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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天空中如针尖戳下来的雨滴,仿佛是在为即将开始的戏剧谱写序章。
徐恩予的请帖一经发出送到众人手里的时候,大家看到后面徐家老爷子的印章落款,本来信以为真道听途说的猜测徐恩焎是元凶的流言蜚语便自破,本来把徐恩焎当做白眼狼的那些人,此刻无不为这个本该有着大好前程却英年早逝的少年感到惋惜。
徐恩予和秀满站在门口给到来的客人鞠躬还礼,徐若恺也陪着老爷子在厅里坐着,低着头不忍心去看徐恩焎的照片。老爷子则是早就看淡离别,心中除了心疼,更多的是释怀。
很快,灵堂里黑压压的一片,受邀而来的亲朋好友差不多都已经落座,其中一直与徐家交好的姜家也赫然在列。哭肿双眼的姜红琳靠在父亲的肩膀上,还是止不住的悲伤,脖子上挂着的是徐恩焎委托雪芙留给她的红宝石吊坠,背影一阵一阵的抽搐着。
姜父姜母也都深知女儿的心情,免不了心疼,一个劲的安慰。
徐恩予凌冽的眸子里期待着,只见哀悼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大门口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缓缓停下来。
徐恩予还有秀满的眸子都压紧了,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姿态妖娆的倩影缓缓走来。正是徐若安。
看到徐恩予母子二人在那里等候,徐若安像是十分不情愿似的,对母子开人开口
:“多谢嫂嫂,多谢侄子了,为我儿子的事情操心”声音夹杂着些许哭腔调。
在外人看来,就是典型的中年丧子,哀伤悲痛的可怜母亲的形象。
秀满看着这个假惺惺女人演戏,嘴角抽了抽,并不打算在这样的场合拆穿她,但是也不想过多的搭理她,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只有徐恩予看着眼前的姑姑,像是在看着陌生人一样,要不是自己亲自经历了那么多,他也不会相信眼前的徐若安竟是一副蛇蝎心肠。想到海荇所遭受的一切,想到阿焎奶奶所做的一切,徐恩予恨不得活活撕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只是淡淡的说句:“姑姑太客气了,你从小到大这么疼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徐恩予向前走了两步,凑在徐若安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补充道:“等哪天你去找阿焎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的悼念会办的更漂亮。”
徐若安这个老江湖了哪里会被徐恩予的话给吓到,只是觉得徐恩予的话外意思是在诅咒自己早点死,小辈对她这个长辈有些不尊重罢了。然而脸上的愠色只是闪过了一下,还是换上了哀伤的模样,给了徐恩予一个拥抱。
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副姑侄和睦的场景,看不到平静之下暗流的汹涌。
徐若安小声挑衅道:“你的小女友呢?怎么不带来见见家长,姑姑上次见了这丫头,真是非常喜欢她呢”
徐恩予脸色铁青,拳头攥的紧紧的,把心底的那份恨意咽下去,今天是阿焎的日子,他并不想破坏这庄严肃穆的场景。
徐若安朝着里面走去,当她看到徐恩焎那张完整的脸的照片的时候,心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周围的亲朋好友见徐若安的到来都起身打招呼,徐若安也熟络的回应。
徐若恺和老爷子看到她来,面上都露过一丝惊讶之色,也都很快隐去了。
看着人员都落座,徐恩予开始示意牧师追悼会可以开始了。
按着仪式流程,奏哀乐,全体肃立,献花家属代表讲话。
徐恩予作为家属代表也上台致辞。
“感谢各位来宾的莅临,我替我的哥哥阿焎,感谢各位的尊重,鉴于之前的误会,我想我有必要在这里为他做一个澄清。上次徐家的火灾,并不是阿焎所为,阿焎生前与家人关系和睦,为人正直负责,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但是,火灾并不是个意外,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徐恩予说道这里刻意停顿了下来,因为现场的人听到“另有其人的”的时候,便炸开了锅,就连哭泣的姜红琳也停止了伤心,抬头看着前面致辞的徐恩予。
只见徐恩予的神情凌冽,黑色的眸子像森林里的猎豹那样,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
一时之间,大家心里都有了数,这不是个简单的追悼会,徐恩予是借着这次机会跟外界放话的。
那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呢?是徐家工作上的竞争对手,还是内部的矛盾。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我已经将自己掌握的线索,交给警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大家拭目以待吧”
徐恩予补充道。
一场追悼会就在这一个悬疑的情节下落下帷幕。
徐若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紧了后槽牙。
转眼间宾客纷纷离去,只剩下徐家人在场,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
“怎么,这么多人。准备开家庭大会呀”徐若安打破宁静。
“若安,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恩焎这孩子的死,你作为母亲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嘛?”徐若恺见她这样,心中的疑问再也忍不住。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徐若安明知故问。
“这些年你对孩子忽略什么样子,我就不多说了,恩焎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徐若恺显然是没有抓到重点。
徐若安一脸的莫名其妙。
“爸,要不你先送爷爷回去吧”
“不用,我活这么大年纪了,这点事能承受的了。大不了就立马去就见老伴去了,可是我得弄个明白,我们老两口到底做了什么孽,会牵连到我们的子孙身上”徐爷爷的声音有些发抖,80多岁的人了,经历了那么多岁月的风霜。
“呵呵呵呵”徐若安发疯的笑了起来。
秀满看着她这个癫狂的样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你笑什么?”徐若恺面色难看,他还是想听这个妹妹说些什么。
“笑什么,哈呵呵,一家人终于不装了是吧,现在都把我当成个罪人一样质问,还说什么家庭和睦,把我当一家人,简直就是笑话、”
“若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徐若恺简直不敢相信,昔日只是觉得她任性,但是没想到这么不讲道理。“恩予,你都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免得我们冤枉了她”秀满说道。
“我敢说,我都怕你们不敢信”徐恩予冷笑了一声。
“没错。阿焎的死跟你没关系,不,也不能这么说,是他自己为了替你顶罪,把自己交代在了牢里。这些年,你私下利用集团航线夹带私货,贩毒,挣得可还满意?”徐恩予逼近这个脸色惊变的女人。
“什么,贩毒?”徐若恺和老爷子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讯息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炸裂。
“除了这些,当年那场大火你为什么在场却不施救,把阿焎带走然后散布谣言说他是凶手?即使你那么讨厌他,你就这么想毁了他?!他到底对不起你什么?”
徐恩予的话犹如钉子钉在每个人的脑子里,令大家都茫然的僵住了。
徐若安面色也开始变得狰狞,像是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一样。
“还有,这些年,我寻找阿焎的时候,你为什么苦苦相逼,雇黑手党对我们痛下杀手?我”
是跟你有什么过节?
“恩予你在说些什么啊?”秀满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震惊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消化,但是也迅速的捕捉到了信息
就是徐若安这个女人对儿子下杀手,一想到这儿 ,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没想到,没想到儿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徐若恺也是三观震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如鲠在喉失了声。
“还有拿我女朋友做毒品试验......”徐恩予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
老爷子听到这些,气的浑身发抖,剧烈的抖动着想从轮椅里站起来。
“你这是要绝了徐家的户啊!”老爷子一声哀叹,突然感觉胸口发闷,下一秒,一口老血从喉咙涌上吐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爸!恩予快来看看你爷爷,别说了,别说了”徐若恺整个人慌张不已,之前的优雅一点也不复存在了。
徐若安转身想要离去,却被徐恩予钳制住。
“你想干什么?”徐若安惊呼。
“ 送你去见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