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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壁城到没关心那个木匣子,沉了眸色问道:“折风的伤势严不严重?”
“叶侍卫左臂中了一刀,伤口不算深,林芯师父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为他处理了伤势。”
萧壁城点点头,神色放松下来,叶折风没事他就放心了。
乔烨见他被盗了东西也不慌不乱,忍不住问,“王爷,那贼人盗走了上锁的木匣子,里面可有什么重要的军机密要?”
萧壁城淡淡一笑,“那木匣子本来就是用于转移视线的,里面没什么东西。”
若所料不错,对方应该是冲着袖弩图纸来的。当初他和云苓特意大肆宣扬袖弩的精妙与威力,目的便是为了把突厥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方便他们秘密进行鸟铳的制造。
做戏做全套,萧壁城特地在书房内放了个上锁的木匣子,还派侍卫森严把守着。
至于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那就要问云苓了。
乔烨这才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还是王爷想的周到,不过您特意瞒着我们,陆七那小子可急坏了,觉得自己没守好王府,这会儿还愧疚的直哭呢。”
萧壁城颔首,“我们今日便回府,晚些时候一起动身吧。”
他们已经在宫里待了大半个月,如今北秦风家的事情处理好了,武安公的药草也救活了,是该回府筹备两个崽子的满月酒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萧壁城搂着云苓说悄悄话。
“突厥人的手段比我想象中要强很多,铜墙铁壁如靖王府,趁你我不在的时候,他们竟也能闯得进来,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他们好歹在大周埋伏了二十多年,想来如莲夫人那般潜伏于朝廷重臣后院中的细作,远远不止一个,何况安亲王很有可能是内应。”
云苓垂下眼眸,她如果想不动声色地干掉莲夫人,可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这老妖婆目前不得不留,太上皇还盼着通过她顺藤摸瓜,揪出那些潜伏在朝廷中的其他细作呢。
云苓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是真的不喜欢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老一也曾说过,她智商在线就是太懒,不爱去思考那些,只图咸鱼安稳。如今为了将来打算,也不得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了。
“对了,你那块红色天星可要收好,千万别一不小心被盗走了。”
云苓扯了扯嘴角,眉眼弯弯地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藏在了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萧壁城挑眉,颇为好奇地道:“哦?你藏哪儿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的显眼一些,反而不容易被人察觉……”
“行了,别卖关子了。”萧壁城笑着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你到底放哪儿了?”
云苓神神秘秘地道:“咱们床底下的夜壶里。”
萧壁城:“……”
那可父皇想当成皇室传家宝的东西,如果被父皇知道,他会想杀人的。
见萧壁城脸色微妙扭曲,云苓忙解释道:“是干净的夜壶,我专门新买来放陨石的!”
搁床底下多方便啊,晚上如果冥想需要使用的话,伸手一掏就行了,随取随用。
“最好还是能打成坠子随身携带,如今以你的精神力,还无法对这块天星进行分割吗?”
云苓叹气摇头,“难啊,前阵子我就试过了,以我个人的力量还差得远呢。”
她何尝不想把陨石弄碎,就算打磨不成坠子,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香囊里随身携带着,也能无形中温养他们夫妻和两个孩子的精神力,可这不是做不到么。
云苓生完孩子后精神力迅速恢复,早前她就试过了,估摸着想破开陨石,起码得四个巅峰时期的她的力量才能做到。
假如将来有一天,她和另外几个人重逢相聚的话,想破开陨石兴许就不是难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多时便回到了靖王府。
云苓先去看了叶折风的伤势,他受伤不算严重,左臂挨了一刀,这会儿已经上了药用绷带包扎好了。
云苓见他面色红润自然,这才放下心来,“你与对方交手一番,可有发现什么?”
“那贼人在外还有接应的同犯,对方是个蒙面女子,身法极好擅长用刀,武功并不在我之下。”
叶折风皱眉,凝眸深思当时的遭遇。
“而且我总觉得她的招式有些熟悉,想了一晚上才想起来,那女子所用的刀法,与几个月前王爷您遭遇刺杀时的那个男子如出一辙!”
萧壁城和云苓不由得对视一眼,显然也想起了那个毙命的英武青年,记得还是个大周与突厥人所生的混血儿。
云苓道:“看来他们是一派的人,如果能知晓那女子的身份,也就能确定当初刺杀事件的背后主谋了。”
如今看来,贤王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是别人的可能,毕竟现在他们根本无法确定京城中还有多少个莲夫人这样的卧底。
萧壁城看向叶折风,“除此之外,你还探到了什么消息么?”
叶折风摇头,“那女子对京城地势极为熟悉,反而是我才回京不久还没摸清四周情况,被她给甩掉了。不过,她虽然砍伤了我,我也在她右手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剑伤。”
“好,我都记下了。”云苓点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然我和呆子已经回府,你又受了伤,便放你半个月假吧。”
叶折风神色微缓,没有推辞云苓的好意,“多谢王妃恩典。”
他近来也想回武国公府住一段时间,林芯前阵子做错事捅了篓子,武安公还生着气呢,他得回去安慰安慰娘。
*
是夜,月色昏沉朦胧。
贤王府中的书房灯火通明,鹊羽将那个上了锁的木匣子放在案几上。
“王爷,我暗中打探过了,那袖弩图纸应该就藏在这个木匣子中。”
暗红色的木椅上,面容清雅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目光静静地落在那木匣子上。
他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地透着优雅与矜贵,与平日里众人眼中憨厚纯真的贤王判若两人。
“做的不错。”
他淡淡开口,声音温润,却比刚消融的冰雪还要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