子里面钻出来一只灰老鼠,露着森森的白牙,朝着她准备扑过来。

    林晓琪尖叫一声,把林妈妈挡在身后, 两只手抱住了脑袋。

    那老鼠刚刚跃起,便被一道黑影扑了下来。

    林晓琪低头一看,黑猫一只脚按着老鼠的尾巴,另一只脚则踩着它的脑袋,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温”她几乎叫起来。

    林妈妈这时也看到了地上的黑猫和老鼠, 惊讶道:“哪来的老鼠, 这猫是怎么跑出来的?”

    她可以看得到这只老鼠, 却看不到外面的那些鬼东西。

    黑猫叼起吱吱乱叫的老鼠,掉头朝着后面跑走了, 林妈妈刚想追, 就看见灰猫跑了过来。

    她立刻蹲下把灰猫抱了起来:“琪琪, 你是不是没关门啊,怎么这两只猫全都跑出来了,你还不快去看看那只小黑猫跑哪去了。”

    “没事妈,”林晓琪仍然紧张地看着玻璃门外,那些老鼠今天并没有很快就退去“我们先回家吧,它一会儿会自己回去的,”

    她拉着林妈妈进了电梯,一路上她的腿轻轻颤抖,手心里面都是汗,却不敢在林妈妈面前显露出来,担心吓到她。

    好在林妈妈的注意力都在灰猫身上,她一直在逗灰猫玩,无奈灰猫并不想搭理她。

    好不容易回到了屋子里,林妈妈把灰猫放下,拿着买好的食材进了厨房,林晓琪也脱掉外套一起帮忙,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林妈妈的话。

    不知道那些鬼东西退了没,温以良到底去哪了。

    她精心烹制了小鱼干,分给灰猫一盘,另一盘则留着给温以良,然而一直等到很晚,黑猫都没有出现。

    林妈妈困了,进了另一间卧室休息,临关门前嘟囔了一句:“你那只猫不会丢了吧?”

    林晓琪收拾好房间,把那盘小鱼干端进了厨房。灰猫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走过去,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灰猫看了她一眼:“应该不会有事的,殿下让我守在你身边,我不能离开。”

    林晓琪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她站起来关掉了客厅的灯,回了卧室,坐在床上发呆。

    本来妈妈来看望她是件欢喜的事情,可是被这些鬼东西一搅和,弄得心情更加恶劣了,又是害怕,又是担心林妈妈会不会受到牵连。

    而且她心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虽然莫古说那些东西是来找温以良麻烦的,但是为什么她觉得它们其实是来找她的?

    她把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房间里光线变暗却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经过这些事情,她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

    不知道过了过久,她隐约听见阳台上有什么声响,像是有东西跳了进来,她立刻跳下床,打开了卧室门。

    门刚打开,那个高大的男人就走了进来,林晓琪毫无防备,差点叫起来。

    “嘘。”他捂着她的嘴,推着她进了房间,随手关了门“别吵。”

    林晓琪点头,温以良才松开她,把她推到一边,径直倒在床上。他刚从猫变回人形,随便套了件衣服,虽然没有完着,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哎,你回你家里去睡觉啊,”看见他回来,心里面莫名感觉一阵轻松,忽略掉那种难以严明的愉悦心情,她还是赶他走“这是我的床。”

    他不理她,在床上动了动:“先让我躺会儿。”

    林晓琪觉得他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伸手推了一把,抬起手来只觉得掌心上黏黏的,拿到床头灯下一看,红艳艳地一大片,闻了一下,一股血腥味儿。

    “你受伤了?”她骇道,边手忙脚乱地跑去开了吊灯。

    温以良身上那件衣服是深色的,房间里关系又很暗,所以一开始林晓琪并没有看得很清楚,现在才看到他的背上有一片血迹。

    她皱了皱眉,走过去扯着他的衣服,想脱下来看看伤口。

    “干嘛?”他揪着衣服“色女。”

    “滚!”她瞪着他“快点让我看看!”

    他平日里臭不要脸,这会儿突然立场坚定起来,在床上打了个滚,抓过被子往身上盖:“不给。”

    “我的被子!”她低声吼他“你把我的被子都弄脏了!”

    他被她压在下面,她伸手就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然后翻转着查看伤势。

    不是什么大伤口,就是从肩部到背上就有一道爪痕,虽然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是一直在往外渗血。

    林晓琪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冷不防身下的男人抓着她的手臂翻了个身,就把她压在了下面。

    她刚想挣扎,他则在她颈间微微嗅了嗅:“换洗发水了?”

    她有点窘,晚上和林妈妈逛超市的时候的确买了一瓶不同牌子的洗发水,刚才洗澡的时候顺便就用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到底是狗还是猫?

    他眯着眼睛:“去把吊灯关了,太刺眼。”猫不太喜欢强光。

    林晓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日里老是跟他吵来吵去,现在却乖乖爬起来关掉了吊灯。

    可能是晚上她毕竟容易平静吧,她自我解释着。

    等她关完灯走过来,他一把拉着她又窝回床上,像只猫儿一样在她身上蹭了蹭。由于两个人穿得都很少,这样的磨蹭让林晓琪又是尴尬又是燥热。吊灯关掉之后,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了,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很容易浮想联翩。

    温以良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林晓琪想挣扎起来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却被他拦住了。

    “明天一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我比你们人类的复原能力好得多。”

    “唔”她还想坚持“至少包扎一下。”

    “接触到空气会好得更快一些,”他按住她的手,顿了顿“那些鼠族其实不是找我,是找你的,你明白吧?”

    “嗯,”虽然这样怀疑过,但是被证实之后还是觉得怕“我知道,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为什么鼠族会来找她的麻烦?

    温以良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说道:“还记得前几天爬楼梯的时候,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那只猫王子?”她就知道那个故事绝对不是胡乱编的。

    “对,”他的手很自然地揽着她,仿佛这件事情做了很多次,在做一只猫的时候,他和她那样亲近,变成。人后却不得安宁。此刻,两个平日里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并排躺在一起,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你讲的是不是你的故事?”

    温以良沉默了一下,林晓琪从侧面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夜晚他的眼睛恢复了黑色,灯光的作用使得他俊美的容貌充满了魅惑,像罂粟一眼,看多了会上瘾。

    “那只猫不是我。”他开口道,一双眼睛看着她“但是那个小女孩是你。”

    “啊?”她没听明白“是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温以良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往事。

    “那只猫是我的哥哥,他是一只纯白色的猫,所有兄弟姐妹当中,只有我是纯黑色的,被认为是不详之物。”

    他忽然笑起来:“虽然你们人类现在觉得家里养一只黑猫可以镇宅辟邪,但其实很多人心里面还是觉得黑猫不吉利,更喜欢白猫多一些吧。”

    “我倒是没觉得啊,”林晓琪摇摇头“不过给黑猫拍照真是困难,我给你拍的那些基本都是黑乎乎的一团,你要是不睁开眼睛,我都找不到你的脸在哪。”

    “”他把脸凑近“现在看得清楚吗?”

    他的气息变得如此靠近,林晓琪脸红心跳,伸手把他推开:“继续说。”

    “我哥哥当年坚持要到人间,然后就遇到了你。”他看着她“我到现在遇见你的时候也十分惊讶,因为你身上多多少少还留有一丝哥哥的气息,虽然已经非常微弱了。”

    “你不是说那个小女孩死了吗?”林晓琪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你哥哥呢?”

    “哥哥失踪了。”温以良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她“整个猫族找遍了全世界都没有找到他,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接触的人类。”

    “呃,所以你就诅咒我死了?”她瞪着他。

    “不是,”他正色道“当时猫族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和哥哥最后接触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所以线索也就全部中断了。我也是无意中遇到你,才慢慢发现你就是那个女孩,但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

    林晓琪僵了一会儿,呵呵笑起来:“其实你还是在编故事对不对?”

    温以良笑了笑:“还真不是,我现在可是一本正经在跟你讲这些。哥哥失踪,你没有死,那些鼠族一直都在找你的麻烦,我觉得这些事情之前应该是有关联的。刚开始莫古和我都会错了意,那些鼠族固然想找我,但是它们的目标实际上应该是你,只是我们经常都在一起,所以到现在才觉察出来。”

    林晓琪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它们已经袭击我好几次了!”

    “那你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和莫古就行了啊,”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别没事一个人乱跑,特别是去找什么危险的前男友之类的。”

    “”“那个顾铭的身份还没搞明白,你离他远点,什么时候把你吃了我可不管。”

    “吃?难道他现在的本体是一直野兽吗?”

    “你这什么理解能力,吃的意思就是——”

    他翻身把她压在下面,眼神危险地看着她,林晓琪只觉得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是什么。

    她面红耳赤,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却很快又放开了她,重新躺下。

    “这种也叫吃,是不是傻?睡觉吧!”

    他受了伤,需要休息才能快速恢复。

    林晓琪心跳仍然不是很规律,偷眼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只喜欢猫,还有点喜欢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