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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碗筷洗了之后,米蓝快速地洗了个澡。
临睡前想给肖加南发条短信,想想还是算了,没准人家在忙,她就不打扰了。
中午肖加南跟她说晚上有个酒局要参加,米蓝故意问他:“你是一个人过去吗?”
她没有参加过酒局,平时跟领导吃饭都算少见了,可她小说电视没少看。
这种场合,男人基本都会带个美丽的女伴,可能是情人,可能是秘书,可能是手下得力干将。
带老婆的却是很少,大家就跟心照不宣似的。
肖加南听后只是笑,笑过后语调温柔地说:“一个人过去。”
听他这么说,米蓝也没再说什么,就说了句少喝点,准备挂视频。
肖加南叫住她,望向她的眼眸如琉璃般透润,他轻声说了句:“没什么好玩的。”
米蓝愣了下,知道他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不带她去,便说知道了。
中午过后两个人没有再联系,米蓝要去看房子,回来后忙着收拾东西,接着就是吃饭,肖加南也没有发消息过来。
最近她常常有种感觉,她和肖加南应该是两条平行线。
倘若用电视剧类型来形容,她是属于乡村题材的,而肖加南则属于霸道总裁那类的。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抽空做点兼职挣点钱,日子过得很悠闲。
而他每天的生活则是工作,开会,出差,参加各种酒会,很繁忙。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诡异地谈起了恋爱,怎么看都有点荒谬的感觉。
南郊,某私人会所。
包厢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衣香鬓影。
肖加南打了声招呼,从房间走了出来,找了块没人的地方,给自己点了根烟。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凉丝丝的夜风吹散了他胸口的些许烦闷。
他仰起头吐出口烟,头顶是看不到丝毫光亮的苍穹。
许筱筱从包厢内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玉兰花灯下,年轻英俊的男人身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微仰着头望着夜空。
黑色的发梢在风中微微摆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在唇边,另外只手则插在裤兜里。
也许是听到了她走路的声音,男人微侧过脸,嘴中衔着烟,缭绕的烟气弥散在他的脸上,显得那双眼睛黑而沉郁。
心脏骤然一紧,许筱筱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确实有副好的皮囊。
看到是她,肖加南饥嘲的勾了勾唇,转回头漫不经心地抽剩下的烟。
许筱筱怦怦直跳的心脏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倏地凉了下来。
“……加南哥。”她张了张唇,期艾地叫了一声,“我没想到我爸爸会这么做。”
肖加南连抽了好几口,低头拧熄烟头,扔在旁边的垃圾桶内,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加南哥,我是真的喜欢你。”许筱筱受不了他这种态度,以前好歹还会跟她说两句话,“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爸说过他不会为难你。”
肖加南脚步微顿,终是转过头,唇瓣微启:“智商太低。”
许筱筱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咬着唇问:“什……什么意思?”
“意思你听不懂人话。”肖加南的言语十分刻薄,丝毫不留情面。
许筱筱脸色蓦地变了,料想应该是父亲下手过重,才会导致肖加南如此的反感于她。
涂着西柚色的唇紧紧地抿着,两秒后语调平静地说:“有消息说周常勤有个私生子,只要那个孩子回来,你的处境会很尴尬。”
“我是许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你摸爬滚爬到今天,应该知道哪条路最好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为个女人毁了自己多年来奋斗的事业。”
话说到后面,她的眼底尽是冷意。
肖加南是有本事,可他太年轻,跟许家几代人累积下来的财富和人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若不是周常勤,许家想动他很容易。
从小到大,她许筱筱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肖加南十几岁出来打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许筱筱的威胁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目光扫着她的脸,声语调轻佻地说:“如果没有所爱之人,我肯定娶你。”
“长得漂亮,还有丰厚的嫁妆,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听他将婚姻比作买卖,许筱筱的神情难堪起来,可更加难听的话还在后边。
只听肖加南继续说:“等许照天死了,我就将整个许氏集团吞了,再在外边找几个女人,生几个孩子,你要是愿意过就继续过,不愿意就算。”
这话说的未免过于下作,许筱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眶。
圈子里是有这样的人,可她没想到平时端方君子模样的肖加南,居然也会是如此卑劣的人。
尤其那句‘等许照天死了’,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想都没想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
从小生活优渥的女孩,被家人各种宠,何曾听到过这种话。
肖加南的脸偏了下,眼中闪过阴翳,自从他爸死了以后,再没有人扇过他。
转过脸用舌尖顶了下火辣辣的左脸颊,他歪过头看着许筱筱。
脸上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用下作手段对付别人的同时,就该想到自己哪天也会享受同等的待遇。”
许筱筱胸口起伏着,没有答话,她的手还在颤抖,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激怒她了。
“这就受不了了?”肖加南继续笑,“以后怎么跟你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竞争?”
弟弟?
什么弟弟?
许筱筱的身体猛地僵硬住,冷意从她的脚底慢慢爬了上来。
“念在你和相宜是好友的份上,给你句提点。”
肖加南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似乎一点不生气刚刚被她扇耳光,“与其将时间耗在我这边,不如好好学着如何打理公司。”
“又或者你甘愿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送给别人?然后和你的妈妈,仰人鼻息地活着?”
许筱筱还是不相信向来疼爱她的爸爸会是这种人,她厉声道:“不可能,我爸爸不会做这种事。”
看她生气的模样,肖加南微扬起唇,转身离开。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
她说不信,其实已经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