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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吓得赤脚下地,就要去开门,脚在地毯上跑两步,突然想起老公的话!
——什么人都不见!
——什么东西都别吃!
一念及此,冰清突然出一身冷汗,想起来,自己连惊叫都没发出,房间隔音性能又极好,门外的人怎知道窗外有脏东西?
万一门外的家伙和窗外的东西,是一伙的呢?
很可能,在这3小时内,除了老公,万物皆不可信!
冰清心一横,躲回被子里,蒙住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疯狂给老公发短信:“老公,我到安全屋了,可窗外面有个鬼在挠玻璃!”
没人回复。
冰清泪流满面地捂住手机,心想,老公在飞机上,肯定爱莫能助了。
等!
等老公回来!
别说三小时,哪怕天不亮,老娘都不带开门的!
冰清正在下决心,忽然看到天边一道闪电划过,把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宛如太阳悬在窗外!
炽白的光芒,隔着棉被透到冰清脸上,让棉被的丝线纹路都清晰可见!
少倾,光芒熄灭,冰清颤抖着揭开被子,看到窗外悬浮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左手天一剑,右手攥住那牛鬼蛇神的头,全身的洁白火焰蔓延到牛鬼蛇神的头颅上,眨眼将那个白眼黑影烧成了灰!
冰清惊喜无比,咬住手背,看得心肝儿颤。
窗外的男人看了冰清一眼,歪头指了指门,然后身影消失,紧接着,门外传来三声惨叫,然后房门自动打开!
冰清裹着棉被,走到玄关,探头一看,只见沐浴着洁白火焰的J教授站在三只无纲魔中间,正在低头擦拭天一剑。
“老公!你怎么提前半小时到了!”冰清喜出望外,感觉死里逃生以后,看到情人就安全感满满。
J教授对冰清说:“别过来。”然后蹲下,单手握住地上那只鲶鱼头的人形无纲魔,逼问:“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害冰清?说!”
鲶鱼张嘴就要排泄:“乡下来的土包子,别用你的脏手碰人家……”
J教授右手拇指一弹,天一剑出鞘半寸,威胁道:“我给你打通消化道,让你摆脱没有肛门的诅咒。”
无纲魔立刻变成了讲礼貌的好青年:“别别别,您杀了我都行,不要做遣返手术!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润出人籍的!”
“我什么都招!”
“是射影师派我们仨来的!”
“干掉俞冰清,李涩清就能多拿150亿遗产!”
“这是李涩清和射影师之间的交易!”
“好大爹,宰了我吧,别给我打通消化道,求求了,有了肛门,我就变回人形了。”
“我这样的人渣,遣返回人籍,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您说对吗。”
俞冰清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无纲魔真的是没屁眼的人类“润人”组成的。
太离谱了。
最重要的是,射影师作为33张“人奸”牌之一,居然有指派无纲魔做事的能力!
说明,那33张人奸牌,比一般的叛徒的破坏力,要强得多。
冰清正思量间,J教授已经一脚踩爆了最后一个无纲魔的鲶鱼头,把这三只无纲魔都放逐回了狄拉克之海。
在十年内,这三只无纲魔都无法潜入现实世界了。
这时候,隔壁的门打开了,睡眼惺忪的郑思楚问:“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咦,大领导来驻魔办视察啦?哎呀,怎么不说一声呀,一点接待工作都没准备!‘四不两直’也太规范啦!”
郑思楚笑靥如花,宛如“媚”字修成人形。
俞冰清连忙探头,问郑思楚:“刚才有三个人乱糟糟的喊话,你没听见吗?”
郑思楚迷惘:“什么三个人?我只听见大领导的声音了呀。”
J教授说:“无纲魔作案时,能控制声波的振幅和方向,精准度跟蝙蝠有一拼,隔壁房间是听不见的。”
郑思楚惊了:“有无纲魔?妈耶,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踹墙声音都没听见。”
俞冰清这才领悟郑思楚叮嘱“踹墙”的用意,只能责怪自己没问清楚。
“郑思楚对嘛,谢谢你半夜出勤。我会在主任面前狠狠夸你。先休息吧。”J教授答谢郑思楚。
郑思楚打个千娇百媚的哈欠:“不必了不必了,你会让我苦心经营的废物形象毁于一旦。你一夸我,他就会给我派活儿,所以,请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说完回去继续睡回笼觉了。
早听说过,驻魔办人人躺平,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J教授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蹙眉看冰清:“你家里的矛盾这么激烈,你怎么不跟我说?”
冰清戴着頍冠,樱唇苍白,不好意思地歪头吐舌:“老公在忙事关全国的大事,冰清不好意思给你添乱嘛。”
“再说了,冰清又没有争遗产的动作,只说以父亲遗嘱为准,原以为办完婚礼就走,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们会下狠手。”
J教授将天一剑插回背上,走过来细看冰清的光洁额头:
“是额叶这一块儿疼?”
“嗯。”冰清软在情人怀里,小声答应。
安全的感觉真舒坦。
J教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坐直,别动,我把射影师留在你体内的脏东西拿出来。”
他直接兵解,双手绽放蓝白交接的光,化作波函数形式,缓缓深入额叶中,五指化作镊子,轻轻夹住一根漆黑的片状物,缓缓抽取出来,“当啷”一声丢在小铁盘里。
冰清捧着小铁盘,睁眼要看,却听到J教授说:“别好奇,先手术。”
她听了,乖乖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缓缓将病灶拽出头颅的舒爽感觉——那种疼痛戛然而止的快乐,比注射吗啡还舒服。
“当啷!”
“叮当!”
“当啷!”
一个接一个小黑片丢在铁盘里。
不知不觉,拔出来的小黑片积累得像小山那么高。
J教授的额头滚下一道道汗珠,他浑然不顾,聚精会神,继续手术。
说实话,上一次做这么高强度的颅内手术,还是兵解点化术。
冰清的体验很舒服,浑然不知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天边破晓,晨曦投入窗户,稀释了房间里的灯光。
终于,最后一张小黑片丢进铁盘子,盘子里已经积累了沉甸甸一大堆小黑片,像满满一盘子黑色短发。
J教授的衬衫被汗水湿透,说了一声“拔完了”,背驼下来,活动一下脖子,顿时,颈椎、肩关节、腰椎、肘关节“噼里啪啦”一起响。
冰清捧着小铁盘,看到堆积如山的小黑针,想到这都是老公开兵解一根根拔出来的,感动得心肝儿颤:“老公,你辛苦了!”
J教授解除兵解,双手恢复原状,脸色苍白道:“这是射影师在你体内留下的‘含沙射影’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