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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一听,顿时咧起大嘴说道:“我可不是你们家银柱,快点放开我。”
说着便伸手去推她,可是樊美花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双手搂着二爷的脖子说个不停。
不远处,全厚厚也从家里跑了出来,他对母亲的行为真是没办法,大步跑了过来,可旁边的一个人忽然发火,一下子从几个女人中站了出来,也朝着樊美花跑了过来。
还没等厚厚走到,这女人便一把抓住樊美花,连撕带打了起来。
“我让你个疯娘儿们乱说,谁亲你了,看看你那股样。”
樊美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手搂着头发花白的二爷,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女人。
“我们铁蛋对我那么好会亲你?你这不要脸的臭娘儿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旁边的几个女人忍不住笑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时二爷终于解脱了,不停咳嗽着,厚厚也跑了过来,拉开铁蛋老婆,说道:“你若是再打我娘一下,我非废了你不可。”
此时厚厚气势汹汹,眼露凶光,但铁蛋老婆也不是好惹的,见全厚厚来了,顿时扑上来打了起来,但铁蛋老婆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全厚厚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到地上。
这下铁蛋老婆可发火了,从地上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家里跑去,边跑边吼着:“全厚厚,你们一家都不是人,有种你别走,看我家铁蛋怎么收拾你。”
“去,你去,我倒要看看你们家那矮子有多大的本事?看看谁没种?”
铁蛋老婆大声吼道:“你就是没种,你们家一看就是绝种的命,三代单传就到此为止了,你这一辈子别想生出个种!”
“有种别走。”
说完全厚厚就要过去打她。
铁蛋老婆一看这小子像没命似的跑了过来,顿时吓得跑走。
这时拐弯处一阵突突响,铁蛋老婆立刻站在大马路中间,叉着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来,你有种就过来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开着车准备去拉砖的铁蛋,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会出现这种情况,一看老婆站在路中央,顿时大叫道:“你这个倒霉娘儿们怎么搞的?站在那里干什么呀?快点让开。”
“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还吼我。快点下来,把这个全厚厚打一顿解解气。”
铁蛋没办法,气呼呼地下了车,问道:“干嘛呀?在这里丢人现眼。”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这时樊美花急跑了几步,说道:“铁蛋,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负心汉,现在我们家银柱不要我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村里的人一听,都在心里偷偷乐着,平时那么要强、霸道的樊美花,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
铁蛋急得直跺脚,望着村中的父老乡亲,真是百口难辩,急忙说道:“我说樊美花,你别在这里乱说话行不行?自己疯了还来玷污人家的清白,我告诉大家,我铁蛋可是行得正、站得直,别听这疯女人乱说。”
全厚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拉起樊美花回家去,但这下铁蛋老婆倒不愿意了,说道:“怎么了?没种了吧?看你们一家人都是窝囊废。好了,这回就饶了你,想滚就滚,别在村里丢人。”
全厚厚哪里受得了这些话,猛地跑过去,朝着她的脸打了一巴掌。这一下打个正着,全厚厚打完扭头就走。
铁蛋看了看厚厚,没敢过去,愣在一旁的铁蛋老婆也朝铁蛋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铁蛋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但他明白,万一和樊美花的事让大家知道了,好说不好听,再说,这事要是追根究底,自己也不好向老婆交代。
想到这里,他推了一下她,说道:“别这么多事,一个疯子的话也信,真是服了你。快点回去,我还要去拉砖呢!”
说完便上了车,开车走了。
这一回可把铁蛋老婆给气坏了,望着奔驰而去的拖车破口大骂。
村里的人都被弄得糊里糊涂,等一切平静了,众人该回家的回家,该闲聊的就继续闲聊。
这时田里的玉米都变得金黄金黄的,一看便知是个丰收年,玉米个大粒饱,趁着骄阳,被照得金光闪闪。
男人们回来了,都拎着锄头下田收起玉米,当然孔翠家也不例外。孔翠从柴房里拿出锄头,在石头上熟练地磨着,麻三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说实话,他还不知道这玉米该怎么砍呢。
“你呀,还是在家里看着吧!我自己去田里收玉米就行了。”
麻三虽然不想下田,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老婆下田呢?
于是便说道:“翠,我也跟着你去吧!反正现在又没有病人。”
孔翠呵呵一笑,道:“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我可没指望你帮我杀玉米。”
“不行,我也要去,能收一棵是一棵。走吧!”
麻三非要去,孔翠也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下田。到田里的路途中,看到村里的男人,有的拉车、有的赶毛驴,还有赶牛和马车的,全都来来回回地走在这乡间小路上。有的人为了省事,拎着一葫芦的水,还有的人更绝,用篮子把馒头、咸菜都给带上,想好好干个够。
“全医生,你能下田可真是稀罕。”
“呵呵,对啊,现在就是要锻炼、锻炼,不然,都快没力气了。”
村民们互相打着招呼,高高兴兴地下田,麻三看着村里这股丰收的气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对了,翠,我们的地在哪里呢?”
“就在前面那棵老槐树旁,我们的地最容易找了。”
麻三望了望前面的老槐树,笑着说道:“呵呵,这地方还真好找。”
说完便加快速度跟着孔翠往田里走去。
这时,人们就像占领国土般,一个比一个勤奋,像是恨不得今天就把玉米全都杀完一样。
“看看这家,一天就收得差不多了。”
孔翠望着路旁的那家,只见男人弓腰搭背,整个身子就像一把绷紧的弓箭一样,一直往田里头射去,他一锄头、一锄头地砍着,每次都能砍掉一棵,看上去挺利落的。
“我们的地要几天才能杀完?”
麻三望着大片的地问道。
孔翠笑了笑,说道:“加上我们爸妈的地,总共不到八亩地,大概两、三天就可以做完了,但现在我们两个一起下田,或许可以更快。”
“孔翠又下田了?让老公下田不就行了?”
“哈哈,我老公不是干这事的料,只是今天他在家里没事,非要到田里帮忙。”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麻三不认识,但是她身旁的女孩却让他眼前一亮,这女孩挺漂亮的,白白净净,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
“的确是,你丈夫那是捞钱的手,干不了这种粗活。”
这时女孩看了看麻三,又冲着他笑了笑,这一下可把麻三弄愣了,无缘无故地冲自己笑什么呀?难不成认识他?
他回笑了一下。
“这是你女儿啊?长成大姑娘了呢。”
“是,在外地上学呢!刚好过暑假,回来了哪能不下田,多个人手也好。”
孔翠笑呵呵地望着这女孩,心疼地说道:“看你女儿长得多好看,怎么忍心让她下田干活。到时候找到个城里的姑爷,就不用让你在这干活了。”
“就她那样?我不稀罕,还是在这里舒坦点,城里再好,也没这里住得踏实。”
“妈,说些什么呢?到时候,我就给你找一个城里的姑爷,让你享福去。”
这女孩说话倒是直来直去,弄得几个人都笑了。
“你就别找城里的姑爷了,要是能找个像全进这样的老公,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看看他们多幸福,又不像别人要到外面打零工,在家里安安生生多好。”
孔翠越听越高兴,说道:“别这么说,再说都不好意思了。好了,你们去忙吧!
我家的田到了。“就这样,孔翠和麻三到了田地,把锄头放在地上。孔翠把白毛巾搭在脖子上,说道:“老公,这样,搭在脖子上,不然天樱上的花粉落到脖子里痒得很。”
麻三也跟着照办,这时孔翠又扔了一只手套给他,说道:“把这个戴上,不然手马上就会磨出泡了。”
“那你呢?你那手不用戴吗?”
“我戴一只就行了,家里只剩一双,你一只、我一只。”
说完便弯下腰,用手搂住一棵玉米举起锄头砍了下去。
平时看来软弱无力的孔翠,现在干起活来却是非常利落。麻三学着她的样子,但怎么做都不顺手,发着寒光的锄头老是往脚上跑去。
“看来这个兵器不听使唤,脚总感觉凉丝丝的。”
麻三边砍边说,把一边的孔翠乐得哈哈大笑。
“那你可得小心点,不要玉米没砍着,倒把脚趾头给砍了下来。”
“放心,砍下来我们今天晚上吃酱猪蹄。”
二人边说笑,边干着农活。时间过得很快,此时麻三跟孔翠已拉开了距离,麻三怎么也赶不上孔翠的速度,活生生落后了一大截。
麻三浑身痒痒的,心想:这农活可真是不好干,这干一天不累死才怪。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刹车声,停在孔翠家的田旁边,麻三没注意,路口的女孩叫了起来:“进哥,有人来了。”
这么一叫,让麻三停下手边的活,望了望是小霞,便大叫了一声:“小霞,你怎么还在这里玩,不下田干活去?”
“那活我干不了,刚才路过你家,有人找你。快点回家看看吧!”
“哦,好、好。那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好。”
小霞又催促道:“你先回去看看吧!”
孔翠也站起身,看了看小霞,冲着麻三说道:“你回去看看吧!看谁来了,我马上就弄好了。”
麻三看了看孔翠,把锄头收拾好,从田里走了出来。小霞还是穿得那么性感,大大的似乎要爆出来一样,鼓鼓的惹人眼馋。
“走,你带着我吧!这个车子太大了,我不方便骑。”
麻三为了赶紧回家,一搭腿,载着小霞便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和风吹来,有种说不出的快活,他在家里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小霞在他后面轻轻地拍着说道:“看你,这活也是你能干的呀?弄得身上脏死了,等一下,我给你烧锅水,好好洗一洗。”
麻三一听,道:“我回家还有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为我烧水,回家让你嫂子一起烧就行了。你呀!该干嘛就干嘛去。”
“看你说的,我呀!就是要好好地伺候你,怎么样啊?”
麻三一听,扭头说道:“你这个小霞,调皮。”
说着又加快速度往家里去,刚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关着,顿时问道:“你不是说有人来了吗?在哪里啊?”
小霞下了车,把门打开,自己先进去了,说道:“就是我呀!怎么?不高兴?我是怕你累,所以才叫你回来的。”
说完,小霞又蹦又跳地走了过来。这可把麻三气坏了,心想:家里的农活那么多,让老婆自己一个人干多累啊!现在还有空开这种玩笑,真是太气人了。
“要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
说完,他一下就把车子推倒,车子倒在地上,轮胎就这么“呼啦、呼啦”的转着,这下可把小霞给吓着了,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她这一哭让麻三不知该怎么办,心想:这女人真是的,怎么都来这手,不哄的话,人家还以为一个爷们欺负小女生,说不定还以为他扰她呢!这可怎么办啊?
“人家就是看你干活心疼你嘛!原本我今天中午就走的,就是想看看你,看能不能伺候你一回,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图个什么呀”
麻三明白了她的心意,顿时说道:“好了、好了,小霞,别哭了,会让人家看笑话,走,既然都来了,就进屋去吧!”
说完便扶起车子往家里走去,小霞见麻三不气了,便多云转晴地笑了起来。
“我去给你烧水。”
语毕,小霞跳着去厨房里烧水,不一会儿烧了一大锅水,还把水给弄到大盆子里。
麻三好好地洗了个澡,觉得非常舒服,小霞见他高兴,便百般诱惑,终于把麻三给弄到了床上,小霞是个小欲女,一想到要到城里上班,便想让他好好地伺候自己一回。
正当二人缠绵得死去活来时,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二嫂两口子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麻三,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想起身下床,但小霞还没玩够,非得缠着麻三多搞几下。
这时,院子里的二嫂大叫了起来:“大兄弟,你在家吗?快点出来。翠的脚被锄头砍到了”麻三一听,感到相当心疼,老婆在田里干农活,自己却有闲情打炮,真是太没良心了,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立刻跳下床,收拾好衣服应道:“来了、来了。”
当他走到院子时,发现孔翠的脚血淋淋的,应当是隔着鞋子砍了进去,看上去十分严重。
“没事,嫂子,一点伤不要紧的。”
孔翠的脸显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疼得不轻。
“还没事,看看,再用力都砍进去了。这事那么急干嘛呀!慢慢来就好。”
“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麻三把老婆的伤口清理好,缝了五针,这才把脚给包扎好,二嫂子看着心疼得傲傲直叫。
“大兄弟,你可真够狠的,这皮都敢缝,要是我早就吓晕过去了。”
孔翠心里更是害怕,没想到这缝肉竟缝到自己身上了,但打了麻药的她竟然没有一点感觉,等到麻三包扎好了,回头一看脚上缝的线,顿时晕死过去。
“看看,我老婆就这点胆子。”
二嫂子不禁乐了起来,道:“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我得回去了,你二哥自己也忙不过来,先走了。”
二嫂说完便走了,这时,小霞帮着麻三将孔翠抬到屋里,等一切都弄妥当,才终于吁了一口气。
小霞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便告了辞,说要到城里打工,有时间会来看看麻三;麻三也没多送,扭头就回到家中。
就这样,麻三待在孔翠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孔翠终于醒了过来,望着她苍白的样子,麻三十分心疼地道:“翠,别下田了,下午开始我下田,你在家里帮我做饭就行了。”
孔翠挪了一下受伤的脚,说道:“得了吧!这活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杀了玉米,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你哪里能干得了?等我的脚好了之后还能干,大不了干慢一点,没关系的。”
麻三摸着孔翠那瀑布般的头发,心疼地将她搂向自己怀里,说道:“这样吧,看村里有没有收玉米的人,让人家包算了,这样就省事多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我赚了钱刚好给人家。”
“呵呵,赚钱不容易,才这点事就要给人家赚,那多不好,我还想盖洋楼,买自行车呢!”
孔翠一脸幸福的说着。
麻三拍了拍她的头,说道:“盖洋楼也不在乎这一点钱,只要能轻松一点,比什么都好。好了,就这样,这回你得听我的,不然脚发炎就麻烦了,别变成瘸子了。”
“怎么,变成瘸子就不要我了?”
“哪里,你躺着不动我也要你。”
“呵呵,你就贫嘴!”
二人说说笑笑,麻三更破天荒地做了一天的饭,虽说不上好吃,但是比不能吃要强得多了。
到了晚上,麻三向村长打了个招呼,说他们家的地现在忙不过来,看看谁家想承包下来,把玉米收了,一亩二十块钱。
村长是个老好人,马上就广播了起来,村里几个挂着广播喇叭的地方,被村长的声音喊得大响。
麻三也兴冲冲地回家,等着有人来承包他家的田地。回到家里看见孔翠有点不乐意,说二十块是不是高了,自己一天才赚多少钱;麻三则觉得这样省时又省力,再说,玉米包杀、包剥、包拉才二十块,不算贵了。无论如何,话都说出去了,想改也改不了,只好等着有没有人要接这活了。
整个晚上一个人都没有,孔翠急了,便拉着麻三说道:“老公,你说是不是二十块一亩少了点,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问?”
麻三心里也急,今天马上就要过了,田里的活可耽搁不起,错过了播种小麦的时机,会直接影响到下一年的产量。
想到这里,他变得更加急躁不安。
“要不,再去村长那里说说。”
孔翠又说了一句。
麻三想想还是算了,二十块也够了,有人弄就弄,没人弄自己干,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就不信连这个都弄不完。
“没关系,要是真没人包,我就下田,这点力气活不算什么。”
孔翠看着丈夫说得气势汹汹的“噗”的一声笑了。
“呵呵,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要你去下田,我还不舍得呢!可不能把你这只赚钱的手给累着了。”
说完便妖媚地看着他笑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鹅“嘎嘎”叫了几声,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是有人来了。
“有人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麻三顿时应了一声:“有,谁啊?”
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我,厚厚。”
“哦,来吧、来吧!”
他把脸转向孔翠说道:“厚厚来了,不会是他妈又出现什么情况了吧?”
这么一说孔翠也愣了,道:“哎,他们家的事一件件没停过,真是可怜!”
刚说完,厚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搓了搓鞋子上的泥巴,道:“干了一天的活,身上脏死了。”
孔翠顿时说了一句:“呵呵,这过秋,谁家都一样。来,坐吧!哟,金鸽,快来床上坐!”
麻三也跟着坐在旁边,问道:“厚厚,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妈哪里不舒服?”
厚厚叹了口气,说道:“我妈看来是疯了。我去问了医生,说花很多钱还不一定能治好,现在我们都愁死了,但是不治又不行。”
说话间,厚厚脸上愁眉不展,金鸽则坐在床边,一句话也不吭,只是望着双手捂着脸的厚厚。
“是啊,那也没办法,能治就治看看吧!爸妈养我们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是,进哥、嫂子,我是这样想的。”
孔翠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心想:该不会是要借钱吧?那可不好办,在她心里,这钱分量挺重的,急忙两眼火辣辣地瞪着麻三,麻三也心有灵犀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说说看。”
“我现在家里没钱,所以想把你的地包下来,赚点钱给我妈看病。”
此话一出,二人心头大石都放下了,只是,心情似乎更加沉重。
“哦,这样。那身子受得了吗?加上你们自己的地,得多少天才能干完啊?”
厚厚笑了笑,干净的脸上露出不少鱼尾纹,道:“那也没办法,只有慢慢做啰。明天开始,我们会先把你们的地干完,验好工再给钱就行了。”
说完便冲着金鸽招手,金鸽也站起身,望了望孔翠,又望了望麻三,苦笑着便走了。
“慢走。”
“好,别送了,早点休息吧!”
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中,麻三感觉特别揪心,心想:这人活一辈子可真不容易,说不准什么事都给找上门来了。看看厚厚一家,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人,现在倒好,老爸外遇,老妈气疯,一个烂摊子就等着厚厚一个人收。
回到了屋里,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二人这时还没睡醒,急忙地穿上衣服去开门,当麻三开了门,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金鸽,只见她头上围着白毛巾,穿着一件破旧的花褂子,一脸累容。见麻三衣衫不整,顿时一扭头,说道:“呀,不好意思。”
麻三更是不好意思,还没说话,就听到后面的厚厚开口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呀?把门打开,快点拉进去。”
这时金鸽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大门打开,厚厚手推着架子车,用力往上推着,弯着的腰好像一棵老树一样,上坡的时候累得直喘气。
“我来帮忙。”
说完,麻三便用力地推了起来。等到了院子里,把玉米棒子卸下,厚厚才笑了笑,抹了一把汗,说道:“谢谢,你快去睡吧!我再去拉一车。”
厚厚和金鸽上了车便走了。麻三这时心里挺不舒服的,厚厚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只是这个身体柔弱的金鸽也跟着受这种罪,能受得了吗?望着二人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他转身回到屋内。
“这么早就干活了?”
孔翠露出一只胳膊说着,麻三点点头。
“是,我觉得厚厚挺辛苦的。”
麻三倒说了句真心话,其实麻三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他,要不是自己把他的儿子家宝硌死,心里也不会有这丝忧虑,现在他正想着怎么样去补救,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直接去帮他,肯定让人觉得是亏欠人家才这么做,但要是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一会儿,厚厚和金鸽两人又拉了一大车的玉米棒子,明显地,两人都累了。
这时孔翠也起来了,想做好饭菜让他们在这里吃个便饭,但厚厚却笑了笑,说道:“谢谢嫂子,我们已经准备好饭菜了,都在这里呢!”
麻三他们俩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个灰土色的袋子里鼓鼓的,像是装了几个干馒头和咸菜。
随后厚厚和金鸽马不停蹄地走了,麻三两人边吃边望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玉米棒子,启口难咽。
不一会儿有人来看病,麻三忙着去看病,瘸着脚的孔翠一点也闲不住,拉了一张竹椅子便剥起了玉米棒子。
厚厚和金鸽回来后见状,说什么也不让孔翠剥,说这样更不好意思要他们的钱了,弄得孔翠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厚厚为了不让孔翠插手,还特意把金鸽留在孔翠家中剥玉米,他自己则到田里干活;金鸽也明白丈夫的心意,他是不想让自己太累。
金鸽满肚子委屈,边剥边在心里泛酸,想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孔翠看不下去,陪着金鸽一起说说话,这才使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下午,金鸽又跟着厚厚下田杀玉米杆子了。看着金鸽走路都发软,麻三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望着远去的身影,也只有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