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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能量威压的影响,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何嫦宝看着此刻面目狰狞的人,噗哧一声笑出口,“你快管管你脸上的伤口吧,再这么下去,你就真的成满脸都是疤的丑八怪了。”
谭浮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如果这个疤能让我安全的躲过这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她可以,其他人不可以。
何嫦宝扔给了她一瓶修复液。
喝了之后,脸上的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还没有等两人喘口气,就听见了不远处的一声惊呼。
“席哥!!”
两人急忙探出了脖子。
只见刚才何嫦宝跑过来的地方,也就是第五军的人,现在都面色惨白的站在一个巨大的铃铛下。
何嫦宝认出了那个铃铛。
席家的传承武器。
——述心铃。
这个铃铛高挂于天空,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铃铛。
这片海域的所有人,都在这个铃铛的庇护之下。
而席誉操控着那个铃铛,面色白得可怕。
他额角的冷汗不断的冒出,咬牙顶着那可怕的威压。
直到被这股能量挤压得口吐鲜血,他也还是在支撑着那个铃铛。
那铃铛的区域很广,几乎将整个海滩都覆盖住了。
只不过谭浮跟何嫦宝倒霉一些,恰好在铃铛范围之外。
如此大的能量冲击,原本躲在海里准备偷袭的虫族都发出了痛苦的嚎叫,那股令人痛不欲生的能量不仅影响人族,也影响了它们。
但是它们没有在场的人那么幸运。
只能痛苦的自杀来寻求解脱。
它们的鲜血浸染了海,让海都变成了浓郁的绿色。
那顶着巨大铃铛的人,他人已经将近解脱。
但还是咬牙,执意的不肯松开铃铛。
席誉难得笑了,“一群畜生,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把我们全部弄死!”
那双难得的桃花眸此刻浸染了不一样的红,有一种难言的妖艳。
他咧嘴笑道,“有本事,你就把老子弄死!不然我看不起你!”
周身的能量太浓郁,所有人几乎都没有能量反抗。
除了他在支撑,既然再也看不到第二个能站起来的人。
“什么玩意儿!”
他不屑的笑道。
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在流。
谭浮透着视线去看,总觉得他此刻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这跟她认识的席誉不一样。
她认识的席誉,是精明的,是明哲保身的,是冷眼旁观的。
什么样的都好,唯独不像现在这样张扬肆意。
能量长期的堆压,让在场的人都受不了。
至强者没有丝毫收敛的释放自身的能量,后果就是这么可怕。
实力不济的,受不了这种折磨自杀。
这种巨大鸿沟令人绝望。
就在众人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空中传来一道怒音,“畜生你敢!”
这声音一落。
身体仿佛被刀割的众人被柔和的能量包裹。
那股痛苦瞬间停止。
他们现在就好像在天堂,浑身轻飘飘的,原本剧痛的地方仿佛被扶贫抚平了一样,舒服得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迷迷糊糊,以为是大佬给他们治好了伤。
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没有了那股能量,他们的身体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才觉得伤好了。
大佬的出现让所有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两股说不出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能量交汇到一起。
众人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
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那两股能量突然消失。
众人吓得腿软,冷汗还浸湿了衣裳。
见没有了威胁,席誉无力的瘫倒在地,巨大的铃铛被他收入图腾,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去他的,搞不死我的,终有一天会被我给搞死!”
不仅他们喘着气,谭浮跟何嫦宝也喘着气。
她们无力的倒在沙子上。
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流着。
何嫦宝心有余悸,“差点就嘎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来不及反抗。
那股可怕的能量就好像突然出现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谭浮躲过一劫,体内的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她知道,这是她的血脉之力被惊扰,开始沸腾了。
她掏出气血丹,一股塞进了嘴巴。
然后还把小白瓶扔给了何嫦宝。
何嫦宝也连忙服药。
她磕完药之后,说道,“我总算知道第三军为什么要把你藏十八年了,姐妹,你老实告诉我,你家是不是去踹了虫族的祖坟,否则都不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谭浮也有点怀疑她家老祖宗扒了人家老坟。
但是身为一个孝顺的后辈,她是不会质疑他们的。
“他们不仅扒了,还将虫挫骨扬灰。”
她只会肯定他们。
没有干出这种事情,报复都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
何嫦宝对她的孝道十分感动。
有你这么给祖宗扣屎盘子的吗?
因为生命危险解除了,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谭浮缓过神来之后,看了一眼海滩,可惜这个位置太过隐蔽,一倒下,就看到那些人,“他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说谁?”
“席誉。”
提起这个名字,何嫦宝笑了一声,“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只不过后来血脉觉醒,才低调了起来。
她扶着椰树站起身来,透着视线看到了躺在沙滩上的青年,然后沉默了一下。
她受了伤,现在动一下都疼。
所以看了一眼之后,果断的选择了坐下。
经历了刚才的危机,让她无比的珍惜现在的生命。
谭浮不解的看着她,“你好像很了解他?”
何嫦宝静静的看向天空,人族强者的到来,让血红散去,天空又恢复了蔚蓝色。
她说道,“我当然了解他。”
只不过,他不了解她而已。
何嫦宝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还在流血的伤口,“你知道,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之中,我偏偏选择了席誉吗?”
她突然笑了一声,“因为他曾跟我说过,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盖世英雄,保护比他弱小的人。”
现在,他做到了。
只不过这个所有人里,不包括她。
谭浮沉默的听着。
这两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青梅竹马。
现在,一个躺在外面迎接属于自己的荣光,一个躺在里面遍体鳞伤。
明明相隔不远,但他们的人生就好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他们好像在逐渐走向没有对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