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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越来越阴郁,邢书墨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这些马匪常年舔着血刀口生活,在深山野林混迹对于他们而言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很快就将邢书墨这个半吊子的藏匿地点摸了个一清二楚。
“西南方向,注意点。”一个颇有威信的马匪对身后的几人低声说道,而语落几人便悄悄地摸了过去。
“刚刚有了动静,点子经验不足,应该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既然敢强出头,我们都小心点,避免被杀个措手不及。”另一个马匪说道。
“通过残缺倒影看得出来此人身形不大,不过还得注意他是否有同伴。”
这些马匪经验十足,虽心中难免有些傲气,可依旧小心翼翼不敢托大,毕竟在这个行当混日子的人不长点心思是永远活不到现在的。
在手下们对目标进行包围的时候,禹双的眼神也是微微眯起来,左右观察,小心提防,避免中了来人的调虎离山计。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阴沉,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有人在暗里盯看着自己,若是此人刚刚没有朝他扔石子的话,恐怕他到离开都不会发现有那么一双黑暗里的眼睛。
他很清楚,如果他的事情败露出去,不仅仅寨子里面的大哥饶不得自己,就是其他的马匪也对他鄙夷向之,到时候将再无他的立脚之地。马匪这个危机四伏的行业,谁不憎恶以下弑上的叛徒。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在他的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禹双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很快就变幻成了笑脸。
“真是有趣,我还想多费点功夫去套你这个小绵羊,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送上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禹双心中笑道。
邢书墨冷汗直流,他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叶丛草堆中不敢有丝毫动弹,甚至都不敢探出脑袋。邢书墨的听力极为敏捷,以前经常能隔着两堵墙壁听到泱青青的洗澡流水声,所以现在的他能听到周围有几个脚步正渐行渐近。
“还是有些冲动了。”邢书墨开始有些后悔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看着一个女人被那些土匪欺负凌辱的情景很心酸,可刚刚处理的方式太过不妥,即便能短暂的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可到头来女人还是离不开遭受蹂躏的结果。而且,还把自己无价值地搭了进去。
不过现在可不是懊恼的时候,等到那几个马匪靠近自己,那么自己可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生擒。”
禹双对着他的几个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那几个马匪示意点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禹双脸色大变,他的背脊骨一阵阴凉,一股浓重的危险气息在身后弥漫而开,仅仅在一刹那时间,身后的那股危机便将他笼罩其中。
“死。”赤身裸体的翼晴手握着匕首,暴起而刺去,一股恐怖到难以形容的力量自她的体内爆炸而出,直袭向防备微弱的禹双。
死神之刺!
这是翼晴最大的底牌。死神之刺是她幼小时生活在死人堆里面捉摸出来的招式,当时她被当成奴隶养在奴域时候,常常会有强大的奴隶欺压甚至杀害弱小者,而在那个适者生存强者活命的奴域,身材弱小的翼晴自然寻思着护命的本领,死神之刺就是那个时候领悟的。
死神之刺没有任何绚丽花哨,就那么直直的一刺,可是这一刺却是让人被一种莫名其妙的黑暗恐怖气息锁定而无法动弹。死神之刺在翼晴幼小时候就被当做底牌常常祭出,可随着她离开奴域成为马匪的这段岁月,她修炼了不少的武功后,自然就很少施展死神之刺。
所以禹双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翼晴会有那么一招,不然他也不敢将后背完全暴露给翼晴。
翼晴的脸色苍白之极。死神之刺极耗力量,再加上她吃了无心药后,她只能施展一次死神之刺。
刺啦!
匕首刺破肌肤插入肉体的声音徒然响起,匕首从后背心穿入,染红之后从前胸刺出,鲜血淋淋还吸附在匕身上。
禹双双眼瞪大,显然很不相信翼晴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伤害。只是下一刻,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转过身体笑吟吟地看着翼晴,在翼晴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将插在他身体的匕首拔了出来。
汩汩!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翼晴赤裸的胴*体上,禹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取出一颗丹药后吞了下去,随着丹药入口,伤口处的鲜血不再流出,模糊的血肉也快速恢复。
“怎么样,不敢相信吧?不敢相信我的心脏不在左边而是在右边?”禹双脸上的冷笑变得更加浓郁,怒火爆发,如果不是自己天生与他人心脏位置不一样,恐怕那一刺就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先到来。邢书墨在他面如灰土走投入路暗无天日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袭击了那个马匪首领,让那几个靠近自己的马匪纷纷退回去围在三当家禹双的身边,这让他得了活命的瞬息。
“三当家,你没事吧。”一个马匪紧张地关切起来。
“三当家,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做了这个女人?”看着靠在树上冷面淡然的翼晴,一个马匪提议说道。
“三当家,应该把这个女人的四肢挑断,鬼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后招。”
马匪们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地讨论着怎么处置翼晴二当家的时候,禹双却是耳朵一动,旋即双脚一瞪,身影就像是一只飞燕掠射而去。
“出来吧,我可爱的邢家大少爷。”禹双站在一棵巨树下面,一脸戏谑地看着面前的灌木丛。
沙沙!
一个身材修长,脸容冷漠的男人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眼眸藐视了一眼众人,淡然环抱于胸。
禹双见到此人,脸色有些动容,心中却是疑惑恼怒,不客气地说道:“你就是刚刚拿石子丢我的人?”
冷面男人不说话,就这样冷淡的看着他。
“既然你不说话,那么你就死去吧。”禹双眼色狠辣,刀芒锋锐,身躯若弓,气如冠天。
锵!
嘭!
大刀断碎,身体倒飞。整个场面鸦雀无声,难以想象,堂堂的三当家不到一个照面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器毁人伤。
三当家禹双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对着冷面男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阁下好手段,在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阁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回,小的以后定当犬马相报,遇之躲避。”
躲在冷面大叔身后的邢书墨也震惊了。
他见识过这个三当家禹双的实力,简直是破铁如削泥,摧坚木若斩草。可是那么牛逼哄哄气势冲天的家伙,就这样一个照面就被冷面大叔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家小狗都不搭理?
听到禹双的求饶,邢书墨不屑地自言:“都说了要犬马相报,还要与之躲避,这是傻子吗?不好好学习,净学人家剃发当土匪。咦——剃发是和尚才对,割血饮酒才应该是土匪吧。”
冷面大叔还是没有说话,就好像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呜哇的哑巴,向禹双慢慢走过去。脚步轻盈,可听到马匪的耳朵里却是比铅铁还要沉重。
“阁下,我乃是天峰寨的三当家,今日恰巧得罪于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阁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天峰寨走自己的独木桥,阁下放我们离去,我们放了这个女人,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禹双继续‘谈判’说道。
听到禹双的话,邢书墨不干了,一下子从后面跳了出来,大喊:“大叔,别听他的话,他可是马匪,心狠手辣不守承诺,刚刚被他欺负的女人就是他们的二当家。”
见到自己一整天都在苦苦追寻的目标——邢书墨出现,禹双原本应该是乐得围着篝火和手下们跳起脱衣舞的,可是现在的他宁愿邢书墨永远也不要跳出来。禹双好想哭,他差点就跪下求饶了,好不容易看到那个男人停住了脚步,可那个小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在旁边咬耳根说他坏话。
果然,见到刚刚停下脚步的冷面男人再次朝着他走了过来。
禹双万念俱灰,他感受到冷面男人身上的煞人气势,知道他也是有着杀人如屠狗的手段,明白再继续求饶下去恐怕活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他握紧了手中的断刀,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杀——”禹双红着眼冲了过去。
哗啦!
禹双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白花花的大肠从腹部流了出来,成圈成圈地滑落在地上。
“恶魔!”
那些马匪的脑海里冒出一词来。他们的身体冰冷哆嗦,双腿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力气,拼命的四处散开逃命。
冷面男人冷眼一看,身影犹如阵风,就在眨眼之间,一个接着一个马匪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马匪们皆是一招毙命,几乎没来得及喊叫出声,整个过程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
看着这一切,邢书墨张大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再看看冷面大叔杀人之后的一身洒脱,他现在好想和龙渊呆在一块玩手心手背。
屠杀,绝对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