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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又想林徽音既如此委婉,最后还叫自己姐姐,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的,也许事情还有寰转的余地,一会又想自己勾引的可是林徽音的儿子,她的心肝宝贝,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呢?
宋慧荞思来想去心思难安,暗自想到今晚是别想睡了。林徽音心挂儿子,穿上鞋紧跟林天龙出了门,街上不知何时起了淡雾,昏黄的路灯把周遭染得愈加混沌,事物影影绰绰,儿子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己响出很远。
街边还有乘凉的人,和高高低低的房屋线条织成莫奈笔下失去轮廓线的,生动真实的自然光色。这夏夜倒也不寂寞。林徽音一路尾随儿子高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钟,她听到了淙淙水声,近月光湖了。
雾散悄然,夜空宝蓝色,深邃无边,冷色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从路两边黑黝黝的草地里,飘来的幽淡的山栀花气息和成熟野麦清新而微甘的气味,让林徽音焦急而狼狈的心情被注入一缕清凉。
她躲在灌木丛后,在淡白月色下看见儿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个精光,扑进漾着清辉的水里。林天龙三岁时,林徽音就教他游泳,后来他能够像小鸭子一样潜水,粉红的屁股朝着天,双脚高举,头在水下好奇而惊喜的四处乱摆,眼看个不停。
林徽音的身上被露水和雾沾湿了,觉得寒意阵阵,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林天龙湿漉漉的上了岸,从包里掏出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结实的身子,她才悄悄转身退去。
回到家林徽音在房里冲热水澡时边洗边凝神细听,直到儿子用钥匙卡拉卡拉开了门,她才放下心来,一边冲洗自己雪白粉嫩,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想明天该和儿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第二天,林徽音就感冒了,她头晕头重,太阳穴鼓鼓乱跳,浑身疼痛发软。挣扎着给自己量了量体温,还好没有发烧,林徽音心里记挂林天龙的早饭,缓慢而坚定地起了床,头突然像给人猛击了一锤似地,嘭嘭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喘气,等气喘匀了,她重新钻进被窝,整个人恹恹欲睡。
林天龙奇怪于妈妈的不准时,他敲了敲林徽音的门,得到答应后进去一看,妈妈还在睡呢。林徽音睡眼惺忪地看着儿子,一头乌发蓬松分散,丝一般铺在枕头上,往日不涂而丹的唇今天失了血色,腮上却有些烫红:“龙儿,妈妈感冒了,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吃早饭?”
林天龙有些机械和冷漠的嗯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林徽音听见大门被开启,又被关上,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憋不住就流了出来,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吸了吸发红的小鼻子,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擦泪,又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徽音在重重噩梦之中被儿子的声音唤醒,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平时顾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添了些江南的水汽,迷迷蒙蒙,有些娇弱可怜。
“龙儿,怎么是你?”林徽音看看闹钟,已是九点:“你怎么没去上课?”“没有,妈妈,我请了假,也帮你请了假,妈妈你还难受么?”林徽音迟疑的点点头,有些诧异儿子的变化。
“妈妈你肚子饿么,有豆浆你喝不喝?”林天龙一脸关心地看着林徽音,剑眉大眼透着浓浓的疼惜之情。林徽音欣慰的笑了,点点头,俩个人仿佛都把昨夜的事情抛在脑后,是啊,母子俩有什么隔夜仇呢?
林天龙看着妈妈挂着虚汗的额头,心疼极了,拿了纸巾温柔的从林徽音的发迹擦到鼻尖,又顺手理了理妈妈的秀发,他这一切做得极其自然又虔诚,目光随着手,手到哪看到哪,林徽音心里软得要化开一般,汩汩温情熨贴得实实的,有种被人照顾的安全感和放松感,末了,林天龙对她展颜一笑,轻声问道:“妈妈,那我去拿豆浆了?”
林天龙刚要起身,林徽音一把拉住她,她从来不在刷牙之前吃东西喝饮料,除非喝水:“龙儿,等等,先扶妈妈去洗漱。”“好的妈妈。”
林天龙翻开被子,拿手撑在妈妈柔软的腰背间,让她从床上坐起,手臂借她托着,帮她站立,强壮的右臂铁箍一样环住妈妈的细腰,让她娇软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站得稳当了,才像护着珍贵瓷器一般护着她,一步步挪向卫生间。
林徽音短袖蓬松的睡裙是低胸的,勾着花边的领口处袒露着一大半她白腻的乳肉,林天龙这时却没往那看,一心护着妈妈,深恐她跌倒。
这样一来,林徽音反而更加难走了,她笑笑,拍拍林天龙环在腰间的手,劝道:“龙儿,妈妈没病得那么严重,你抱得这么使劲,妈妈怎么走路啊?”
林天龙不好意思的笑笑,总算松了点劲,蹭到卫生间,他就站在那里呆呆看着林徽音挤了牙膏,林徽音有些不习惯别人看她刷牙,转头对儿子浅浅一笑:“龙儿,帮妈妈拿豆浆去。”“好的妈妈。”
林天龙乖乖去了。他来到饭桌前,拿了个白瓷杯,装了大半杯的无糖热豆浆,看着杯口冒起的白色水汽,有些烫啊,他心想。
四处一瞧,又拿了一个碗,把豆浆从杯中倒到碗里,再由碗里倒回杯中,如此来回几次,他又试了试杯中豆浆的温度,这才给林徽音端进去。“妈妈,你怎么自己走出来了,叫我扶你嘛。”林天龙看着坐在床头的妈妈,带着些责怪的口吻说道。
“妈妈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头晕好像已经好些了。”林徽音轻言细语。“妈妈,喝豆浆,小心别烫着了。”林天龙把杯子递给林徽音,坐在床头看着她一口口优雅的抿着豆浆。
这时林徽音的气色好像好些了,但是面色发白,依旧很虚弱的样子。妈妈的肩多瘦啊,手也是细细长长的,林天龙心里想。耐心等林徽音喝完豆浆,他又殷勤地递过一杯水给林徽音漱口,林徽音为儿子的细心感动:“谢谢你,乖儿子。”
“嘿嘿,没事。”林天龙听了一乐,十分有成就感:“我是你儿子嘛,应该的应该的。妈妈你再睡一觉,等会我叫你起来吃午饭好不好?”
林徽音依言躺下,林天龙给她盖了被子,看着妈妈秀气的脸蛋,薄薄的眼皮,长而密的睫毛,微微翘起的软唇,心中升腾起一股男人对女人的疼爱来。
一时间忘了所有,只想一辈子陪着妈妈,照顾妈妈,心怀所致,竟忍不住俯下头啄了林徽音的小嘴一下,看着有些错愕的林徽音诚挚的说了声:“妈妈我永远爱你!”
林徽音吓了一跳,突然觉得有些害羞,咪了眼说道:“妈妈病了还乱亲,小心妈妈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不怕!肌肉一紧张,感冒全扫光!”林天龙夸张地举臂弯曲,做了一个经典的健美动作,把林徽音逗得“扑哧”笑出声来。
“快出去,我要睡觉!”林徽音又好气又好笑,假意怒道。“得令!锵锵锵锵,锵锵锵锵。”林天龙唱戏般摆个架势,一个转身出去了。
其实他是故意耍宝,逗妈妈开心呢。林天龙来到厨房,把早上买的并且已在店里切好的柴鸡放在锅里氽了水,漂起浮油和杂质,放入砂锅中,按照食谱加了些薏米,葱段,姜片,香菇等材料,稳稳炖上。
等肚子有些饿的林徽音吃着炖的熟烂的鸡肉,嚼着脆脆的笋,啜饮清亮鲜香的鸡汤时,她由衷的感到自己的幸运和幸福了,有人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个儿子简直是她的暖暖厚棉被。
喝完最后一口汤,林徽音清媚而满足的眯了眼,啧啧称赞声不停的从她嘴里发出,林天龙被夸得找不着北,摸着后脑勺“呵呵”地傻笑。
很快到了晚上,林天龙拿了席子坚持要在林徽音床边打地铺,说是担心她,林徽音哪有不答应的,母子俩听着窗外唧唧不停地蛐蛐声,就着银白的月光说着体己话。
林天龙年轻易睡,不一会便向着林徽音这边侧了身子,酣然入梦,林徽音白天睡得有点多,这时却有些清醒,蜷了被子靠在床边看儿子酣睡的脸,一脸慈爱和温柔。
“妈妈婆婆,嘟嘟笃笃。”林天龙嘟囔着说梦话,林徽音知道儿子有时会这样,这时其实他尚未完全睡熟,林天龙小时候如此这般时若问他问题,还会作答呢。林徽音起了兴致,探身俏皮问道:“你妈妈是谁?”
“妈妈就是妈妈。”“你最爱谁。”“我妈。”“你老婆是谁?”林天龙顿了一会:“不知道。”
又顿了一会:“妈妈就是我老婆。”臭小子没大没小,满口胡言乱语!林徽音被唬地一跳,心里先是又好气又好笑。
接着又甜甜一羞,冒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来,仿佛少女一般暗自窃喜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明天起来看我不把你耳朵拧掉!”林徽音对着林天龙口出威胁,偏偏眼波柔美如泓泉,晕红的俏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