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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伊泽瑞尔起身躲开了希维尔的视线,把自己面向墙壁,攥紧了拳头,嘴唇颤抖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希维尔问道:“你当初的不告而别,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她们不会怪你,阔别许久,难道你就不想再看看她们吗?”
伊泽瑞尔使劲摇头:“我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怪兽入侵规模庞大,势力猖獗,当城市已经进入了必死无疑的那一刻,换作是谁,如果有一丝可以拯救世界的希望,都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你成功了?”
“我当然成功了!否则我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
伊泽瑞尔毫不犹豫地回答,扭头看向希维尔,希维尔却紧闭着嘴,话显然不是她说的。
而希维尔,也把视线往伊泽瑞尔的身后瞟,挑了挑脑袋。
伊泽瑞尔回身,看见了摘下面具的李一。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再度相逢,过去这么久了,伊泽瑞尔很少看见李一露出笑脸了。
李一质问:“你既然有拯救世界的方法,为什么不说!”
伊泽瑞尔叹气:“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怪兽入侵,从来就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只是一群外来入侵者想要夺取领地和屠杀百姓而已……”
“我该如何跟你说起……”
李一看起来恼火,可又很淡然:“当然没那么简单,人性所致,人类之中必然还有跟周凯一样的奸细,协助怪兽,乃至联合怪兽对自己的同胞出手的人,也不可能只有周凯一人!”
“你这不是都明白吗!”伊泽瑞尔道:“打败我们的,从来都不是怪兽,而是人类自己的不团结。”
“你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努力,让英雄组织全部联合在一起,与怪兽殊死对抗,可是你却制止不了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芸芸众生,他们做的每一件小事,凝聚在一起,就是怪兽给予我们的致命一击!”
认真地看着李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方法,有何意义呢?我们改变不了这场战斗的结局,就是因为我们无法改变人类的本质,这是一场死局,我们从一开始就必输无疑。”
李一挥手甩开伊泽瑞尔的胳膊,屏气凝息,义愤填膺。
“索拉卡把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了我,是因为她相信我可以改变这一切,而我自从加入了英雄组织的一方,就已经注定了我要走的路,没那么好走。”
“但是,关关难过关关过,人类的历史上曾有那么多战争,都创造出过不可思议的奇迹,凭什么我不能再次创造奇迹!”
李一眉头紧皱,眼神肃杀:“同伴们的血流干了,我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铲铲市,我救定了!哪怕再来一次腥风血雨,谁也别想阻拦!”
希维尔歪头看着李一,回想起二人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李一还是懵懂莽撞的傻小子,就连想要找到她,都用的是大半夜点外卖这种幼稚得有点出乎意料的方式。
而如今的他,身披一身的伤痕,每一条血迹里面,都散发着一个战士的英勇彪悍,脸上尽是守护者崇高的理想。
“我们当然会支持你!”
一道残影闪过,宋扬瞬身来到李一的身边:“我把你救回来,希望看到的,已经都看到了。”
卢锡安也走了过来:“未来战士此行所为何来,我们心中了然。如果你有胆识,有谋略,刚猛果断,智勇皆备。那就足以让我们相信你,可以带领我们走出雾霭,从源头挫败怪兽!”
潘森附和着:“未来战士绝不屈服于未来的结局,我们既然能够穿越时空,就必须改变过去,不然此行有何意义!”
慎点头道:“嗯……”
崔斯特吐槽:“这么高冷,你不要命啦!”
希维尔认真地问伊泽瑞尔:“队长,我知道你一直都相信着他,你扪心自问,自己现在害怕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其他因素,还是你自己呢……”
伊泽瑞尔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了角落的沙发上,整个人软趴趴地躺在上面,看着自己的机械手套,若有所思。
“过去的那个少不更事,年轻气盛的我,真的能肩负起这样的担子吗……”
“我真的可以相信过去的自己吗……”
李一、宋扬和未来战士的其他人,一起望着默不作声的伊泽瑞尔,心里各怀心思。
“伊泽瑞尔!”
李一率先大喊一声,打破了整个房间里的安静。
伊泽瑞尔抬头看了过去,李一缓缓地走向他,默默拿起自己的面具,在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戴上面具,体验另一种人格……”
“重活一世,感受另一种人生……”
“我不会再做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呢!你会吗?”
言罢,李一将面具牢牢地扣在了脸上,声音又变成了沙哑低沉的音色:“别让人太失望,现在的你可不是曾经的二费卡了,你现在可是五费卡。”
宋扬被李一这句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未来战士的其他人,却因为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而面面相觑。
伊泽瑞尔和李一,二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良久没有做出回应,就那样彼此看着,岿然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崔斯特说了一句:“你们要是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就赶紧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们在这一直站着,盯着你们两个也挺累的。”
李一扶正面具:“只怕是来不及各自去忙了。”
众人不解:“此话何意?”
这个时候,李一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我在楼上看见地下魔盗团的人,从这附近路过了,按照她们的侦查能力,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伊泽瑞尔顿时精神了,萎靡不振的模样荡然无存,大吼大叫道:“我靠!你不早说!”
李一轻笑一声,按住伊泽瑞尔的肩膀:“伊泽瑞尔,你现在,真的还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