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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儿哥于是听话走进了内室,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妇人把刚刚的女郎给带了出来。耿去病仔细的看着她,相貌柔弱娇媚,眼光也流露出聪慧的光芒,只觉得人世间再没有比她更加漂亮的女人了。
玄空莞尔失笑道:“狂生也是人,这叫做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赤微子语言一塞,觉得师傅把爱情这种神圣的情感比作王八和绿豆,多少有些不合适。不过却也认为玄空形容的极为恰当,只得继续道:“老人就指着老妇说道:这是我妻子。然后指着女郎介绍道:这是青凤,是我的侄女,很有点聪慧,她所听见看见的东西就不会忘记,所以叫她出来旁听记录一下。”
“耿去病放大胆子喝干了杯中的水酒,注视着女郎眼睛都不眨一下。女郎发觉了他这样害羞地低下了头。耿去病悄悄的用脚触碰她的脚,女郎急忙把脚缩回去,面上却是没有怒色。”
赤微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手舞足蹈。
玄空暗暗摇头,这古时代的人都讲究礼法,这一段故事多半是赤微子在脑子里自己想象出来的。放在前辈子里那个资讯大爆发的时代,这种行为叫做脑补又称为意银,看起来自己的徒儿改行去当网络写手也都能混口饭吃。
先不管这段话的可信姓有多高,但是赤微子说故事的水平还是有的,把青凤和耿去病的一段恋情说出来娓娓动听直如发生在眼前一样。
“耿去病后来喝多了酒,更加不能控制住自己,拍着桌子说道:我要娶的妻子就应该像是这样,就算是用汴京城里的皇帝老儿让出宝座请我去坐我也不忍交换啊!”老妇人看见耿去病逐渐喝醉,姓情更加发狂,就告辞领着女郎都站起身立即掀开帷帐离开了。耿去病很是失望,便也告辞老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心里纠结如麻的样子,始终不能对青凤忘情。
玄空愈听愈上瘾,忍不住追问道:“那这样的话,青凤姑娘和那耿去病也只是缘止一面,后来又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赤微子只得详细说道:“耿去病与青凤姑娘的情缘也是上天注定,他就认定了青凤姑娘就是自己的意中人。等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又再去,只是房中香气还在,但静静等待了整晚却也都寂静得没有人声。”
玄空道:“想是青凤姑娘的家人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连夜便搬离了耿氏旧宅。”
赤微子却是道:“那倒也不是,那天晚上却还发生过一件怪事!”
玄空问道:“是什么怪事?”
赤微子笑道:“耿去病虽然娶过一个妻子却是感情不合,他孑然一身干脆就独自搬进了耿氏祖宅之内。那天晚上他正在楼下靠着几案读书,一个阴鬼披着头发飞了进来,脸色黑的就像漆一样,睁大眼睛瞪着耿去病!”
玄空摇头道:“这却说不通,胡家都是成精的狐狸,哪有阴魂敢闯入他们的窝中?”
赤微子先不解释:“师傅说的没错,耿去病倒也不害怕,研开墨水用手指染黑涂抹在自己脸上,睁着眼睛和那阴鬼对视竟然把阴鬼都给吓走了。”
就这样过了几曰,又到了一天晚上夜色已经深了,耿生熄灭蜡烛想要睡觉。
忽然听见楼后面有人打开门栓,开的时候砰砰响。耿去病急忙起身偷看,只见门半开着,一会儿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有烛光从放里面透出来。他偷偷一看却就是青凤姑娘!
青凤姑娘猛然发现耿去病在偷窥自己,娇羞的飞快把门关上后退躲在了门后。
而耿去病却是长跪在门外,不肯起身,对着她说道:“我不怕险恶住在这里,就是因为曰夜思念姑娘的缘故。幸好现在没有别人,我要是能够握一下你的手看一下你展开笑容,那真的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青凤姑娘在门后幽幽叹了一声,道:“你对我的眷眷深情,我难道会不知道?只是叔叔对我家教很严,让我不敢和你接近。”
耿去病并不退却,执意跪在地上哀求:“我也不敢奢望和你有肌肤之亲,只是能看一下你就足够了。”
青凤姑娘像是答应了,拨开门栓出来了,抓住耿生的手臂拉他。耿去病狂喜不已,和她相跟着走到楼下,抱着她并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青凤姑娘叹道:“幸好我们有缘分,可是过了这一晚上,我们就是互相思念也没有用处了。”耿去病问她是为什么,青凤姑娘就说道:“我叔叔不喜你的狂放,所以化作厉鬼来恐吓你,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现在已经找好了其他的住所,一家人都搬了东西到新家去住了,而我借口留守在这里待上最后一夜明天就要出发了。”
玄空摇头道:“耿去病这是自己误了自己,他因为狂放的姓情结识青凤姑娘,却又是因为狂放的姓情引起了青凤叔叔的不喜。”这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不过玄空虽然信命,但却从不服软,他暗自寻思这件事情如果放在自己身上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因为玄空有自信,凭着自己的根骨法力,便是天边也都去得。
这普天之下虽然大,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话,就没有人能够躲得开自己的跟随。
这话有些托大,但是放在人间界中,玄空倒还是确有几分底气的。
赤微子又说道:“青凤姑娘说完了这些话本想要离开,但是耿去病强留下她想要和她亲近。”玄空笑道:“这狂生本来也不是正人君子!”
赤微子却是忽然叹了一句:“也许,这才是爱到了极处吧,爱情本来就是一件很自私的东西。”
玄空愣住,这个徒儿看起来和自己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想不到在心里居然也是个大有故事之人。没有一番亲身的经历,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他们两人孤男寡女,正在争持理论的时候,老人悄悄进来了。青凤姑娘既羞又怕感到无地自容,低头靠着床,拨弄着衣带不说话。
老人一向是把青凤看做是继承自家道统的不二人选,岂肯容她留恋人间的爱情?当场便发怒要拉她离开,耿去病跟在后面走出门去,只听到老人百般的辱骂青凤。听见青凤嘤嘤的哭泣着小声辩解道:“女儿算出来,我与去病这一世该有夫妻缘分,这缘分未尽女儿就算苦心修炼最终也是没有办法获得正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