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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悉，昨晚，你们去灯会玩得怎么样？”山鸥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
“挺好玩的，我们还放了莲花灯，害，可惜你不在，不然更热闹。”莫悉轻叹。
事实上，山鸥去了只能充当透明人，制造热闹这件事，她从没干过。
“那里还有放莲花灯的啊？网上没看到有这个项目，你们几点放的呢？有没有拍照啊？”山鸥故作好奇，试探问道。
看来，她应该没看到什么，山鸥自我安慰。
“靖月手机里应该有照片，对了，等下让她发给我。”莫悉被山鸥这么一提醒，恍然想起还有拍照。
“有啊，好像在东湖，那里有亭子有很多柳树，听说那边人少。但一直到十点，人都挺多的。”莫悉回忆。
“你喜欢放灯吗？”莫悉又问。
山鸥点点头：“还行。”一直到十点？
山鸥起身，莫悉松手。
章靖月还扎在被子里睡懒觉。
在山鸥的要求下，迷迷糊糊把手机交了出去。
用章靖月人脸解锁后，山鸥打开昨天的相册，里面每张照片的背景人物一个都没放过，好在，什么也没有。
最后，只留下莫悉站在柳树前，捧着花灯明媚笑意的照片，她存在自己手机。
早餐后，山鸥打算先陪莫悉逛逛，再送她去机场。
章靖月主动要求睡回笼觉，不想当电灯泡。
她看了好久，沙发前的拖鞋，遐想连篇。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一直敲。”章靖月不耐烦，臭着脸跑去开门。
闻声，山鸥向门口望去，眉心微蹙，心跟着紧了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和章靖月住在这里，莫悉是第一位客人，况且，几乎没人知道她们住这里。
但，合约里的地址，她写的这儿。
“高总？！山总，高总来啦！”章靖月睁大双眼，讪讪笑道，一改上一秒的不耐。
果然，怕哪壶开哪壶。
“莫悉，你等我一下。”山鸥笑意凝固，按住欲起身莫悉的肩膀。
莫悉顺势继续坐下，打算等山鸥忙完再一起出发。
山鸥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朵颐往门口走去。
昨晚不辞而别，以高婵婵的脾气，是会上门讨要说法的人。
只是，莫悉如果知道了……
不行！她不能知道！即使知道，也是自己亲口告诉她！
“你昨晚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一看到山鸥，高婵婵的怒火喷泄而出。
山鸥示意章靖月准备茶水，而她却把高婵婵推出门外，并带上了门。
屋内的莫悉和章靖月相视一眼，交换疑惑。
“你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家里有客人。”拽着高婵婵，直逼墙角，她低吼道。
“客人？你喜欢的人？”高婵婵怪里怪气，莫名不跟刚刚山鸥的态度计较，倒八卦起来。
“是！所以，我希望我是你合约女朋友的事情，不要被她知道。”山鸥眼神警告，色厉内荏。
高婵婵轻笑，斜一眼山鸥：“看不出来，你还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说完，高婵婵抬腿往门口走去。
山鸥眼疾手快，拽紧她的手腕，压着嗓子厉喝道：“我警告你，若因为你，让我穿帮，我会让你前功尽弃！”
“还有，你的胳膊腿也别想要了！你若配合我，日后我也会配合你，完成你的目标，明白了吗？”
不置可否，高婵婵甩开山鸥的手，横了一眼，继续敲门。
山鸥立在墙角慌了神。
“高总，进来坐。”章靖月打开门，弓腰迎接，礼礼貌貌的。
山鸥则故作平静跟在身后。
“哟，你们金屋藏娇，家里还有个小美女呀，多大了呀？”一进门，高婵婵的视线便落在莫悉身上，一副阴阳怪气的做派。
莫悉一脸尴尬。
章靖月直觉不妙。
“高总，这是我朋友莫悉。”山鸥气得牙痒痒，可莫悉在，她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莫悉，这是高总，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山鸥心虚，将要触碰到莫悉视线时，立马缩回了眼。
“昨天不是七夕吗？小莫悉是来看自己情人的吗？”高婵婵走到沙发前，停下脚步，坐在莫悉身旁，态度算不上好。
隔得太近，莫悉能若隐若现闻见女人身上稍显熟悉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喜欢旁边这个女人。
莫悉淡淡一笑，敷衍点头。
“那高总呢？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莫悉反问，夹枪带棒。
高婵婵只是浅笑，翘着二郎腿，双手端在胸前。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们山总了吗？我就是来看看，是什么人？让她昨晚从我房里偷逃出来。”高婵婵话里有话，在山鸥的底线边缘游走。她说这样的话，太容易引起误会，不对，是太容易穿帮。
莫悉一脸愕然，难以置信看向山鸥。
山鸥察觉，连忙补救道:“高总，昨晚提前离开宴席，的确是我的不周到，还请高总多多见谅，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山某自是配合。”
她脸上迎着笑，眼底早已划过一丝慌乱。
她借机接过章靖月手中的茶，双手托着送到高婵婵面前，在只有高婵婵看得到的角度，给了一记警告。
“话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好计较的，山总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便是。”高婵婵淡淡一笑，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领会了山鸥的意思。
“高总放心，一言九鼎！”说这话，山鸥外强内弱。
如杨美美之前告诫过自己一般，撒了一个谎，不知道要继续编织多少个谎来圆。
如今，她进退两难。
“山鸥，我们什么时候走？”看出山鸥的局促，莫悉伺机搭话。
“对了，高总，我和莫悉有事出去，您要不一起？”山鸥假意问道：实则暗含，高婵婵你该走了。
可偏偏，高婵婵不接这一套，不仅不接，她还要捣乱。
“山总这是赶我走了吗？客人来了不得留着吃个饭啊？”说完，高婵婵靠在沙发上，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莫悉眉心微蹙，眼中有了几分怒色。
山鸥无奈看莫悉一眼，继而又对高婵婵说道：“高总，不妨跟我们一起如何？顺道一起吃个中午饭。”
高婵婵不乐意，瞧见黑脸莫悉，步步紧逼：“我现在不太方便出门，还得麻烦山总您，做给我吃吧。”
山鸥:“……”
“高总是吧？！要吃你自己做，少指挥别人！”莫悉微展双臂，挡在山鸥身前，抢先怒怼。
高婵婵见此，嘴角一侧弧度逐渐加深，她起身，直接越过莫悉，走向山鸥：“刚刚山总不是求我谅解吗，就是这个态度？”
火药味十足，章靖月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会做饭，是多糟糕的一件事。
山鸥：“好，我……”准备答应下来的话被莫悉打断。
“山鸥！不就是一个客户吗？你至于连自己尊严都不要了吗？”山鸥如此畏畏缩缩，莫悉气得几乎快跺脚。
山鸥抬眼，第一次被她类似鄙夷的目光，吓得缩回眼，手里衬衫衣角都要折断。
山鸥：“我……”
“哟哟哟，这位莫小姐年轻气盛，还挺有骨气。”高婵婵插话，被莫悉的愤怒惹得更开心了些。
听见高婵婵声音，莫悉心脏都在抗拒，恨不得把这块狗皮膏剔出去 。
“高婵婵! 你过来一下。”山鸥一脸阴沉，拖着高婵婵的手，走进卧室，关门。
剩下莫悉，章靖月又面面相觑，一人气愤不已，另一人哭笑不得。
“你究竟要做什么？”山鸥一把将高婵婵推出去，跌坐在床上。她怒目圆瞪，咬牙切齿，怒意俨然再忍不住。
“我做什么你真不知道吗？”高婵婵起身，一脸不屑从山鸥面前走过，立定在窗台。
“几天以前，我跟你素未谋面，但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讨厌我。是为什么？”山鸥本对这些不感兴趣，可高婵婵她，实实在在已经影响到自己。
“我既然答应跟你合作，我希望你可以坦诚。”山鸥坐在床上扶着额头，背对窗台，背对高婵婵。
她似乎开始后悔答应高婵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