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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史大龙的歪理她没说什么,只说了句钱不要了,下周去民政局将婚离了就行,史大龙气急败坏地骂她一句傻比将电话挂了。
今天早晨又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说,存款全给她,他现在开的车也给她,每个月再给两千块生活费,直到他有新的家庭为止。
如此的反复无常让她不再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只想尽快解脱,便说了句随便你。
三分之一的存款也好,净身出户也罢,只要能远离这个男人就好。
或许婚姻的尽头不是无休无止的争吵,而是振聋耳聩的沉默,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终于她厌烦了,说了句下周一民政局见,便打算将电话挂了。
手机那端忽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的心尖忍不住颤了颤,是史大龙在哭。
只是这里面又有多少表演的成分?
史大龙哽咽着出口,问她是不是没有挽留的余地,他只是有点花心,真正爱的人还是她。
最近几天他一直失眠,总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真的不想离婚,能不能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她脾气这么好,万一以后被别的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听的直发笑,真爱一个人会背叛她?这算哪门子爱?
可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从得知他出轨的那一刻所累积下来的所有的痛苦和恨意,如山洪般爆发出来。
她情绪奔溃地低吼道:“欺负我的人只有你,只有你,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电话挂断后,她忍不住捂住脸失声痛哭,路过的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她只能快速地擦干眼泪,去厕所补了个妆继续上班。
后来老板将她叫到办公室,问她是不是感情受挫了,需不需要帮助?
虚伪的嘴脸让她一阵恶心,她知道老板打的什么主意。
上次那件事后老板通知人事每月给她加1000块工资,遇到她躲着走,有什么事也不像之前那样亲自通知她。
无非是怕她将这件事捅出去,毕竟他年纪也挺大,两个孙子都上初中了。
她要是真闹起来,他往日里树立起来的形象肯定轰然倒塌,到时候不止员工议论纷纷,还有他那个厉害老婆也不会放过他,公司的形象也会因此受损。
每个月多花一千块息事宁人,这钱花的很值。
后来看她的口风很紧,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最近几天开始频繁找她,甚至暗示可以在外边买套房子让她住。
小时候她被欺负,亲戚总让她少惹事。起先她不服气,明明没有犯错,凭什么别人可以骂她打她,她要反击回去。
后来被对方的家长闹到学校,当时的班主任没有办法,让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做检讨。
在嘲笑、怜悯、愧疚的视线中,她所有的尊严被击碎,流着眼泪将那份检讨书念完,她背着书包去山里父母的坟前。
黑漆漆的夜,呼啸而过的风,闻着草木的清香,她进入到梦乡。
她梦到了爸爸妈妈,他们神情忧伤地看着她,如往常般不说话。
她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奔溃,直到被过来寻找她的亲戚叫醒。
那天之后,她有了自己生存方法,别人欺负她时只是忍受,很麻木地忍受。
所以老板骚扰她时,她一如以往的选择忍气吞声,王桂芬对她颐指气使时她也是以沉默应对,史大龙出轨她更是连半句脏话都没说。
对她来说忍受已经成为了习惯,成为了她生存的方式,只有忍受才能避免遭受到更大的伤害。
可当面对老板那赤裸裸的眼神时,她脑中的弦突然嗡的一声断了。
她听到冷酷无情的声音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天你说买房子给我住的事情,我用手机录下来了,如果你再骚扰我,我会发给你老婆,我不仅发给你老婆,我还会发到社交媒体账号上,让您出出名。”
听到她的话,老板的脸上闪过错愕和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底生出股从未有过的快意,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般快活。
退出老板的办公室后,她整个人有种释然感,好像某种长久束缚她的枷锁没有了。
“周日的时候我会去签离婚协议书,史大龙这个人反复无常,现在还不确定能拿多少。”长久默然后,夏玲儿回了米蓝的话。
米蓝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夏玲儿轻摇下头,屋内流出来光映在她柔和的面孔上,氤氤氲氲的。
“我想自己去面对。”她缓缓地说道。
“成。”米蓝低头咬下块大西瓜,挑开话题说道,“玲儿,你说我养只小狗和小猫怎么样?”
“好啊。”玲儿笑了笑,“我小时候也养过条小狗,每次放学回家,它都会早早地跑到村口等我,它的尾巴很短,摇起来很好玩。”
“只是后来……”她的笑容忽然淡了下来,“它生了场病,我没钱医它,死掉了。”
翌日,米蓝撒着悲伤青蛙的绿色拖鞋,从三楼走了下来。
她的眼睛半阖着,头发乱糟糟的,只是简单的洗漱已让她精疲力尽,每到夏天她就容易犯倦。
北城的老中医说她气虚,调理了一阵后还是那个死样,她也就不管了。
厨房内传来豆浆的香气,以为是玲儿在做早餐,米蓝边做甩手运动边走过去,待看到是肖加南时本能地爆出一句:“卧艹!”
看到米蓝呆呆傻傻的模样,肖加南勾住唇说了句:“早!”
跟米蓝废了半截的模样比起来,他显得要有精气神多了。
米蓝尴尬的脚指头都蜷缩了,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挫。
手臂继续甩起来,她故作淡定地说道:“真上我家做饭来了啊?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