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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意祥咳声叹气地走过回廊,沿路仆婢见到他,一一向他行礼问好。
“不好、不好。”他对每个向他问好的仆婢这么回答。
天空多么蔚蓝、阳光多么灿烂、绿叶多么翠嫩、鲜花多么娇艳——
他多么倒霉!
爹啊!那么多个大臣,您为何偏偏挑上定远候爷的爹啊?
如果当初爹没找上老主人求助,他们家与商家就八竿子打不着,一贫一富、一弱一强,怎么也扯不上关系,而他更不会跟着侯爷成为定远侯府的总管,现在也不
会遇上这狗屁倒灶的倒霉事
不行、不行,他堂堂一个定远候府总管怎可口出如此不雅的言语?就算是在心里想都不行!但不如此又无法发泄他心中的霉气,唉!
他弯过前往大厅的第一个回廊。
“意祥总管,这些帐簿需要侯爷看过核准。”一个管事追上他说道。
“那就去找侯爷。”意祥头也不回的答。
他通过第二个回廊,试图甩掉另一个管事。
“意祥总管,今秋的图样”织坊管事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去找侯爷。”意祥愈走愈急。
“意祥总管,洛阳钟家的帐款收不回来”
“去、找、侯、爷!”他大声的回话。
来到大厅外的廊下意祥停住脚,整理一下仪容才举步进厅。
“夫人。”
李苹放下喝到一半的热茶,近来她养成喝茶来修身养性的习惯。
“还是没消息?”
意祥真是感到汗颜,冷汗涔涔无法为自己辩解。
拿起一片雪花糕,李苹不若初时刚听到那么大反应。
“夫人”意祥欲语无言,悄悄抬眼注意夫人的反应以利自己随时逃命。
抬眸见厅外聚集了不少人,手中不是抱着帐册就是抱着一叠纸张,李苹咽下嘴中美味的点心,启唇轻道:“都送到书房去吧!”
商孝天已经十天不见人影,虽不是不能找出行踪,但李苹倔傲地不愿再
放下身段去找他;一次的失败很容易让人裹足不前,尤其那又是她第一次的尝试。
持理家务对她来说并不难,她宁愿重新学习也不愿低头,虽然她大可撒手不管。
想也知道他会在哪里,意祥却说找不到,不是酒楼的姑娘藏起他,就是意祥骗她,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懒得花力气去追究了。
她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任性也好、霸道也好,她就是她——荣安公主;第一次想让某个人喜欢她,却在踏出第一步时就失败,不感挫折是骗人的。
“你也下去吧!”李苹朝意祥说道。
换作三天之前,他会额手称庆,有多快逃多快,而今却为夫人强撑起精神的倔傲模样感到想安慰她。
“呃,夫人”
“夫人,南阳王世子求见。”门口的卫兵打断意祥的话。
“表哥?”李苹的脸蛋添了几分光彩“快请他进来。”
文?杰是李苹的姑母濮阳长公主与南阳王的独子,小时住在宫里和一干
皇子、皇女一同读书游戏,感情非常好,特别是与李苹的感情特好。小小年纪便知道要对自己喜欢的女孩低声下气,成了她的专属跟班及善后者,四处为她打点被她得罪的嫔妃大臣。
本以为她会是他的,所以他放心地回领地学习做一个世子该做的事,却未料短短一年半时间,皇上便将她许了人。
望着至今仍痴恋着的娇美容颜,文?杰仍无法相信她已经属于别人。
“表哥!”李苹一见到他立刻奔向前迎接他,像以往一样拉着他的手。
文?杰喜于她未变,却猛然忆起她已是人妇,这样的举动于礼不合,于是他抽开了手。“苹儿,这样不好,会被定远侯误会。”
李苹噘起小嘴“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怕他误会?何况他在外不知牵过多少女人的手,哪来的资格指责本宫!”
文?杰呆了呆“苹儿,你和定远侯相处得不好吗?”
李苹只是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文?杰真替自己感到羞愧,因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雀跃欢唱。
他该祝福她幸福,而不是像个卑鄙小人高兴自己能趁隙而入。
“不提我的驸马了,表哥,你就在定远侯府多住几天,让苹儿好好招待你,顺便嘻!用过膳再告诉你。”李苹开心地拉拉他的手,她可以叫文?杰教
她看生意帐簿及其他事情。
看见她令人心动的笑颜,文?杰立刻把皇上的邀请丢到九霄云外,满口答应了。
意祥看着这意外的发展,突然之间,他为商孝天担心起来。
数日待在茗烟的闺房里,商孝天该是乐不思蜀的,因茗烟既柔且顺、又娇而媚,对他更是曲意承欢,轻声细语伺候得他服服帖帖,但是
“侯爷,您在想些什么?”茗烟坐上软榻靠在他胸膛,嗲声送上一粒剥好皮的水果。
张口咬下美人送来的水果,商孝天张眼对上茗烟姣好的容颜,心头却浮上另一个娇丽带傲的面孔,那么多天了,她该受到教训了吧?
“侯爷,您根本没听茗烟说话”茗烟大发娇嗔。
这十几天来,侯爷都待在她这儿,看来她成为侯爷侍妾的机会还比弄仙坊的尤雁灵大,她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那个李苹根本不是问题。
“别生气。”商孝天回神伸手搂住她“小烟儿,你要是气坏了,我可会心疼的。”
“真的?侯爷真这么看重茗烟吗?”茗烟娇笑地伸手环上他的颈项。
“当然。”商孝天低头便是一吻,灵活的舌搅得她春心荡漾,娇喘地撩开他衣襟,纤纤素手只想接触最原始的他。
“真是打扰了。”冷冽的语调无高低起伏地骤然响起。
“啊!”茗烟惊慌地躲到商孝天身侧,借机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
商孝天望向没有丝毫闪避意思的来人“王爷?”
“侯爷,床榻在那儿。”金扇斜斜指向床铺,李?神情漠然,不为所动。
被舅子抓到这种情况,商孝天微红的俊脸有几许尴尬,匆匆整理好衣饰。
“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还能躲到哪儿?”李?径自坐下,万俟甲为他倒了一杯水。
商孝天下了软榻走向他“王爷有事吗?”
“何时跟本王爷这么客气了?”李?明知故问,凉凉地小刺他一下。
他干笑几声“是公主请王爷来找我?”
李?唇畔浮起一丝笑意“请?苹儿若懂得客气,你也不会躲在若兰坊乐不思蜀了,再说,苹儿是否有想过你还是个问题。”
或许前十天有吧!但接下来的三天就不知道了。
商孝天神情一敛“什么意思?”
李?望他一眼“我以为你正希望如此呢!”
眉一皱,商孝天心想,他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放心,若你继续躲在这儿,很快地定远侯府便会易主,而苹儿也会请求和离,不过不用担心,皇上会赐给你一座新的府邸。”李?很坏心地还是不予明说。
“定远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万俟甲倒下第二杯水,李?挑眼看商孝天“没什么大事。”
“那请问有什么‘小事’?”深知李?的个性,商孝天咬牙问道。
“既是小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王爷”
“王爷,您就快告诉侯爷吧,别捉弄他了。”茗烟款步走来,脸上犹带几分颜色。
李?懒懒地擂了下手中的金扇,决定见好就收。
“南阳王世子来京,皇上命定远侯好生款待,这件事,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李?慢条斯理地说。
事实上呢,是文?杰见到美人就忘了皇上邀他至宫中小住的事,皇上干脆命定远侯替他招待文?杰,呵呵,他那皇兄长根本是在装傻,假装不知孝天“离家出走”
总之,现在苹儿和文?杰可称得上是“孤男寡女”
商孝天疑惑地说:“但是,我人在这儿呀!”
“所以身为定远侯夫人的苹儿自当替你好生招待客人,南阳王世子赞不绝口”李?一笑,那傻子文?杰只要能看到苹儿就非常满足了,被人利用也乐在其中。“皇上龙心大悦,特地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真是令人羡慕呀,孝天。”
男主人不在,女主人本不方便留客,不过苹儿向来不管别人的看法,加上一点呕气的成分,文?杰是非留不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难怪这几天都没见意祥来找他,原来
“三天前。”李?很干脆地告知。
别看孝天平日温和的样子,让他“变脸”就很难看了。
“王爷,请问你是何时知道的?”商孝天浅笑着轻问,墨黑的幽瞳透着冷光。
李?眼光一闪,没有回答。“孝天,你是不是自私了些?”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商孝天疑惑地挑起右眉,表示询问。
李?却起身示意万俟甲离开,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王爷?”
李?走至房门口,回头看了房内两人一眼。
“苹儿或许被宠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算了,说那么多干么呢?”
或许他平常以戏弄苹儿为乐,不过苹儿总是他亲妹子。
今天帮这么多,也够了,剩下就赌孝天对苹儿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
?
“嘻嘻”李苹顺手拿了一块桂花糕,专注地听着表哥说话。
和风徐徐的翠塘小亭里,各色纱帐使得亭里如梦似幻,不时传出的笑语声令人也不禁感染那一份喜悦欢乐,伺候的侍女们亦面上带笑。
南阳王世子在定远侯府里作客这三天来,处处可听他与女主人的笑语,总让定远侯府下人们一再惊奇夫人的另一面貌。
“然后呢?”文?杰叙述着他回到南阳王府的趣事,李苹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他的快乐来自于她的笑容,只要能让她开心,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这三天住在定远侯府里,能知道的他都知道,不能知道的他也知道了。他真是无法相信定远侯是这么对待他心中的宝贝!
如果苹儿是他的妻子,他会陪她谈天说笑,为她消忧解愁,带她游山玩水,对她呵护备至,使她笑颜常开,与她共度晨昏,两人做一对神仙眷侣,无忧无愁白头偕老。而非将她放在府中,任她独自面对无人的空房,对镜空照。
聊着聊着,李苹笑叹了一口气“啊,还是表哥对苹儿好,可惜后日便要离开了。”
她依依不舍的语气让文?杰心中升起了期望。
“苹儿,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南阳王府啊,娘也很想念你呢!”他乘机提起。
他的提议让李苹很心动,与会说笑逗她的表哥在一起,一路上一定不会无聊,至少比待在定远侯府里有趣,而且
樱唇边泛滥的笑意退了些,她无奈地想起那个被她一赶就十三天未回的驸马。
她如果离开了,他会不会追上呢?
“苹儿,要不要到南阳王府作客呢?”文?杰不放松地继续邀请。
“这”她踌躇的当儿,一旁听到邀请的意祥连忙阻止“夫人,府里需要您”
“定远侯呢?这是他的侯府,没道理要苹儿替他打理。”
文?杰只有面对跟心上人有关的事时才会变成个傻子,面对其他事情则精明得很。
“但是侯爷不在,夫人”
“别说夫人就应该一肩挑起定远侯府上下事务。”文?杰一点都不客气,
“如果是定远侯奉旨办事而不在府中,苹儿自该管理府内外,但请教意祥总管,侯爷是为了什么事而不在府中呢?”
“这”意祥答不出来,他不知道侯爷为何离家出走。
文?杰紧咬住这一点不放“意祥总管,是为了什么,定远侯会将苹儿丢在府中,没有半点消息捎回府里?”
“这”紧拧眉头,意祥不知所惜。
“别逼意祥了,是我赶走他的。”李苹突然出声。
“夫人?”
“苹儿?”
全部在场的人闻言,无法隐藏心中的惊讶。
“那么一定是定远侯不对,苹儿才会这么做。”文?杰惊讶过后立刻说。
是吗?这个疑问出现在现场每个人脑中,没有人敢像文?杰那么肯定。
听到表哥为她说话,李苹咬着下唇,眉儿紧蹙,心中有一些委屈,眼眶缓缓泛红,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准许自己在众人面前示弱。
十三天了,一晃眼十三天过去,他却没有一丝消息捎回,就像断了线的纸鸢;是她赶了他没错,但也是因为他先剌伤了她呀!
李苹强忍泪水的神情全看进文?杰眼中,令他心疼不已。
从小他的眼中就只有她,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他再清楚不过,怎会不知道她想掉眼泪时的表情呢?
他想抱住她、安慰她,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不行呀,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高兴时就抱在一起、生气时就大叫大闹,因为他们已经是大人了
文?杰只能握紧双手,克制着想拥抱她的欲望,轻声问:“苹儿,你不快乐吗?定远侯对你不好吗?”
对她不好吗?她从未想过呢!
李苹茫然地垂下眼“不会呀,驸马对我算是好的吧?”她转头寻求喜儿的附和“喜儿,是吧?”
喜儿冷不防被点到名,有些愕然。
“是驸马对公主”喜儿回答不出来。
那算是好吗?那么为何公主不似宫里的神采飞扬、肆无忌惮?起初她以为那是每个初为人妇的女子的正常转变,但现在细细一想却不敢如此肯定了。但是定远侯对公主也不能称上不好呀喜儿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了。
文?杰目光炯炯“怎样?”
喜儿踌躇了一会儿,才在众人殷殷的目光期盼下启口“绝不是不好就是。”
意祥差点没白眼一翻昏死过去,这算什么回答?
闻言,文?杰冷哼着喝下石桌上备妥的茗茶,以防自己说出不合宜的话。
以往的苹儿是那么有自信,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肯定,而今却
“苹儿,以往的你根本不会问喜儿这种问题。”
闻言,李苹怔住了。
是呀!以往她何尝需要这么来肯定自己?她的自信跑到哪里去了?
李苹垂下头,片刻后抬起那张文?杰所熟悉的耀眼光彩娇颜。
“?杰表哥说得没错,就算他现在对我不够好,我也会让他爱上我、使我快乐、对我好!”一时的挫折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最后的成功!
意祥嘴巴怎么也阖不上,夫人竟会说出这种话?但他却又有些放心,这是不是代表夫人不会跟着这个什么南阳王世子的家伙离开了?虽说夫人总令人胆战心惊,可是已经习惯夫人把府内上下打理得井然有序的日子,如果突然之间失去了夫人,还真是令人不习惯呢!
相对于意祥的松了口气,文?杰的心却沉到谷底。
“苹儿,你还是想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李苹一扬眉“等?向来只有人等我,还没有我等人的。”
“那”文?杰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
“表哥,下次我会和我的驸马一起去探望姑母的,别为我担心,我会让自己快乐。”李苹对他一笑,那残酷的笑容顿时把他的希望打入不见天日的深谷。
“平儿,你喜欢定远侯?”文?杰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见到她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红晕,似乎因为他直接的问话而感到羞怯。
“他是我的驸马啊。”
她没有给予明确的回答,但是文?杰知道自己该死心了,苹儿不再是他手
心里呵护的小宝贝,她已经知道如何寻找、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已属于别人——可是她永远是他心目中的宝贝。
喜儿同情地看着文?杰僵硬的脸孔,她一直知道他是喜欢公主的,全部的
人都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最该知道的人却偏偏不知道。老实说,她很同情他呢!
看着她带着绯红色的笑颜,长年的爱恋突然落空,文?杰知道自己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接受。
或许需要很久的时间,不过到最后时间总会平淡一切。
文?杰扬起唇线“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就知道表哥对苹儿最好了。”李苹笑眯了眼。
唉!喜儿悄悄地叹气,公主是不是太习惯别人对她的好,以至于对文?杰的心意茫然不知?该说公主是愚蠢还是无知呢?
意祥已经把对文?杰的敌意转成同情了;他已经知道夫人是那种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事物之外都很迟钝的人,难怪她懵懂不知文?杰的情意。
文?杰掩饰着自己的落寞,强颜欢笑地说:“看来苹儿不可能跟表哥一起回去了。
李苹点头“不过表哥可以多住几天呀!”她笑着说。
“但定远侯不在府中”既然下定决心,就该顾虑到苹儿的名节,毕竟人言可畏,他不希望苹儿受到伤害。
“不用管他,是他自个儿不回府中,我又没绑住他的双脚不准他回府。不谈他了,免得我一想到心中就有气。”李苹扁了扁嘴,一会儿又对他展开笑颜“还是表哥不想看到苹儿了,才急着回领地?”
“怎么可能!”文?杰忙不迭地否认。
“那就多留几天嘛!”
“好好吧!”文?杰坚持不到三秒钟,立刻投降在她的笑颜之中。
看到文?杰臊红的俊脸,意祥忍不住摇头叹息,为他感到悲哀。
反正不关他这小小总管的事,只要夫人不学着侯爷来个离家出走,他乐得装聋作哑,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啪!”一声异响让商孝天回过神来,低头望见手中不知何时折下的树枝,这才惊觉他竟不知不觉地将树枝折断。
从纱帐中的空隙看进去,隐约可见李苹娇笑的笑靥,只为文?杰而展现的美丽!
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尽入别的男人眼里,而且一看就是三天。
随风飘来的是铃铛般清脆的笑声,一声一声如油般浇入他的心火中。
该死的!他承认他嫉妒了!
意祥在做什么,竟然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住进府内,还让夫人跟他有说有笑!
当初所想的小小惩罚不知何时变了质,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他不在,李苹会作何反应,他早该知道她不是那种没了男人便惊惶失措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她不但将府里管理得井井有条,连商家的生意都能插上手。
现在还弄了个男人进府里!她不知道男主人不在她不该留客吗?
他打赌她知道,而她是故意的!
商孝天泄愤般地将手中的树枝掷往地上,怒气腾腾便要踏出躲藏的树丛,质问文?杰趁着男主人不在,而长住于此是何居心,却又在下一刻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竟像个吃醋的粗鲁丈夫,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冲出去闹事!
商孝天为自己失控的举动发出诅咒声,他竟为了一个女人
暖风吹过,非但不能减低他心中的躁热,反而因那阵风中隐约的笑让他更加浮动。
商孝天强逼自己忍下那莫名的浮动。
他承认,留连花丛多年,他不是青涩的少年,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代表了什么,那是嫉妒,而这阵强烈的妒意只代表他比他所想像的还在乎这个皇上赐婚的妻子他爱上她了?
这个突来的推论让商孝天震惊地睁大了眼,无法理解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李苹和他当初理想中的佳人差了何只千倍?他怎么可能
再次往翠塘小亭看去,文?杰与李苹谈笑甚欢的一幕迅速燃起他心中压下的怒火,商孝天不得不接受他心中最真实的声音,接受他爱上她的事实。
他终于知道他的不满足、他的空虚来自于哪里,只因他想要妻子同等的回报——
他要李苹也喜欢上他,只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