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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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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山鸥约莫悉在茶楼见面。

    她上身短款羽绒服,内搭高领毛衣,下身直筒阔腿裤,头戴毛线帽,脸上依旧贴着一张口罩,口罩搞笑地开了一道小口。

    早早的,她便在茶楼等着,她不光约了莫悉。

    “山鸥。”

    莫悉的步伐略显局促,她望着山鸥的高领毛衣,心里滴滴沥着血。

    她故作自然落座在山鸥替她拉开的同侧的椅子上。

    山鸥戴着薄手套,又替她斟上热茶。

    “等下还有人要来,抱歉没提前跟你说。”山鸥边说边透过口罩缝隙的吸管喝着茶,她将视线定在茶杯上,试图避开身旁炽热的目光。

    “没关系。”莫悉嗓音低柔,注意到她的手套和口罩时, 既好笑又心酸。

    放下杯子,倒上茶,她将手严实地藏进了上衣口袋。

    莫悉抿紧唇线。

    “山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就不会遭受朱允的迫害;对不起,当时我只顾给朱允翻案,罔顾真相站在杀人凶手阵营;对不起,当初的不信任,当初我居然还……打……了你,对不起!”她鼻头酸涩,眼眶逐渐湿润。

    她依稀看见她毛线帽外有几根未遮住的稀疏短发,眼泪终是滑落。

    以前,山鸥有着一头及腰柔发,每次睡觉前,它们都会温柔轻抚她的脖颈,她也总喜欢感受她那凉丝丝的乌发。

    她的头发,还能长回以前吗?

    莫悉心疼。

    “莫悉,你不必自责,我从未怪过你。”山鸥抿紧吸管,继续喝着茶,她是真的不怪她。

    莫悉指节蜷了蜷,她犹犹豫豫伸出手,覆盖在她手背上,见山鸥没拒绝,她又紧了紧指节。

    “咳咳!”男人目光停在二人相交的手上,蹙紧眉头大步走来。

    山鸥瑟瑟收回手,将手重新藏回口袋。

    莫悉则别开双眼,往门口望去。

    “你来了,自己倒下茶,我手使不上力。”山鸥皮笑肉不笑,语气清清淡淡的。

    “抱歉,我没告诉你们,你们二位都不知道对方的到来。”她补充。

    宋诚给自己倒上茶,装作若无其事,言笑晏晏的:“悉悉,上次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你?”

    “你说呢?”莫悉阴阳怪气。

    宋诚微怔,喝完杯中的茶,又自己满上。

    他恬不知耻道:“悉悉,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不怪你,我可以等你的。”

    山鸥轻声苦笑。

    宋诚发觉,眼底生出几分不屑:“你笑什么?”

    山鸥冷目灼灼,放慢速度一字一字道:“我笑,你! 配 !吗?!”

    莫悉眼眸渐深,她知道山鸥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你什么意思?”宋诚故作镇定,少了往日的文质彬彬,脸上浮现出几丝难以察觉狰狞。

    山鸥摇摇头,不准备跟他耗费时间。

    “你对莫氏集团做的勾当,需要一件件细数出来吗?”山鸥抬手,给莫悉添上一杯热茶。

    “你别看她,她都知道了!”截过宋诚的视线,她恨声道。

    霎时,宋诚面色发白,指尖颤颤巍巍的。

    “宋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莫悉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讽刺的是,自己玩得最好的两个朋友,竟都背叛了自己。

    宋诚自知已到这种境地,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抗辩道:“莫悉,要怪就怪你。从小定好的婚约,你非要毁约,原本两家企业可以越来越壮大的,如今就怪毁在你手上!”

    宋诚完全不装了,他毫不在意暴露出自己的獠牙。

    山鸥怒目,端着茶水,重重泼在宋诚脸上:“强词夺理!”

    莫悉见状,欲开口阻止,完全来不及。

    宋诚抹开脸上的茶水,啐一唾沫吐在一旁,怒拍桌面,眼神凶狠:“你这个疯子!”

    山鸥被宋诚‘啐了一口’的动作激怒,拎起桌前的茶壶,重重往脸上飞砸过去,茶壶冲到男人脸上摔碎在地上。

    宋诚吃痛,她起身欲拎起山鸥的衣领,手碰到衣领时,服务员闻声赶来,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彪形大汉。

    宋诚见状,识趣坐回沙发。

    山鸥示意服务员和保镖退下,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莫悉站在一旁,着实被山鸥所作所为吓坏,她从未见过,山鸥一触即发的脾气。

    山鸥意识到,自己刚刚过激的反应,她斜眼偷偷瞥一眼受惊的莫悉,后悔万分。

    “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目的?”宋诚惊魂未定,只想早点离开这水深火热之地。

    “我要你,把私吞莫悉的32%的股份还给她。至于违约,就看莫悉追不追究,但这32%你一定要给!”山鸥斩钉截铁,底气十足。

    宋诚冷笑,山鸥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自己怎么可能答应呢。

    “不可能!这是我真金白银买的。”他答得直截了当,有莫氏集团的32%,加上自己家族企业,霸占星洲省榜首,轻轻松松。

    莫悉担忧,她即使拿回这32%,莫氏集团依旧面临着倒闭。

    “我呢,最擅长就是威胁别人,当然,这少不了踩住别人的尾巴,你说,我踩住的是你什么尾巴呢?”山鸥风轻云淡,胸有成竹的气势,倒使宋诚慌了神。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签假协议,跟红柏合作,所有的证据我都有。还有,红柏的尾巴我踩住了,就算你不给,他也会低价给我的。”山鸥话说一半留一半,有什么后果,宋诚不傻。

    难怪。

    莫悉一直好奇,红柏这家小资产公司,是怎么有这么多钱的,原来,背后的大佬竟是宋诚。

    “就算这32%我交出去,莫氏集团也活不了,有什么意义呢?”宋诚语气冰冷,似乎他早已忘记,莫悉在他心里,曾是最重要的存在。

    山鸥脸色深沉,她不忍心看到此时莫悉脸上该有多失望。

    “宋诚,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对莫悉来说,打击多大吗?”山鸥眼底黯然,试图帮二人缓和缓和关系。

    宋诚不敢直视莫悉,他眼底逐渐渗出悲凉来,如今这地步,还有什么情谊可言,做都已经做了。

    “宋诚,对错一念之间,没有谁一辈子没做过错事。”山鸥苦口婆心,她不是因为宋诚,而是为了莫悉。

    “莫悉,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她起身离去,将时间留给二人。

    走出包房,山鸥纠结,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些。

    莫悉,她会不会讨厌自己过多干涉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