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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百户在白家做客盘桓了几天,但是不知道是在顾虑着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对白千户道明来意。白千户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好酒好菜地招呼着他。
聂大人道:“但就在丁百户走了没有几天,忽然是发生了一件异事!”
那曰晚上,白千户正在睡觉,忽然梦见了丁百户又来拜访,还要邀请他一起出去游历。白千户在梦中可没有什么思绪,身不由己地跟着他出去了。
玉霄子笑道:“这是阴神入梦的法门,倒也没什么神奇的!”
人体乃是女娲娘娘用艮土之精捏造而成,最是沉重,别说凡间界一个小小的修行者,就算是天庭上的太乙仙人等闲也都是抬不动人体。
反而是那些妖魔,摄来一阵阴风,用大自然的力量倒是来的轻巧。丁百户连金丹都还没有修成,自然也没有摄起人体的神力,不过若只是摄起人体真魂的话那就轻松的多了。
聂大人道:“梦中世界也不计时曰,那白千户迷迷糊糊的,跟着丁百户就飞行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是见到一座郡城,丁百户指着郡中的一个衙门口对白千户就说:这是你的外甥儿府衙。”
当时,白千户是有个姐姐的儿子远在西边郡城做官,他于是惊讶地说道:“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了?”
丁百户听他的言语中大有不信之意,于是笑道:“你要是不信,随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千户跟了丁百户走进衙门,果然是见到了他的外甥,头戴貂皮帽身穿绣花官服,正坐在大堂上审理案件,许多的卫士握着矛戟、打着旗幡分列两旁。
白千户倒是有心和外甥儿打打招呼,但奈何自己只是魂魄,因此也没有办法影响到外界。
丁百户一把将老上司从府衙中拉了出来,点头对他说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吧!我们接下来要去你儿子的衙门口去看看,你难道不想要见见他吗?”
聂大人说到这里,两排牙关都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想让他这等见多识广的锦衣卫指挥使害怕成这样,真的不知道该有多么恐怖。
于是丁百户又带着白千户飞行了一会儿,落在另外一座郡城之中,丁百户带路走进了一座官衙道:“进去吧!”
白千户跟着丁百户走了进去,才跨过门槛,便见到好大一只恶狼横挡在公堂之上。白千户虽然也在锦衣卫中厮混了一辈子,但是临到老来,心头的勇气却是早已泄了,因此吓得有些不敢往前。
丁百户皱着眉头,又拉住了老上司的手说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又进了一道内门,只看见那郡衙里堂上、堂下,坐着的、躺着的,全都是龇牙咧嘴的巨狼。回头看那一层层的台阶之上,白骨更是堆积如山!
白千户见了此情此景,早已是吓得浑身哆嗦。
但是丁百户却不放他,只用自己的身体挡护着老上司走将进去,正好撞见了老上司的儿子白甲正好从屋里出来。这一次,白甲居然像是看透了丁百户的法术一样,眼光直接落在了白千户的身上。
白甲看见了老父亲前来,身子顿时愣住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慢慢地才扯出了一个非常高兴的模样来。先是要白千户稍稍坐了一会,便叫仆人去办筵席。
紧跟着便有一只巨狼衔着一具死人尸体踱了进来,白千户环顾四周,忽然是不见了带他来的丁百户身影。立刻是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白甲却像是习惯了般,挥手吩咐巨狼道:“小的们,对付着做几样菜吧。”
白千户急忙制止了自己儿子,心里却是惶惶不安,想要起身离开却又被狼群拦住了道。正当这进退两难时,忽然见群狼乱纷地嗥叫奔逃,有的钻到床底下,有的趴在桌底下都是哆哆嗦嗦的样子。
白千户这下子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看见到有两个身上披着锦衣的猛士瞪着眼睛跑进来,拿出一条乌亮的铁索就要把白甲给捆绑起来。
这猛士身上的服饰,却是他穿惯了的锦衣卫官服,而那领头之人却不正是带着他前来的丁百户么?
聂大人道:“原来那人根本就不是白千户的儿子,而是一只斑斓虎精。他看见了我手下的锦衣卫冲进府衙,立时是扑地化作了原形来,牙齿又尖又长,要与丁百户斗法!”
好在和丁百户一同前来的是他门中的师长,当时便施展了道术擒住那只虎妖,祭起法宝来就要砍杀掉这只吃人的虎妖。
是丁百户拦住了他,说道:“且慢,且慢!我送去汴京城的加急公文恐怕还要到明年四月方能批复,我们不如先把这虎妖收入牢中,等待上面处决吧!”
于是丁百户的师长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大锤子来猛敲虎牙,白千户手足冰冷的看着这妖怪虎牙一颗颗掉在地上,老虎痛得大吼大叫,声音震得地动山摇。
白千户这回吓得魂飞魄散,汗如雨下,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迷了过去,等到再醒来时却已经是躺在了自己家里。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但是因为在锦衣卫中做的久了也见过许多仙术奇妙,因此心里觉得怪异便叫人去请丁百户上门来见,却是被丁百户推辞了始终不肯前来。
聂大人又道:“白千户既然是请不来丁百户,于是便写下了这个梦,要自己的二儿子送到白甲那里去,在信中信中反复告诫儿子要谨慎行事小心妖魔!”
玉霄子问道:“那白千户的二儿子可有见到他的哥哥?”
聂大人摇头道:“我们锦衣卫下的秘牢,又岂能是外人所能窥探的?幸亏他那二儿子手持着白千户的亲笔信找到了丁百户,方才在我们的大牢中见到了那只化身成白甲的虎妖。”
聂大人恨道:“虎妖的满口大牙都被打的干净,在锦衣卫牢中又被丁百户施展法术拷问,这才是吐露出了他是奉当朝方丈慈航普度命令前来祸害人间的!”
唐寒鸣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只是单独发生,那只虎妖也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慈航普度名号,方才胡乱招供的呢?”他这话出口,自己也都觉得不太可能,慈航普度可是大宋朝护国法丈又是佛门中人,一般的凡间小妖哪里敢去招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