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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一样,他们默默的彼此慰藉,彷佛不再任情欢乐,就可能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只要寂静无声那未知潘朵拉的盒子就不会打开。
哥哥找到工作上班后,不久玟玟也进入太阳公司开始忙碌的新生活。一年后哥哥与大学时候的女友论及婚嫁,玟玟没有觉得感伤,兴致勃勃帮哥嫂筹备婚礼,父亲自大陆回来主婚,大哥仍然只寄回礼金,玟玟对这些已经都麻木甚至父亲蹒跚苍老的身体,都没有引起她太多怜悯。
婚礼后玟玟给与父亲一笔钱。父亲有些羞赧的收下,又去彼岸长住去了,玟玟甚至对父亲没有怨恨,这里已经不是父亲能够认知的世界。玟玟用剩下来的积蓄在公司附近分期买下一间小公寓,让哥哥将他们租赁了五年的爱巢改装成新居。
当时太阳公司业务正不可思议的成长,柯林顿时代美国经济快速起飞,连续几个美洲大买主都下了订单,玟玟将奖金分红用来资助哥哥成婚,又给父亲一笔钱后,剩下来的钱只够付房屋的自备款。
好像觉得家庭的骞绊至此告一段落,今后生命是属于自己,玟玟用斩断亲缘来形容那时的心情,实际上仍然与兄嫂的新家庭密切往来。玟玟用狂热工作,来忘却独居的孤寂,太阳公司好似她新生命所拥有的新家庭。玟玟是第一个喊我大哥的人。
“你那时还不害臊的要我喊你叔叔!我只肯叫你大哥!后来诠星他们就跟随我都叫你大哥了!”
想不到玟玟对当年的细节记得那么清楚。“我从来没有后悔与哥哥好,如果时光再回头,我还是会再做一样的事,只是我想我会把我和哥哥的事处理得更完美!”
“我跟嫂子自大学时候感情就很好,她是我唯一会亲吻的女人,哥哥每次看到我亲吻嫂嫂,就会很不自在,我们就故意当着他面接吻,我们可不是同性恋!
我认为亲吻拥抱最能够表达家人的亲密。”“我没有觉得对不起或是妒嫉嫂嫂,我与哥哥间的感情和他们夫妻感情层次完全不同,可以和谐共同存在。”
“这些年除了哥嫂外,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从未有过的完美爸爸!”玟玟的从回忆中回到现在,神色间仍然有着掩不住的酸楚,眼神却是无限温情的望着我。
我清了清喉咙,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已经是中午时分,邻近几张桌子陆续坐上点午餐的上班族男女,餐厅里沉郁的静寂被周遭轻巧的笑语敲破。
玟玟旁若无人的继续说:“我最不能忍受孤寂,总是期望有人能够关爱我,我不要谁负什么责任,我默默期待很久你从不肯扮演这样的角色!”
玟玟的神情有些哀怨:“华盛出国很久,诠星与晓祺前一阵子又莫名其妙的腻在一起,你又和晓玲好起来。”
“我也知道不应该!却对你很生气!就有好几天纠缠着哥哥,终于昨晚被你撞见。”一路上我与玟玟玟挽着手走回公司,路旁的工程车仍停放着,工人想必都避开正午烈日午睡去了。地上原本残余的枝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阳光下,我莫名所以的心绪开朗起来。
在公司楼下我对玟玟说:“让大哥再想一下!生命里不能够只是背负过去,我们终究该为自己活得像个有灵魂的人是不是?大哥再想一下再和你谈。”
那天晚上公司有同事婚礼,晓祺穿着闪亮的晚礼服,仪态万千在结婚礼堂当司仪,诠星是介绍人,一段风趣虐谐的介绍词与晓祺搭配得天衣无缝,全场哄堂大笑久久不能止息,玟玟是总招待,不着痕迹就指挥若定的把满场三十几桌宾客摆布得周周到到。
我喝了些酒,摆脱闹哄哄亲吻新娘又相约着如何闹新房的同事,九点半回到住处,打开门,又惊又喜的发现华盛正坐在客厅,满桌啤酒小菜,与菲佣tina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六点荷航班机,回来就直接到你这落脚,想借住个三。五天,等我房子装潢好就搬!”华盛英挺爽朗的站起来迎接我,我心里一阵欢喜。
“没问题!我换了衣服就来陪你喝酒。”我三步赶两步的往卧室走。华盛与我一直最亲近,颇有些忘年之交的味道。这小子直到今年还在外租屋住,所赚的钱都拿回南投埔里老家。921震灾他家祖屋全毁,儌幸的家人都没有受伤,他大哥一家子所经营的冰店也倒坍了!
失业的大哥一家和务农种花的父母都靠他接济,政府震灾补救款还没有拨付,华盛已按捺不住迳自把祖屋及冰店重建起来。
这两年省吃俭用的,一旦换租屋就搬到我住处打混,菲佣对他比对我还服侍周到,客房永远还存置他的衣物书籍,总算今年初老家的负担减轻,又相中买下关渡新重划区的房子,将要完工乔迁。
我与华盛往往就这样浅酌谈笑着至深夜,华盛是我唯一能少许倾诉心声的对象,他的个性极像我年轻时的年少轻狂,却也有宜静宜动的隽永,我们曾倾谈终夜;也曾无语对坐一杯又一杯的,各自浇灌着心中块垒。
初再会的欣喜让我们快饮三数杯,华盛又打开机场带回的洋酒,谈笑着欧洲的见闻,再小饮几杯后,华盛突然闲闲的问:“是不是有女人在家里住过一些日子?”
我知道毕竟瞒他不过,把晓玲的一段故事合盘托出,连与诠星晓祺的那一段都没有隐瞒,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身心都受到剧烈的震撼,我也急于有一个倾诉对象,华盛一直为我守藏许多秘密心事。
“我早就知道,他们有一天会这么做!”华盛像是揭露秘密似的,畅快诡笑起来。“其实诠星和晓祺并不是一对,我们都知道诠星女朋友在国外,明年就会回国,他们是在作戏给你看!诠星真是深沉得可怕”
华盛得意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再为我和他斟满:“我们四个人,套句玟玟的话是开国元老,我们在你带领之下像家人,又像是生命共同体!”
华盛兴奋得神采飞扬:“我们早就互相了解彼此的重要性,也习惯彼此照顾依赖,很早前有一段时间我和晓祺很好,去年年初的时候,玟玟心情很郁闷,诠星就拉着我们一起陪她,那段时间玟玟很容易喝醉,每次醉了就又哭又闹的!都是诠星把她送回家”
“有一晚在诠星家,不知怎么我们都醉了!就糊里糊涂我想诠星没醉,他从没醉过,第二天酒醒来,起初大伙还尴尬的装做没事一样,还是诠星把事情拆穿了,后来也就没有顾忌,就会两个人或四个人玩在一起了!”
“你们玩4p?”我有点受不了这样惊吓,会不会他们还嗑药呢?“不是你想得那末样,我们没那么变态!”
华盛笑着解释:“就像大前年,我们在复兴南路小办公室的时候,我在赶夜工回覆国外客户,诠星和晓祺在那一头聊着聊着就作了起来,我仍然赶我的工。”
“最初我们我们没那么放得开,诠星常拿些歪理开导我们,后来玟玟和晓祺就比我还自在了。”
“我们有时候会聚在谁家,多半是诠星家,四个人一起作,不一定同时。有一次诠星和玟玟作,我和晓祺迷着看球赛,硬是等到球队赢球,才兴高采烈作。我们从没有做奇怪淫乱的事,就像玟玟说的”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该享受性爱?难道要去跟陌生人作吗?”
晓祺也说得好”性爱要从一而终,不然感觉就变了!””“所以我们不会当场互换,每一次那一对都专注的享受爱与慰藉,其实我们很少四人一起作,也因为工作各忙各的。”
“你记不记得去年北美那批货交期延误,客户大发雷霆,你把我们关在会议室狠骂一顿,会后你沮丧的离开公司,我们也都难过得没有心情加班,那晚就在玟玟家里流着眼泪疯狂作爱我认为每一次都很纯情真摰。”
我几度欲言又止,一杯杯的喝了小半瓶,华盛制止我斟酒的手,神秘的对我说:“你记不记得今年初开工喝春酒?我们五个人一路唱着送你回来再喝,你放tina回菲律宾过年,你醉倒后,我们四个人就在这客厅作了起来!”
“诠星和我都还有些顾忌,玟玟和晓祺比平时还要放浪,淫叫的声音连聋子都会吵醒,她们说就是要把你闹醒来,不要再瞒你。”
“晓祺那晚说”如果你醒来就要诠星与我回家,她和玟玟要强奸你””“你那晚始终没有醒,他们走后,我睡在客房,还听得到你酣声。”
华盛微笑着摇头彷佛无限婉惜。从华盛叙述中,我隐约记得那晚睡得很不安稳,奇异的梦境杂沓袭来。我摇摇头整理混乱的思绪,许多遥远音容笑语,零落的闪过脑海,迷离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隐约之中,我总是觉得很不妥当!好像是发现自己儿女玩性游戏!看华盛说来理直气壮,但诠星比他们都年长三。
四岁,应该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世间真的有这么单纯无邪的性爱与感情。如果这些是诠星的设计?加上那晚的表演!真的会让我不寒而栗!我摇摇头试着摆开这想法。
除了诠星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是毕业后就进入太阳公司,没有其他的社会经验,晓祺单纯善良,玟玟外表像是女强人,实际心里感情很脆弱。家家酒般的游戏玩过火了!现在不觉得,将来对谁都不好!“你知道玟玟和她哥哥”
我犹疑的问。华盛打断我的话:“我们当然都知道,就是乱伦吗!有什么好在意?晓祺就遗憾她没有这样体贴的哥哥。”
“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所谓乱伦的事发生着,乱在那里?真正淫乱的是这个男女杂交的社会色情男女!家人间至情至爱反倒是乱?一个人去跟陌生人买春或去援交这不叫乱?跟自己亲近的人作爱叫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