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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蓟,又称花心男人菜,像你一样。”
冷少桦与一名法裔女子茉莉坐在香港一家极富盛名的法国餐厅吃饭,他点的朝鲜蓟烤肉才端上桌,她便如此笑笑对他说。
“花心男人菜?”冷少桦笑着直摇头“法国人都这样说?”
“是啊。”茉莉点点头“因为朝鲜蓟的叶瓣如果打开会散向四面八方,就像一个花心的男人一样,所以便有了花心男人菜的封号。”
“有趣。”冷少桦切了一块肉到女子嘴里“赏你的。”
“谢谢。”茉莉大方的接受,吃完,灵巧的舌尖还极性感的舔了舔唇。
“晚餐才刚开始,不要勾引我,茉莉。”冷少桦愉快的凋侃道。
对于女子的勾引,他可说是在行得不得了,因此每个女人的路数他部十分清楚明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部逃不过他的法眼,不过,他也乐此不疲,这种没有感情负担与责任的性爱游戏简直是这个世界最迷人之处,可以让他这个爱花人为所欲为。
“不如,我们把晚餐端到房里吃。”茉莉将整个身子凑上前去低笑着,丰满的酥陶透过低胸礼服的设计与衬托,就像道引人垂涎的丰硕晚餐。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浓郁的毒葯,致命的气味就像法国女人大胆的行径一样,令人又炫惑又着迷。
冷少桦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邀请与安排,茉莉难得到香港,他差不多快忘了和她做ài的感觉,不过记忆中是非常的美好就是了,美食当前,他又何必拒绝?
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却瞄见—名高挑且艳光四射的女子挽着一名男子的手进入餐厅,他的眼睛不由地眯了起来。
“美女,你认识?”茉莉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毫不矫情的称赞道。
“嗯。”冷少桦轻应着声,却没有将目光移开过。
那名女子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丝缎般闪亮的布料紧紧的贴附在她曼妙有致的曲线上,行走之间,那设计在身侧的高叉将她修长美丽的腿若隐若现的呈现出来,餐厅里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莫不都留恋在这名女子身上移不开视线。
斑雅,却也挑逗,这是冷少桦此刻涌上心头的感觉,没有往日欣赏的猎艳心情,他只觉得有一股淡得不能再淡,却又明显得不得了的怒气缓缓在体内升起。
真是见鬼了!她穿成那个样子关他什么事?他低咒一声,目光这才不甘不愿的移向她身边的男子身上,井藤龙日?她怎么会跟这个日本最大企业的年轻总裁出现在这里?
“她身边那名男子可也尊贵得很啊!你要掳获芳心可得加把劲了。”茉莉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鸡尾酒啜了一口。
“你的眼光还是那么高竿,知道这男人来头不小,”冷少桦没啥好心情的看她一眼,开始低首用餐。
“我们的花花大少真的动情啦?”
“不,是早就动心了,这么美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冷少桦抬起头来,目光又再次不由自主地梭巡着纪湘的身影,她和井藤龙日就坐在离他不远处,刚坐定,她就看见他了,他对她微微一笑,她却非常不给面子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带刺的玫瑰喔。”茉莉又笑。
冷少桦笑着摇头,伸手捏了捏茉莉的鼻头“你非得这样取笑我才甘心吗?我冷少桦还没有追不上的女人,用餐吧?还是决定把晚餐拿回饭店吃?”
“我是不介意啦!只不过怕你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心情。”
“对这种事我从来不会没心情的。”他朗然一笑,开始大啖眼前的法国美食,有牛肉片、鲑鱼包朝鲜蓟、羔羊排及肥鹅肝。
纪湘一直到冷少桦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到桌上的食物,整颗心才可以说是平复下来,他的目光像火一样,隔著两张桌子似乎都可以烧过来,令她根本坐立难安。
井藤龙日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安与紧张,一只温厚的大手已越过桌面覆上她“跟我出来很可怕吗?”
纪湘的脸刹那间红了起来,忙不迭抽回手“不是的,井藤先生,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眼?感冒了,还是头疼?”井藤龙日的手轻探向她的脸庞与额头,温柔而怜惜。
“只是昨晚没睡好,没事的。”她将身子往后靠,退开了些许“点餐吧!这家法国菜做得很好,你难得来香港,一定要好好尝尝。”
“以后我会?础!本倭瘴12Φ目粗10斓牧常安还绻梢缘幕埃蚁梢钥煲坏愦慊厝毡尽!?br>
“嗄?井藤先生?”纪湘简直快疯了!她很想尖叫,很想脱掉身上这件根本是设计来挑逗男人的衣服冲出这间餐厅,而不是坐在这里接受这个男人深情款款的目光,与不时前来碰触她的手。
她是纪氏传播企业的干金,从小受的也都是正规的教育,但是她不是那种没脾气的淑女,更不是生来便需要依附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父亲的身体不好,公司无人接管,自己的能力不足她只有认命的份,答应父亲变相的相亲,从中挑一个合适的丈夫人选。
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吧?她几乎可以想像自己以后嫁入豪门过着所谓贵妇般的生活是怎般的凄惨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她宁可飞向天空。
“答应我,好吗?我很喜欢你,纪小姐。”
这个男人也未免太速战速决了吧?她才跟他出来第一次,连餐都还没点,他就一副想把她吃了的样子?太可怕了,也太令人无法接受!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唐突,不过你知道我的时间有限,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谈情说爱上头,而且,我相信我们应该是两情相悦,如果你答应嫁给我跟我回日本,令尊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相信父亲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井藤家是日本最大也最有势力的企业,有井藤与纪氏联姻结盟,对纪氏传播无非是很大的助力,再说,这井藤龙日相貌堂堂,是日本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怎么看眼前这个男人都是上上之选,她根本没有说不的理由。
眸子一抬,冷少桦那火热中带著邪恶的目光又朝她扫射而来,她不由得别开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侍者送来的法国菜单。
她的心因为他肆无忌惮的目光而跳动起来,觉得整个身子热烘烘的,脸上的灼热也延烧到耳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那一天他亲吻着她、大手抚摩着她时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太深刻,深刻到她每天夜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她的身子因回忆而隐隐战栗着,仿佛此刻冷少桦的那双大手正摸著她的身体般令她觉得全身火热。
老天!她真的受够了!
纪湘倏地起身,管不了身上穿的是开高叉的晚礼服,她大跨步的走向冷少桦坐的那张桌子,怒气如野火燎原“碰!”一声,她的手一掌打在由细钢管支撑的玻璃桌面上,发出偌大的声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压低着声音,却说得咬牙切齿,美丽的眸子大而明亮,像夜间唯一的灯火。
这样美的女人,却有着这样大的火气,真不知是上天故意的安排,还是一次令人遗憾的失误?
“我怎么了?”冷少桦笑得一脸迷人,对她的责问无辜得紧。
“你做什么拿着一双贼眼直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像是他用眼神直接脱她衣服般的令她怒火中烧。
“纪小姐,我的眼睛可是我自认为身上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请不要污蔑它们,再说,你穿成这样,难不成不是为了让男人看的?我只是不忍心辜负你盛装打扮的美意,怎地惹你生气了呢?”他说得软言软语。亲昵又嘲讽,一只大手忍不住贝住她恣意流泄的长发在指掌间玩弄著。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对付这个男人身上,压根儿没注意到他正在玩弄地的发,粉嫩娇美的脸庞尽是对他无礼言辞的控诉。
“我怎么穿是我的事,请你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她的能言善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遇上他就没辙,明明心里头对他有一大堆恨意,却是一个宇也冒不出来。
“我的眼睛只看美女。”
“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喽?”纪湘冷冷一笑。下意识地想掩饰站在他面前的心慌,却发现心跳的声音竟愈来愈大、愈来愈快,她突然觉得想逃,像每一回看见他一样,总是想逃。
“可以这么说。”冷少桦起身,抓起她的手在唇瓣间一吻“纪小姐,虽然我很想跟你一直聊下去,但是我今晚有女伴,而你的男伴也正朝这头走来,你该回座位上去了。”
纪湘回头,看见井藤龙日的确朝她这头走来,也忽地想起自己竟然无礼的丢下他的可笑行径?渖勹胍欢ㄐν崃俗彀?瞧,此刻他不就是一副得意得不得了的样子?
她倏地抽回被他吻过而滚烫的手,顿觉无数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和那天同样的难堪、耻辱再度涌了上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冷少桦而成了今晚餐厅的丑角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她怎么会失控到如此的境地?
这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管不了井藤龙日走近的那双探索目光,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
佰都的黑夜坐拥著灿烂灯光与川流不息的车潮人潮,纪湘提着黑色细带皮包缓缓地走在人行道上,毫无目的,只是不想回去面对父亲的关心与责难,她这样丢下井藤龙日一个人走开,父亲一定会气疯了。
走累了,纪湘随意的便在人行道上的木椅一坐,染上几许秋意的风轻轻地吹着,落在肌肤上就仿佛情人的吻。
刚刚,她就像只暴怒的母狮,她可以为自己找上千万个失控的藉口,譬如她对冷少桦的恨意,对冷家男人的恨意,他们对冉阳的伤害,还有冷少桦带给她的污辱与难堪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可以感觉到胸口上的隐隐作疼,是气吧?气他如此轻易的便牵动了她的感觉与情绪,从那天他在海边抱了她之后,她就像是个会认人的婴孩般,下意识地等待着他再度的抚慰与温柔。
为自己这般错乱的情绪感到深深的痛恨与自责,她怎么可以在那样难堪可笑的情况下,为一个以欺负她为乐的男子心动?冷少桦是个花心又可恶的男人,他的怜香惜玉全是表面,骨子里他是根本没有爱的。
不知为何,她就是懂,懂他是个没有爱的男人,至于原因她追究不了,也不想追究。
“夜晚风凉,你不该坐在这里吹风。”
纪湘愕然的扬头,竟看见井藤龙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跟踪她多久了?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
“你一直跟着我?”她有一种被窥视的恼怒与不安。
“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大街上游荡并不安全。”井藤龙日没有征询她意见的便在她身边坐下来,迳自点上了烟。
“你要吸烟的话请离开。”纪湘微微皱起了眉头。
“冷少桦不抽烟吗?”井藤龙日眯起了眼,笑问,接着捻熄了烟。
“他抽不抽烟我不知道。”至少,他不曾在她面前抽过烟。
“我知道他不抽烟。”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冷冷地抬眉,卸去了初识的伪装外衣,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善良无害。
“我只想说我比他更适合你。”
纪湘被那双仿佛能探视一切的眸子给震慑住了,他知道什么?又以为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冷少桦?”他定眼瞧她。
“不,我恨他,也讨厌他。”
“他的确是个讨人厌的孩子。”井藤龙日微笑,点头附和“而且做事不择手段,跟他的二哥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好像跟他很熟?”纪湘讶异不已。如果他们两个男人是认识的,为什么刚刚没看见他们两个人打招呼?
“不,我不跟冷家人为伍,只是商界的人混熟了,大家喜欢私下说说而已。”
“是吗?”她又无动于衷了,一些道听涂说之言又何必放在心上?
“想清楚了吗?”
“什么?”
“跟我回日本。”
“不,我放不下我父亲,也放不下纪氏。”她拒绝了,无法勉强自己跟一个自己无法动心的男人共度一生。
“你父亲可以跟我们一起到日本,至于纪氏,这不该是你担心的范围,你父亲为你找婆家不就是为了纪氏?这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我保证一切会很好,而且会比现在更好。”
离乡背井到外地去会比现在更好吗?不,她一点都不认为如此,她相信父亲也是,父亲生在香港,死,他也会坚持留在香港,生为他的女儿,这一点她一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你爱我吗?”她突然转过头问他。
“爱上你并不困难。”井藤龙日温柔的抓起她的柔荑。
“你并不了解我。”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他将她拥入怀中“嫁给我,嗯?”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脑海中竟浮上冷少桦那张俊美斯文又带着些许邪恶的笑脸,她一向讨厌轻佻的男子,不知为何偏偏对他这个花心大少动了心。
“你说什么?纪光荣急著要把他女儿卖出去?”冷少桦愕然的瞪著冷尔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少看你大惊小敝的。”冷尔谦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的小弟一眼。
“我一向就喜欢大惊小敝的。”冷少桦咕哝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双腿很自然的又搁在人家的办公桌上。
冷尔谦一副随他怎么说的样子,不过一双犀利的眸子却没有错过冷少桦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爷爷的意思是要你娶纪湘。”
“娶她?”冷少桦扬了扬眉,一笑“二哥,你大概忘了我从不吃爷爷和爸爸那一套。”
“我知道你不买爷爷和爸爸的帐,但妈呢?你也可以毫不在乎?”
“我娶不娶纪湘跟妈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知道爷爷和爸爸最喜欢把我们做错的事牵怒到妈身上,这一点不用我这个当二哥的提醒你吧?尤其是你,只买妈的帐,你身上所有的错他们不怪在妈身上还能怪谁?”
冷少桦就像是只脱了缰的野马,从小只要是他冷三公子想做的事,冷家上上下下都管不了他,只除了他们那位喜欢流泪的母亲,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也算是冷少桦目前为止唯一的弱点。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冷少桦冷哼一声“要知道我冷少桦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都勉强不了我的。”
“我以为你对纪湘有兴趣?要不然你为何要插手管起我的事?”
“我是看不惯你老是欺负女人,所以帮帮她而已,没什么太大的文章。”事实就是如此,他一向看不惯二哥的作为,尤其经过大嫂的事件之后,他对这个二哥就更不齿了。
“要知道我眼她这仇是结定了,不管她是不是纪家的千金,我是有仇必报。”冷尔谦提醒道。
“你已经报仇了,她的保镖已经住进医院,她也受到惊吓,你还想怎么样?”冷少桦非常不以为然的瞪着冷尔谦,想到纪湘那闭月羞花的女子有可能遭受二哥惨无人道的欺凌,他就忍不住气血沸腾。
“受到惊吓?”冷尔谦冷笑着“她带给我的惊吓可更多了,不要忘了,我差一点被她害死。”
“是吗?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
“少跟我在这嚼舌根,我没这种闲工夫!”冷尔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一句话,如果你答应娶纪湘,我跟她这笔帐就算了,要不,我们冷家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一个日本鬼子得到。”
“你想做什么?”冷少桦懒洋洋的看了他二哥一眼。
“如果纪光荣打算引狼人室,我们冷氏可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井藤龙日财大势大,幕后的黑帮组织更是猖狂,一般人不知道,可是我们冷氏可不能让这样的组织渗入香港,好不容易才平定的山河,无论如何我样也不能再让港都动乱。”
井藤家族背后的黑帮帮派触角一直无法深入香港,是因为黑道出身的冷氏家族奋力抵制的结果,当初为了要洗净港都,将黑帮组织企业化、正当化,他和大哥冷子杰年纪轻轻就帮着爷爷和父亲与香港政府合作平定香港的黑社会势力,这样的努力持续了好多年,死伤无数,此刻,这样的安定的香港断然不能让人乘机介入破坏,这不只是冷家的事,也事关整个香港社会的安定。
“你要怎么做?拿刀子逼纪光荣把女儿嫁给我?”冷少桦冷笑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你要怎么对付井藤龙日是你的事,可是我不准你动纪湘,她是我的,在我还没说不要她之前,你若是敢动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冷尔谦撇了撇唇角“我从不受威胁。”
“我也是。”
“要保住她的命很简单,只要你要她,她成了冷家的人后,我自然不会动她,而且还会保护她。”
“如果你想得罪你唯一的弟弟,你尽管做。”说完,冷少桦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冷尔谦的办公室。
*****
“要不要我扶你?”纪湘微笑的将一些行李交给随行的下属,转向冉阳道。
“小姐,我的伤好了,是你一直要我住在医院里的。”冉阳略红了脸,觉得有点遭受侮辱。
“好了,别抱怨,现在不就来接你出院了?”纪湘强颜欢笑,怕再不接他出院,她就再也没几天能跟他在一起了。
冉阳有所思的瞅了纪湘一眼,见到她略微红肿的双眼,他的眉微扬,直觉的认为出了什么事。
“老爷好吗?”他问出了口,人已经走到医院门口,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们回家。
“爸爸很好,气色比前阵子是好多了。”她微微一笑。
“小姐呢?”冉阳关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纪湘身上。
“我也很好啊”纪湘说着兀自转了个圈“瞧,一点事也没有。怎么了?一住进医院就变得多愁善感了?看来这医院的风水不太好喔!”
冉阳被她的言语逗笑了,微微扯了扯嘴角,看见纪家的车正缓缓地朝这头开过来,正要叫纪湘上车时,眼角余光突然一闪,见到车窗上的反光所投射出来的人影与一抹熟悉的银光
“快趴下!小姐!”冉阳大喝一声,倏地背过身子将纪湘护在身下,一个俯冲倒在地面上转了几个圈。
枪声接二连三响起,致他们于死地的意图十分明显,冉阳抱着纪湘往医院里滚去,背上已被两个子弹穿过,鲜血刹那间染红了纪湘身上白色的衣裤。
“冉阳!你怎么样了?啊?说,你要不要紧啊?”纪湘惊呆了,眼前的一片血红令她隐隐做呕,可是她不敢昏过去,也不能在这时候昏过去,她使力扶起冉阳的身子,听到四处传来的惊声尖叫,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着。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一直到枪声歇止,冉阳才缓缓地抬起一双鲜血淋漓的手抓住纪湘的肩膀,紧张的眸子四处察看她的全身,生怕流弹不小心波及到她。
“没有,我没有受伤”纪湘哭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看到他眼中的紧张与关怀,她感动又心痛“你要撑下去啊!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一定要撑下去”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闻声已迅速的奔到他们面前将受重伤的冉阳放上担架,推往急诊室,冉阳的手紧紧抓着纪湘不放,她只能一直跟着跑到急诊室门口,然后放手。
总觉得,再也见不到冉阳了,这种痛真的很难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