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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心中并无复仇的快感。她把手里的三明治摔到咖啡杯里，溅了一桌子，眼里都是愤怒。
“报警了然后呢？我要不停重复我妈如何下作，你爸，不，我公公是如何恶心，然后就是奶奶来求我？”
厉明修站了起来，用餐巾帮着桑柔拭去咖啡啧。
厉明修叹气：“全程律师代理，你不需要出面，柔柔，我鼓励你维护自己的权益。”
桑柔抽泣着：“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不是你开头的话人性不会被考验。”
厉明修默然。他想起桑柔闯进他房间，看到她的第一眼，震惊于她像林灼华之余，确实有报复的念头。
他本来想领了结婚证后把桑柔一丢了之，但是冥冥之中让他对桑柔无法忘怀。
执行了任务之后急切地想要见到桑柔。时刻紧绷的弦在逗引桑柔的过程中放松，让他心情愉悦，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我什么都不想追究，只要离了婚，就解了所有的难堪，明修，我别无选择。”桑柔的大眼睛盈满泪水，刚才的愤怒又转化成楚楚可怜。
厉明修坐回位置，看一眼窗外，轻叹一声气，他真拿她没办法。
眼看离发公告的时间越来越紧，厉明修还是耐心温柔地说：“我们先回家，你要离婚的话也要划分财产吧。”
桑柔擦了把眼泪：“不需要，下午我们就去离婚，协议我会写好，我们钱财AA，没有财产纠纷。”
厉明修站了起来，用手抬起她下巴，他的薄唇勾出一丝嘲讽：“你能不能理智点，谋取最大化利益？”
他顺手用指腹摩挲着她苍白的嘴唇：“比如做厉氏总裁夫人，跟着我管理万亿公司，走向人生巅峰？”
桑柔听着这话这么耳熟，想起这是她跟陆晚晴说的话，瞬间恼火起来，大概是陆晚晴又去他面前告她的状 。
厉明修走到门口，插着裤兜，回眸一笑：“桑柔，离婚还有冷静期一个月，你觉得我能如你愿吗？”
桑柔脱下脚上的拖鞋，狠狠向厉明修扔去。不用说，厉明修身手敏捷，转身出去关上了门，拖鞋在门上闷响了一声。
然而出了门，厉明修的眸色就暗沉了下来。
桑柔想起难堪的那些场面，心里锥心的恨，又悲从中来。
不久，电话响起来了，桑柔一看是厉老太太的，不禁犹豫着，想起老人家昨晚一直维护着她，肯定也没睡好，她又不忍心挂掉，只好滑开接听键。
“奶奶”，桑柔收起眼泪。
厉老太太关切地问：“柔柔啊，你受委屈了，身体怎么样？”
桑柔低声说：“我没事了。”
厉老太太沉吟一下：“柔柔，传出这样的丑闻，是厉家对不住你，不过奶奶求你，你还是阻止明修吧，现在厉家让他搞得乱成一团，奶奶的话都不管用了。”
桑柔擦着眼泪道：“奶奶，下午我会跟他离婚，厉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厉老太太“唉”了一声：“你现在提离婚明修他更发疯了。”
桑柔愣了愣：“他做什么了？”
“他把你妈还有他爸不知道扣在哪里，明聪和明淑两个孩子叫人连夜给带走了。他连他爸的总裁位置都接管了，现在他大伯和三叔在我这里闹呢，厉氏股票在震荡，你爷爷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
桑柔吃了一惊，这些厉明修都没有和她讲。
桑柔抽泣起来：“奶奶，我先想想。”
她刚挂电话，岳佳就打来了电话，清冷地说：“桑柔，你怎么没来上班？厉氏出了公告，你老公任代总裁了，不会你跟着去庆贺吧。”
桑柔长叹一口气：“我有急事要请一段时间的假，你先管画廊吧。”
桑柔断了电话，打开厉氏公司的网站，果然出了公告。
网上新闻上了热搜，事出突然，都在猜测厉家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爆料，说是厉明修阴谋得逞，利用查公司贪腐趁机夺权。
也有人暗戳戳爆料，父子二人因为抢女人而大打出手。
桑柔翻着评论，有人在花痴厉明修，有人在科普厉家以往的丑闻，厉家几房都跟女人有关，什么世纪离婚案，什么包养外室，什么私生子。
她越看越难堪，觉得如果再不离婚，任由网友挖料，始终会把她的丑闻公之于众，到时她就再没脸活下去了。
她试着拨打厉明修的电话，却是沈学明接的电话。
“沈特助，厉明修呢，我要跟他谈谈。”
沈学明笑说：“桑小姐，厉总他很忙，今天的预约已经到晚上去了，要不你回家等他。”
桑柔气得挂了电话，她怎么能指望沈学明，都是一伙的。
她打开房间里的电脑，开始拟离婚协议书，也没多少内容，不过就是感情破裂，名下无财产分割，因为怀着难堪的心情，拟的时候是解脱的轻松。
她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了字，然后拍了照片发给他，说下午三点在云峰区民政局门口等。
她不由想起跟厉明修领结婚证那天，在门口她扯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办？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给了你名分，你还想怎么样”就扬长而去。
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她还没好好谈恋爱，享受心动的感觉，在惊吓中度过了大半年。
如果不是跟着他来杭城，也许父亲还能活久一点。
桑柔擦了擦眼泪，进了洗手间梳洗了一番，去餐厅吃了一顿，恢复元气。
期间宋婶叫她回家，她没有答应。
下午的三点，她站在云峰区民政局等厉明修。她跟着厉明修来杭城时，就把户口迁来了。
一直到太阳西斜，民政局快下班了，厉明修都没来。
桑柔感到了被轻视，连个回应都没有。
她伤心地到民政局对面的餐馆，要了一瓶白酒，就着火锅喝完了一瓶，然后摇晃着上了滴滴回宾馆。
等她去开房门，推门进去后，门就“呯”地被关上。桑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一抬眸，高大的身影笼着她。
厉明修把她堵在门边。
桑柔眼一红，推着他：“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算我求你，不要让我那么难堪。”
厉明修捏起她的下巴，冷眼看着她。
“你有没有利用价值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