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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在书院闷得没意思,就想着去偷跑去山下玩玩,但又无奈口袋里一文钱都没有。
“婉然……”柳木满脸堆笑的来到俞婉然房间。
“何事?”柳木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如今见柳木这般谄媚,俞婉然猜想她定是有事求于自己。
“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银子?”
“你要银子做什么?”
柳木小声说道“这寺里鸟不拉屎的,每天都是清粥馒头和烂菜叶,被那些和尚念经念的我头都大了。我想下山去玩玩!”
“不行!”
柳木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那银子都是我们柳家的,凭什么你说不给就不给!”
俞婉然说道“莫不是你忘了临行前爹是怎么吩咐的?”
“好,你不给是吧!”
“如何?”
柳木一咬牙一跺脚,恶狠狠的说道“不给就不给!”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俞婉然心想,这柳木一向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呢。
俞婉然刚走进饭堂,坐在旁边那桌的冯琅渠就急忙挥手招呼俞婉然,“俞兄,来我这儿坐吧。”一边说又一边指了指桌上的一碗饭。
“表弟……”柳木歪着头看向俞婉然,“过来坐啊,我给你留了好大一碗饭呢。”
俞婉然看见柳木那威胁似的表情,一气之下坐到了冯琅渠那桌,柳木哼了一声,“不过来更好,要不我还不够吃呢。”
曾青夹了一块鸡腿菇放在柳木碗中,“柳大哥不是说馋肉了,这个鸡腿菇你就当鸡腿吃吧。”
柳木笑道“还好它叫鸡腿菇,若是叫鸡屎菇,那岂不是要当鸡屎吃了。”
曾青笑道“吃饭的时候怎么还开这么恶心的玩笑。”
温思仁说道“粗鄙之人口中自然全是肮脏的话。咱们几个还是快些吃,小心污了耳朵。”
只见邻桌的冯琅渠一脸殷勤的对俞婉然说道“还好今日我和思仁很早些来了饭堂,给俞兄留了饭菜。”
柳木撇了撇嘴,对曾青说道“曾兄弟不要见怪,有些人就是那样,平日里装的自己多斯文,盛饭的时候还不是像个老母猪抢食似的,生怕自己的饭不够吃。要说我这等粗鄙的人吃饭的时候喜欢大声说话也就罢了。可那些自称西读圣贤书的人,不光是忘了食不言寝不语,还喜欢像个长舌妇似的,哪有事情都喜欢跟着插嘴,也不怕嘴上长痔疮。”
温思仁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柳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温死人你自以为才高八斗,难道你会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你们兄弟二人不用对号入座的,我又没说你们。”
温思仁说道“别以为我听不懂你这含沙射影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木哼了一声,“别他妈的总跟老子说那些四个字是词。放着简单的话不说,非得之乎者也的说一堆听不懂的废话。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自称骚客的大男人,我看你也是够骚的。”
温思仁指着柳木喊道“柳木,你不要太过分了。”
冯琅渠一把拉住温思仁,“坐下吃饭,大丈夫当忍则忍,不用理他。”
温思仁握着拳头,怒视着柳木,说道“不错,我才懒得跟你这种无耻小人一般见识。”
过一会儿,柳木见曾青也吃完了,问道“曾兄弟,你想不想看看大丈夫当忍则忍到底是怎么个忍法?”
曾青猜出柳木又要使坏,也坏笑着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柳木。
柳木一笑,将桌上的剩菜剩饭全都倒在自己碗中,端起碗,站起身子假装没站稳,一个踉跄将饭碗不偏不倚的扣在了冯琅渠的头上。
从天而将的剩饭来的太过突然,冯琅渠只忙着擦脸还未曾开口说话,温思仁气急败坏的看着柳木,“柳木,你这无耻小人到底想怎么样!”
柳木急忙带着万分抱歉的表情假装替冯琅渠擦掉身上的菜汁和菜叶,其实也不过是故意越帮越乱,原本还不算太脏的衣服,被柳木这么一擦,一大片衣襟全都沾满了油渍,“真是太对不起了,冯同学,我知道你是个淫、荡君子……啊不,坦荡君子,大丈夫当忍则忍,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和我这个无耻小人一般见识的,对吧!”
俞婉然起身说道“柳木,你不要太胡闹了。”
柳木不服气的看了俞婉然一眼,“怎么啊,看不过去了是吧,想替他报仇不成!那倒是放马过来啊,我的好表弟!”柳木威胁似的看着俞婉然。
俞婉然刚要开口说话,冯琅渠急忙拦住俞婉然,抢一步说道“算了俞兄。相信柳兄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换一件就好了。”
温思仁说道“表哥,难道你就让这无赖这么欺负你不成?”
冯琅渠强压着怒火,语气平和的说道“不要再计较此事了,咱们吃饭。”
柳木和曾青走出饭堂,后面一人追了上来,说道“柳兄这两日教训冯琅渠和温思仁两兄弟,让人看了好不解气呢。早就看他们两兄弟不顺眼了,如今总算是有人教训他们了。”说话的正是那日在一旁提醒柳木是‘五体投地’的那个带着英武之气的俊公子。那人又说“在下韩策。”
曾青脱口而出,“韩承的儿子?”
韩策说道“正是。”
柳木说道“曾青你认识韩策的父亲?”
曾青说道“哦,堂堂正二品辅国将军韩承韩大将军,掌管京城一带驻扎的军队,京城守卫统领也是韩将军帐下之人。韩家世代忠良,皇上十分信任,听说皇上最近还将禁军统领一职也交给韩将军暂代。现在整个京城的安危可是全都系在韩将军身上了。韩将军刚正不阿,在京城家喻户晓,我自幼在京城长大又怎么会没听过呢。”
韩策说道“曾兄弟过奖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曾兄弟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曾兄弟家中可有人在朝中为官?”
曾青忙说“我爹不过是个商人,想必也不会和韩将军有过往来的。物有雷同,人有相似。偶尔遇见一两个面熟的也不足为奇。再说咱们都是京城人,在大街上偶遇过也是说不准的。不过我听闻韩家世代都是武将,那韩兄不是也应该子承父业成为武将的,怎么又来这书院了呢。”
韩策说道“我虽是将门之子,从小习武,但却也喜读诗书。家父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将,总是说读书之人太过矫情。我此次也是好说歹说才让父亲同意我来读书的。”
柳木说道“令尊和冯烂蛆还有温思仁的父亲都是京中的大官,如此说来不应该是交情很好的吗,你为何又不待见那条烂蛆还有那个死人。”
韩策说道“我们韩家自打□□皇帝起就世代为官,皆是朝中武将。那冯温两家则都是文官。冯良和温万庭在朝中结党营私,瞧不起我们武将出身的,说武将都是粗鄙的莽夫,处处排挤武官。不过最主要的目的也不过是觊觎我爹禁卫军统领的位子,想要让他们的人取而代之。”
柳木笑道“你说的那些个官场争斗我就不懂了。不过既然是那条烂蛆和死人的敌人,那就是我柳木的朋友。”
韩策笑道“我虽是半个读书人,可也是出身武将世家,我们习武之人最喜欢结交柳兄你这样的豪爽之人了。只可惜这里是护国寺,万事都要循规蹈矩。他日柳兄若是去了京城,我定要请你好好喝上三天三夜,再赌上三天三夜。”
柳木眼睛一亮,忙说“你也喜欢赌钱?”
韩策说道“虽说读书人都称这是不入流的东西,可我到觉得小赌怡情,兄弟们聚在一起偶尔玩上两把也是可以增进感情的。”
柳木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心里又开始盘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