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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赤宁城的人都知道,城主与那中州公主的夫妻关系,根本是名存实亡。
那个中州公主定是面目可憎至极吧!要不然城主也不会多年来一直对她不管不问了。只可惜城主娶那女人是为了大局着想,名义上不能休离那女人,只好将自己喜欢的女人“藏”
在一旁了“夫人,这会儿夜凉,快回去吧,让大夫先替您把把脉。”这女子大概是跟城主闹脾气,才会咬舌头吧?唉,何必呢就算没有名分,能被城主那样的男人宠着,总比那个名义上的“夫人”
要好得多了。凤幽夜绕了一圈,确信自己真的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印象,而朝自己奔来的几人,亦均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只觉自己是一梦未醒,却又入了一个怪诞的梦境见凤幽夜无甚反应,又有人加了一句“城主可紧张您了,刚待到亥时才走的。倘若知道您醒了,肯定高兴坏了!”
城、城主?她有没有听错掀动了一下苦涩的唇瓣,她开不了口,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几人。
“您别担心,明儿一早城主自然来了。”有侍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以后有话好好说,可别糟践自己的身子呐”
众人想象中“面目可憎”的中州公主,这一夜享受到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待遇三个以上的婢女守候在侧,端茶喂药,嘘寒问暖;更有医龄愈半百的老大夫精心看诊,对症下药
真是,令人无法适应的变化啊。凤幽夜自小便体弱,整个御医苑的人都将这矜贵的公主当宝贝一样小心地供奉着。
嫁到赤宁城来,自然不比以往尊贵,她虽早做了心理准备,但不得不说,刚开始时那反差之巨大,委实令她不适了很久。然而三年多下来,当她克服百般困扰、努力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后,却不想忽然有一日自己竟又被人们簇拥关怀着。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于一个人的意向他不高兴管她的时候,她便自能自认倒霉,努力让自己像棵坚韧的野草一般活下去;而当他偶尔来了兴致,多了一分“好心”她便忽然间“一步登天”云里雾里的又成了室内的娇弱花朵
他为何要如此对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晴儿呢?不,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怎么会被他带到这里来?既然她咬舌的事不假,那么自己被人玷污了清白,也就不是做了场噩梦便能解释得了的事了。
他是他路过救了她?然后怕她名节受损的事被人知道,不止她不好看,更令他脸面无光?这个想法方一冒出来,凤幽夜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够羞耻了,竟还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如果一定要折辱于她,她宁愿就那样被人折腾死了,也不想被那个人见到自己最羞耻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夫君啊!让夫君见到自己被人侮辱的不堪模样,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忍受得了这种事情?她更是自小便受着三从四德教育的女子,光是想想这事的可能性,她都觉得受不了,更不敢去想象那种画面会有多难堪
就这么默默地思索了一夜,病弱的小女人在破晓前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与此同时靖宇堂内。
赤宁城主又一次打发了“大嘴巴”的侍卫出去做事,自己则不紧不慢地更衣洗漱,对着铜镜整理干净了仪容,习惯性地喝了一杯早茶,然后收拾好了自己房内的被褥,还换了一床新的床单,仔细掩好了房门,然后在几个下人异样的目光中,闲闲地出外散步去了。
就在可怜的侍卫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偌大的赤宁城里乱转着寻人的时候,哪里知道他家那城主大人,已然闲庭信步来到了一幢竹影缭绕的小楼跟前
看见面如冠玉的银发男子一袭碧衫向自己翩然行来,守门的女子面色一红,忙不迭向他行礼致意。男人风轻云淡地微一点头,微撩衣角,施施然进了那草叶飘香的院落。
那女子是他特意寻的匆忙间也找不到多合适的人,但毕竟是会几分武功的,用来守门,应该多少能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城主”里头几名侍女见了他,均相互会意一笑,然后指着屋里,纷纷抢道“夫人昨儿夜里醒了,大夫说情况还不错。”
“刚又睡着了。您去瞧瞧”“夫人好像精神还不大好,您多让让她”“”大漠女子心直口快,更见不得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儿因为些“无谓”的事闹别扭,那口气也就不大像是对传说中的“神只”说的话。哎,谁让这尊大神,原来也并不是真的无情无欲、不食人间烟火呀!咳咳,要不是替“夫人”
擦身子的时候见过她身上斑斑点点那些吓人的痕迹,她们又有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位看似冷淡寡情的城主,在床上可绝对是个“悍将”呢
当做没看到几个八婆侍女暧昧打量的眼神,依然“冷淡寡情”的赤宁城主先是找大夫问清楚了状况,然后将一干人等都遣退了,自己才缓步进了里屋。方推门的时候,向来行事四平八稳、凡事了然于胸的城主大人,还是忍不住有过那么一丝的紧张
谁让自己毕竟做了那么不光彩的事呢不过事实上,里头的那小女人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就算是被她骂上两句,肯定也是不痛不痒,最多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也就好了。
男人一面厚脸皮地想着,一面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女人的床头。啧,为什么看起来脸色又愈发的差了?还有,那眼角的泪痕
那浅浅的印迹,不知又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令他脑海中瞬间幻化出女人无声哭泣的模样,同被他压在身下蹂躏时的凄婉泪容糅合在一起,立时使得他心下一痛。
更要命的是,自己竟又条件发射地开始起了不应有的欲望想把这弱小女子再好好欺凌一番,看她躺在自己怀里娇声低泣着求饶的欲望
真要命这种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对象,随时随地发情的现象,对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男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迹象。
明明年轻时在风月场上什么都玩过,都到这年纪了,早就不是什么血气方刚的少年,竟还动不动便发情,甚至晚上还做起了春梦
他宁徽玉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就在男人又一次无奈地检讨起自己,最近那些无法克制的诡异生理现象之时,床上昏睡的女子像是敏感地发觉了有“危险”的气息靠近,惊慌地睁开了一双水盈盈的美眸。
她果然是被那“登徒子”给吓坏了罢他曾见的她,那一双清亮而透着骄傲的眸子,总是显示出这瘦小女子从不肯示弱于人前的倔强。
然而那双美丽眸子,此刻茫然中掺杂着哀戚之色,令人见之动容。男人定了定神,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一双凤目坦然地对着她无措的眼睛。反而是女人不敢看他。只见她羞窘地低下头去,清丽的小脸缩进了被褥里,整个身子更不自觉地在被子里,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宁徽玉眼眸闪了闪,一时无言。空气里有尴尬的气氛蔓延凤幽夜缩在被子里,努力让自己忽视有人正站在床边的事实,努力让自己想想别的事。
她想到了,想到晴儿见不着自己,不知会急成什么样;而自己这副模样,更不知要如何跟晴儿解释“抱歉”
隐约有男人清雅嗓音响起,凤幽夜却恍惚着没有听清什么。她在这里躲不了一辈子,必须为自己跟晴儿找条出路。之前她想要离开,没有被准许。现下她已是不洁之身,犯了七出“淫佚”
之条,理应被休离了如此想来,或许这次“飞来横祸”其实是上天给她的一条出路?就此离开这座充满了孤独和伤痛的城池,就算背负着难言的耻辱,也好过被困住一世的自由“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口才一流,纵横天下的男人,此刻对着自家娇滴滴的小娘子,竟语塞词穷了“抱歉。”挤来挤去的,也就只吐出来“抱歉”
两个字而已。更多的,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要如何开口。首先,他无法确定,她究竟有没有知悉真相。以这女子的聪慧,要猜到那个“登徒子”
其实是他应是不难。但他潜意识里又不希望被她知道。毕竟做出那种“龌龊”的无聊之事,极为有损他大男人的面子咳,不过再想想,其实那天的事最多算是夫妻间的“情趣”
罢了,早点坦承地道个歉,这个可怜的小妻子好像也没有立场太恨他。赤宁城主习惯了与人谈判,总是第一时间抓住关键,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对于他不甚熟悉的夫妻之道,亦用上了同样手段。而眼下对他来说有利的“关键”就在于一个“夫妻”
名义的支持。从前他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名义并不怎么感兴趣讽刺的是,三年之后,这形同虚设的夫妻名义,反倒成了他肆意侵犯对方的屏障了。最近,赤宁城里变得愈来愈奇怪。城主身边的“大红人”
修岩侍卫,三不五时就被遣以各种奇怪的理由在外奔走,很少有时间出现在内城,更别说是如从前那般守在城主身边了。
至于那位平素向来甚少现于人前的城主大人,不知怎的,隔三差五的被人发现,一身或蓝或青的长袍,华丽的玉冠锦带,衬着银发如雪,容颜如玉
再加上此君意气风发,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迹象,人们不禁纷纷猜测这城主大人究竟是新得了战场捷报,又或新辟了什么重要商道,还是情场得意,外加性生活如意?
咳对他们一直景仰的城主抱以“猥琐”的猜测,说来虽然着实不敬,但想想却又觉得颇有道理。更想,一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和尚高僧,常年不近女色的话,多多少少也会变得有点“失常”吧城主与那个所谓的“夫人”
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据传,这二人就连新婚之夜都未曾见过彼此的面,更别说圆房了时至今日,多年来“清心寡欲”的城主大人,忽然大有“梅开二度”之势,这更令将他当神只仰望的众人多了许多盼头
不管城主另找的女人是什么身份,能够用来打压那个中州来的女人就再好不过了;最好再多生几个小娃娃,让有些冷清的赤宁城热闹热闹
事实证明,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某君确实有那么一点梅开二度之势几近枯萎的老枝上生出几片嫩芽来,这嫩芽的意义显得愈发的举足轻重了。
从未曾体验过的“恋爱”的感觉,让某君一直沉浸在又恼又乐的矛盾世界中。不过你要是去问此君,他最近是不是真的性生活和谐美满很不幸,事实上此君正为这个问题烦恼。
之前的七八年光景,这个早早游历遍万花丛的男人,也没觉得不碰女人有什么不妥,却不想,一夜借酒逞凶纵欲的后果,会是那样无穷无尽、无止无尽、完全无法自制压抑的淫邪欲望
从把那小女人安置到小楼里养伤开始,他便忍受着此般欲望的一次次涨潮,再到一次次艰难的褪去他时常去小楼看她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每次出门前还定会有“闲情逸致”
换身衣裳,整理仪容反正控住不住自己的手。对着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和玲珑有致的小小身子,他在无数次失败之后,只能放任自己在脑海里意淫将她剥光的画面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知她不停想办法避开他的到访,见着他便如受惊的雏鸟般闷不吭声,小脸上满是惊疑排斥之色,他便恶劣地更加频繁到访,只为多看一次她懊恼又忐忑的神情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烦恼的是,这种状况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之后,她待他愈发的冷淡,一点都没了之前别扭又倔强的那份可爱,亦没了之前压抑对他这个夫君的感情时那份矛盾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