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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康顺王爷的秘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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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建迷信害死人在康顺王爷身上得到了深刻的体现。

    铄国上一任的老皇帝之所以反对他们的婚事,就是因为“天意”二字,铄国有个深不可测的大祭司,据说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知五百年、下晓五百载,被称为“天语祭司”,他所说的话就是“天意”,没有人敢违背,只能虔诚地供奉。

    天语祭司完全被神话了,不仅在铄国,就是整个大陆也没人会怀疑他预言的真实性,因为天语祭司之前所有的预言全部变成了事实。古成纪1445年,铄国发生大地震,因为天语祭司的提前预知,死伤不过数十人;古成纪1450年,成功预测汶河决堤;古成纪1460年,在宛城之战中,成功预测了胜利的一方……天语祭司预测成功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说一件、两件事预测成功还可以用巧合解释,可是,这许多的预测变成了事实,只能说是奇迹。

    于是,纵然是其他三国,也都对天语祭司敬如神灵,不敢侵犯铄国的领土半分。

    在这种情况下,天语祭司对当今圣上说的是:五皇子与李莞若要结合,除了性命堪忧外,还会互相折磨,饱受相思之苦,实是一段孽缘。

    这就等于对金凤天的爱情判了死刑,一点商榷的余地都没有。

    说到此处,王爷面色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回忆:

    虽然知道了“天意”,但当时的康顺王爷只一心想要娶李莞,想着或会自己的爱情会感动上苍,会打破命运的诅咒也说不定。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他狠下心肠决定以身犯险。

    父皇知道他的想法后,虽然竭力阻止,但王爷却是个撞了南墙、只会用头继续把墙撞倒、头破血流也不知道回头的人。皇位要挟、亲情感化、派人暗杀李莞……能用的方法老皇帝都用了,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五皇子的执念。

    这就是“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大婚还是如期举行了,而他注定再与皇位无缘。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天,皇上颁下圣旨,立三皇子金凤虞为太子,入住太子府。对于这样的结局,他甚至有些侥幸,他失去所有的牵绊是否就能留住她了?他付出越大的代价是不是越能感动天地?

    但上天并没有对他乞讨般的爱情有过一丝动容,婚后第二年秋天,李莞生下铃儿后,病情加重,本就孱弱的身子变得飘忽,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他开始害怕,怕大祭司的话变成现实,怕他无力回天。

    名医请了无数,但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一样:油尽灯枯,活不过今年冬天。看到这样的菀菀,他的心针扎般疼痛,日子过得心惊胆战,怕失去她,更怕是因为自己的执念害了她!于是他去求大祭司,求他给出一个破解之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又跪了三天三夜,水米不沾牙,大祭司终于给出了四个字:“忘情绝爱”,他们的爱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只有不爱方可化解这场孽缘。

    他回去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他娶了第一个妾氏环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只觉得这样醉死也好,好过每天承受锥心之痛……

    之后他刻意躲着他,不见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看到她受伤的表情会让一切坍塌,他假意与环环柔情蜜意,让她对自己死心,他做不到“忘情绝爱”,只能自私地由她来做。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的身子虽然依旧孱弱,但已无性命之忧,度过了那个冬天。

    至此,他对大祭司的话深信不疑,不敢表现出对李莞的一丝情意。而这时,环环却对他缠得紧,整天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又疑神疑鬼。更让康顺王爷气愤的是,环环居然偷偷背着他怀孕了,他明明做了措施,她还是有了他的孩子。

    有他一个伤害菀菀就够了,他不能容忍别人伤害她,于是,他制造了意外,她流产了,他以无子为名,娶了三房。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中秋佳节,他走进菊苑,一眼便看到她穿着一身月白绣竹菊褙衣坐在菊丛中,微闭着眼,轻嗅菊香,心脏仿佛被谁狠狠打了一拳,再不能动。若不是芳菲(三房的名字)过来拉住他,他真怕自己会坚持不住,上前抱住她。

    整个宴席上他再不敢看她一眼,努力笑着与环环、芳菲取乐,环环说要舞剑助兴,他欣然应允。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她。

    “不想环环那个贱人……”说到这里王爷双眼血红,充满恨意,我却不忍开口打断,环环也不过是个因爱生恨的可怜人罢了。后面的情节和铃儿说的差不多,康顺王爷听说太子府有个医术高明的神医,便上门拜访,神医答应他帮他医治王妃,不过要借玄晶玉壶一用,王爷爽快地答应了。不想还没治病,便先救人……

    铃儿父母的爱情太过曲折,其中恩恩怨怨实在难以说清,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想再让铃儿父女揪心,便让王爷带我去见铃儿的娘亲。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外面雪地上站着的三只,铃儿一脸忧心,见我们出来了急忙向前,我拉着她的手让她放心。

    王爷向苏言、乐胥点了点头,便沉默地走在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走过了几道长长的走廊,看着前面披着黑色斗篷的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萧杀之感,隐隐感到不安。

    不多时,我们走到一个院子外,高高的朱红色围墙挡住了我的视线,院门紧闭着,上面悬挂着黑色鎏金匾额,张狂地写着两个大字:菀园。门两边有侍卫把守着,看见王爷前来,打开了院门。

    院子不是很大,除了两边的厢房外,正屋五间。房子建在青石板铺的台阶之上,台阶只有五阶,并不很高。台阶左下方有一棵大梨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此时叶子早已掉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聆听着悲欢离合的故事。

    谁的诺言随风而去,谁的等待一眼万年!

    门口有两个小丫鬟守着,见我们前来早已跪倒在地,王爷看也不看一眼,径自打开了屋门,迈了进去。我们随后而入,转过一架秋菊屏风,地上铺着地毯,两旁放着紫檀木椅,这是个客厅,客厅的右面有个绣绿菊的门帘,王爷撩帘而入,旁边跪在地上的丫鬟起身帮我们掀开门帘,一进屋满室的菊花,晃花了我的眼,菊花中央有一张大床,帘幔轻挑,里面躺着一个绝美女子,肌肤雪白,双目禁闭,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九年的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王爷轻轻抚着她的脸,充满爱怜。铃儿眼眸湿润,叫了一声娘亲,跪倒在床前,泣不成声。受不了这样的场景,看得我揪心,忙上前扶起铃儿,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安心。

    王爷示意我上前,便退到了一边,我坐在床边,为王妃诊脉,肌肤冰凉,脉相全无,我赶忙摸了摸她胸口,心脏早已不再跳动,只有一丝暖意,顿时大惊,是相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