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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不好意思在客厅里等,于是踱到厨房。
“林姐,我帮你吧。”
林灼华随意地说:“好,你帮我把青菜洗了。”
桑柔低头把水龙头打开,认真地搓洗菜心。
她掀起眼皮看林灼华。
林灼华做菜也穿着端庄的香奈尔套装,戴着白色的围裙,一头长卷发挽着,侧影是风韵犹存的美妇。
但是做菜手脚麻利,锅铲用得熟练,甚至还可颠锅。
林灼华趁空抬头对桑柔说:“以前两个孩子就爱吃我做的菜,说佣人做的菜不如妈妈做的味道好,我有空就亲自做了。”
桑柔低声说:“你真是个好妈妈。”
林灼华得意地说:“有了孩子就有了一切,值得用心教养。”
桑柔尴尬地笑笑。
林灼华装作无意地问:“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可以做一些。”
桑柔眼里有了雾气,她说:“额,我从小就住校了,吃的都是学校食堂,我没有什么菜是特别喜欢的。”
林灼华“哦”了一声:“没有妈妈的孩子是可怜了点。”
桑柔眼睛里滴了一颗泪到水里,她赶忙把菜心放到篮子里,顺手擦了一下眼泪。
等林灼华做好菜,已经快八点了。
餐桌上摆着板栗烧鸡、笋尖炒腊肉、糖醋排骨和凉拌豆腐丝,还蒸了一条桂鱼。
林灼华把围裙解下,问:“桑柔,喝点什么?”
桑柔刚想回答,听到客厅的门响了。她抬起眼皮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正在脱黑色西装。
林灼华早笑着迎上去:“贤哥,你来得真及时,我们刚刚坐下还没动筷。”
厉贤达温和地笑道:“家里来客人了?”
林灼华帮他拿着脱下的西装,说:“是桑柔,你说长得跟我像的那个女孩。”
桑柔局促不安,赶紧站了起来。
厉贤达虽然是中年,但是没有发福,儒雅温润,风流倜傥。
厉贤达眼神滑过桑柔的脸上,酷似年轻时候的林灼华,那双大眼睛含着水。身上穿着黑色小礼裙,腰肢盈盈一握,他垂眼往下看,穿着黑丝袜的小腿笔直。
林灼华招呼着桑柔:“快坐,这是贤哥。”
她故意忽略掉厉贤达的姓氏。
厉贤达含笑道:“坐吧,不用拘谨。”
桑柔按着裙角坐下,尴尬地笑着。
林灼华问:“贤哥,你想喝点什么?”
“就白葡萄酒吧,其它烈酒不适合桑小姐。”厉贤达坐在主位上,笃定地说。
桑柔在桌子底下抠着手指头,眼睛盯着桌上的菜。
林灼华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她笑道:“这是我们家在法国的酒庄上出品的,是最好的年份。”
随后,林灼华举起酒杯:“来,欢迎桑柔来做客。”
桑柔举起酒杯,跟他们轻碰了一下。看起来他们贵气逼人,伉俪情深。
她小口抿了一下酒,确实甘醇幽香。
厉贤达给桑柔夹了一块排骨:“桑小姐,灼华做的排骨一向入味酥香,你尝尝。”
桑柔赶紧点头致意:“谢谢,我自己来。”
排骨的味道桑柔似曾相识。
林灼华抿着酒,眼尾扫过厉贤达的脸,笑而不语。
“桑小姐在哪里高就?”厉贤达颇有意味地问。
林灼华抢过来答道:“听说是一家资本管理公司,贤哥,我看也别太见外了,就叫她桑柔吧,你看桑柔都不自在。”
厉贤达放下酒杯,凝视着桑柔的眼睛,含笑道:“也是,就当自己家吧。”
桑柔垂下眼眸,含羞道:“谢谢林姐款待,我很少到别人家里做客。”
林灼华举起酒杯:“来,再喝点,虽然我们年纪不一样,但是挺有缘分的,以后常走动, 就当在杭城多了一门亲戚。”
桑柔虽然不知道林灼华何意,也只能礼貌性的应承。
一顿饭下来,厉贤达和林灼华如沐春风,桑柔坐立不安,粉面含羞。
吃完晚饭,林灼华还继续挽留桑柔:“把酒喝完了再走。”
她拿出了点心并把茶泡上,厉贤达回房里打了几个电话。
桑柔发愁用什么理由来辞别。
林灼华打开了唱机,放了一首优雅的音乐。
厉贤达打完电话出来,对着林灼华含笑道:“灼华,舞一曲。”
两人目无旁人地跳起舞来,桑柔尴尬得脚指头抠地。
一曲舞罢,厉贤达绅士地伸出手:“桑柔,我可以请你跳一曲吗?”
桑柔连连摆手:“我不会跳,真的不会,谢谢。”
这时,桑柔手机响起,原来是周奕泽打来的。
桑柔赶紧说:“好的好的,周总,我马上到。”
周奕泽奇怪地挂了电话,他刚才说的是:“桑柔,我要搭夜班机回去了。”
桑柔站了起来,拿起手包,对着厉贤达和林灼华说:“不好意思,我老板叫我过去,我先走了。”
她鞠着躬往大门口走去。
厉贤达笑道:“灼华,不留她了,年轻人和我们难得玩到一块。”
林灼华送桑柔出去:“桑柔,再会,欢迎下次再来。”
桑柔答应了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林家。
她驾车一路失神,差点和前车相撞。
等回到家里,桑柔心神不安。宋婶问她:“今晚你是和谁吃饭呢?怎么看你这么紧张的?”
桑柔讪笑着说:“没事,就是前老板突然说回去了,有点舍不得。”
她知道说了宋婶肯定报告厉明修,他一直反对她找妈妈,被他知道的话不免又是一顿吵架。
今晚吃得不多,她叫宋婶再给她下碗面。她回想了餐桌上的菜,叹了口气,确实都是她小时候喜欢吃的。
林家别墅。林灼华洗了澡换上了性感的睡衣,她走出浴室,眼含春水,叫了一声:“贤哥。”
厉贤达坐在床上张了张手,林灼华走到他身边,靠在他怀里。
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一晚上,厉贤达对她极尽恩宠。
第二天,两人起得晚。厉贤达去上班,林灼华帮他系着领带。
厉贤达捏起她的下巴,眉宇一如往常的冷峻:“你是故意叫桑柔来的吧?想勾引我?”
林灼华神色不变,帮他整理领带:“一个肯对你用心二十年的女人,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厉贤达脸上晦暗不明,没有出声,侧身走出衣帽间。
林灼华靠在衣架上,抱着双臂,疲惫地闭上眼睛。
用桑柔套牢厉贤达也许成为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