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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你以为,本宫和皇后一样没脑子?”
闻得夏才人的疑问,原本一派闲适模样,正优哉游哉品茗的邓贤妃,则是抬眸瞥了夏才人一眼,一脸的成竹在胸、似笑非笑:
“这件事,本宫自有筹谋。你只管按照本宫的吩咐行事即可。”
说着,邓贤妃又挑眉望向夏才人;
“怎么,夏才人莫不是对本宫有所置喙?嗯?”
夏才人闻言,不由得脸色一白,连连摆手:
“怎么会?嫔妾哪里敢对贤妃娘娘您有所置喙?嫔妾自是听凭娘娘吩咐,任凭贤妃娘娘您差遣!”
见她如此,邓贤妃这才满意一笑,轻哼一声,继续垂眸品茗,轻飘飘撂下一句:
“放心!此事少不得你在其中穿针引线。”
夏才人闻言一噎。
心道:
敢情你丫还是要使唤我!
不知道这次,邓贤妃这心思歹毒的女人,又想要她去干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坏事儿了。
夏才人心中难掩愤愤,偏偏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谁叫她有那要命的把柄,握在邓贤妃的手上。
而且,她还替邓贤妃干了那么多腌臜事。
如今,她早已上了邓贤妃这艘贼船,早已是骑虎难下。
除了唯邓贤妃之命是从,一条路走到黑,还能如何?
只能惟愿邓贤妃成了势,得偿所愿之后,一路跟在她后头鞍前马后的自己,也能够稍微分得一杯羹吧。
若是能够再进一进位分什么的,也是使得!
*
就这样,无论是谢皇后那边,还是邓贤妃这里,统统都是各怀心思,阖宫上下,看似风平浪静,殊不知,一场阴谋正在酝酿。
晚些时候
永安宫
宁雨菡一觉醒来,天际早已大亮。
“娘娘,您醒了!”
听得屋内的响动,初夏自外间推门而入,笑盈盈柔声问道。
“初夏,什么时辰了?”
宁雨菡睁着眼睛,向着外头瞅了一眼,被窗外的阳光晃了一下眼,不适的微眯着双眼道。
“娘娘,这会儿已经巳时二刻了。您可要起身?”
初夏闻言笑道。
说着,又禁不住掩唇一笑,面上一派欢喜:
“陛下说娘娘昨夜累了,临上朝前,陛下特地吩咐奴婢等莫要吵醒娘娘您,好叫娘娘您多睡一会儿呐。”
顿了顿,初夏又道:
“还有,陛下说,叫娘娘您等他。一处理完今儿个的政务,陛下便会过来永安宫,瞧您和两位小殿下。”
陛下待自家娘娘好,各种隆宠体贴,这自是初夏所乐见的。
她自是替自家娘娘感到欢喜。
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之际,初夏全程没有停止过笑意。
她是真心替娘娘高兴。
而身为当事人的宁雨菡,闻言,却是禁不住俏脸一红。
尤其是在听得那句“昨夜累了”之际,宁雨菡更是禁不住暗自猛的翻了个白眼:
李元珩这个老六皇帝!
这厮还是死性不改。
这般没有节操。
哼!
至于初夏后头说的,那什么李元珩叫她等他,他一处理完政务便过来永安宫什么的,宁雨菡却并没有多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这家伙不一直都是如此的么?
今晚他又再驾临永安宫,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思及此,宁雨菡傲娇的撇了撇嘴,旋即便欲起身。
才一动弹,便只觉得浑身酸软。
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嘶——”
李元珩这老六皇帝,真是一如既往的凶残。
昨夜,更是“凶猛”异常。
要命!
宁雨菡扶着酸软无力到不行的腰肢,在初夏的搀扶之下,堪堪起身下榻。
心中暗咒一声。
要说,这一切都怪谢皇后,那个没眼里劲儿的。
若不是她主动上门,去给皇帝陛下招不痛快。
昨夜,她又何须舍命陪君子啊?
真是!
但愿皇后她往后少作死吧。
再这样作下去,谢皇后她迟早要将她自己,和英国公府上满门,全都给搭进去。
*
有关谢皇后欲召宁雨凤入宫侍君,却遭昭武帝斥责一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就犹如一个小石子,投入湖中。
在溅起了几丝涟漪之后,阖宫上下便又归于了平静。
自那以后,谢皇后再未曾提过此事。
而此事,俨然也好似翻篇了一般,无人再关注、再提及。
因为,眼下,有一桩更重要的事情,受到了阖宫上下的广泛关注。
那就是——
皇帝陛下的二十七岁生辰要到了。
勤政殿
李元珩正埋首批阅着奏折之际,一名小内侍悄然步入殿中,径直来到方进忠身旁耳语了一句。
闻言,方进忠冲着这小内侍挥了挥手。
小内侍见状,当即冲着方进忠躬身一揖,旋即退出大殿。
而方进忠,则是上得前去,对兀自埋首于御案的李元珩,恭声禀道: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闻言,李元珩手中狼毫笔一顿,面上闪过一抹不喜,却还是一挥手:
“传她进来吧。”
这个皇后!
又特特跑来勤政殿来寻他。
哼,他倒要瞧瞧,皇后这个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闻言,方进忠自是恭声应是,回身冲着一旁的小许子使了个眼色。
见状,小许子当即会意,快步出得殿中,不过一会儿,便领着谢皇后一起入得大殿。
“臣妾参见陛下!”
才一入得殿中,谢皇后便冲着端坐于御案前的李元珩,深施一礼。
闻言,李元珩手上动作微顿,抬眸睨向谢皇后,也不同她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开口道:
“皇后,你这会儿来勤政殿求见朕,是有何事?”
谢皇后闻言,不由一噎。
心中划过一抹苦涩与愠怒。
陛下开口就唤她做“皇后”,这是还记得上次那“仇”,还生她的气呐。
她就不懂了!
她不过就是想要召个女子入宫,为的还是侍奉陛下。
如此贤惠,陛下怎的就不领情呢?
不领情也就罢了。
还生她的气,记恨上她了。
谢皇后表示,她都不知道,陛下因何会如此生气?
陛下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旁的男人,都会千肯万肯、乐见其成的事儿。
到得陛下这里,怎么就成这个样儿了呢?
谢皇后越想越觉得,既憋闷、又委屈,兀自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憋屈与不满,她这才扬起笑容,径直开口:
“陛下,臣妾今日过来,不为旁的,正是为了陛下生辰之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