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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
屋内转出来低沉醇厚的声音,熟悉又刺耳,安若初刚要转身离开的身体,整个身体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静止在哪里,想动都动不了。
随后,熟悉的脚步声在对安若初步步逼近,她很想在他没有走过来之前,逃之夭夭,如果此刻脚下有个地洞,让她掉下去该多好。
她真的后悔了,后悔跑出来找他,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还在安若初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抹让她不想听到的音质,再次袭进她的耳朵,“你还没有睡啊?我累了,你回房休息吧。”
安若初没有回头看他,他也没有站到她的面前和她说话,但只是听声音,就已经确定他脸上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温暖,甚至连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麻木的安若初,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房间挪去。
却不知站在她背后的陆靳晏,此刻心也痛的快要死掉了,他恨不得拿把刀捅了自己。
安若初,或许,你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或许,他刚才就不该带她来这里,他就应该直接让司机去接她,让司机送她回家就可以。
“咔嚓。”安若初房间的门关上了。
那个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倾城美人,嘴角一抹刺骨的冷笑,她犀利的双眸好像可以看穿所有的一切,“你老婆?”
水蛇般的身子缠在陆靳晏的身上,玩味的想要挑起他的每一根神经,她在等着这个男人在她的身上爆发男人的兽性。
“你可以走了。”一把燃烧的正旺的火苗,就被一块冰封了千年的冰山给彻底熄灭了。
女人好像对这样的待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快要到嘴的美味,就这样的掉了,实在有点可惜,毕竟像陆靳晏这样的男人在这座城市里还是屈指可数的。
女人知趣的进屋穿上了外套,带着珠光宝气的手指,放在了陆靳晏的眼前。
很简单,她是在索取她刚才为了他表演的演出费。
陆靳晏瞥了一眼床头的柜子,没有说话,他还在心痛刚才安若初离开时的那个背影。
他不想这样的,可他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彻底的对他死心,他才能……
女人拿了支票,还不忘偷了眼前世间少有的极品男人一个香吻,笑脸盈盈的摇晃着手里的支票,“谢了。”
……
安若初麻木的坐在门口,无力的身子倚在门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着,她心里那说不出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突然,她站了起来,开门走出房间,今天的她,每一个决定都是冲动的,梨花带雨的她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水,三步两步的就走到了陆靳晏房间的门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她歇斯底里的用力拍打着陆靳晏房间的门,甚至还抬脚用脚踢门。
她受不了了,她忍不下去了,她崩溃了,也可以说,她几乎疯了……
门终于开了。
看着梨花带雨,泪流满面,怒目圆瞪的她,他的眸色渐深……
窗外飘起了雪花,这里的名字叫四季,就是因为它一天之内就有四个季节,清晨的春,晌午的夏,傍晚的秋,还有深夜的冬。
零零散散的雪花在红黄绿的霓虹灯下轻飘着,真像是夜间的精灵在跳着旋转的华尔兹。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陆靳晏的心,是痛的,特别是看到她已经哭得微肿的眼睛,还有泪眼朦胧的那说不尽悲凉的眼神。
“你这是做什么?很晚了,回去睡吧。”他装得不冷不热的说道,心里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说他心如刀绞也好,说他痛到麻木也罢,对她,他好像再也无力去伤害拒绝了。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听着他不温不热的话语,安若初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怒火,她像一个发了疯的女人,不顾淑女形象也不顾自己还是个孕妇,直接推开他,冲到了他的屋间里。
欧式的豪华大床上,上好丝绸的被褥,没有一丝的褶皱,她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她暴躁的打开了房间里的每一扇门,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让她抓狂的那个女人。
看着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陆靳晏的心里装满了酸甜苦辣,这样是不是可以代表,她是如此的在乎他,她现在是准备来和刚才那个女人决斗来着。
看着抓狂的她,已是气喘吁吁,他有些担心她身怀六甲的身子,“不用找了,她走了。”
陆靳晏满不在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猛然的回头,虎视眈眈的怒视着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头一次这样的怒视着他,不是他不曾激怒过她,而是她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内心里任何的一点儿小情绪。
“回去睡吧,我累了。”陆靳晏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不出心里任何的波澜,话语间他已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钻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安若初也不知为何,就是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越是看着他不屑的模样,心里就越是委屈。
她像个泼妇一样,冲到床边,掀开了他的被子,顺手拿起旁边的枕头,开始发疯一样的打在他的身上,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她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她的眼神已经足以诠释,她有多么的愤怒。
她的泪水如夏天的倾盆大雨,滑滑的流淌着,双手紧紧钻着的枕头还在狠狠的拍打在陆靳晏的身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