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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孔繁权抱着夭拐跳下五楼时,最后那抹包围了许婷家的黄光,实际上是为了将许婷外婆身上的剩饭怪困在许婷家的客厅,这样也能保护留在房间内的许婷妈。
孔繁权是在深夜独自去的许婷家,夭拐留在家里等待孔繁权的消息,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家里等结果,无聊的翻着手中的书,猛地停下了工作,脸上露出“我怎么忘了它”的表情,翻身下床找到了孔繁权今天穿过的外套。
夭拐很快从孔繁权的外套衣兜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之前在许婷家孔繁权偷偷放进自己衣兜里的那个木质的似乎是个动物的工艺品,夭拐也是猛然才想起来了这件事。
单从表面上来看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东西,但是夭拐知道如果它真的没什么的话,孔繁权也不可能将它带回来,屋内的灯开着,不过是很柔和的颜色,夭拐干脆拿着东西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能将东西观察的更仔细些。
这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已经看不出其本身的颜色,前面提到说是雕刻的是只动物,再仔细看看,像是猫啊狐狸啊一类的动物,具体是什么实在是看不出来的,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平了,只留下很难看的类似于斑点的印记,总体来讲很丑陋就是了。
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也确定了是实心不是空心的,夭拐打了个哈欠,决定先去洗脸了,寻思着孔繁权应该也快回来了才是。
转身就走的夭拐,并没有看到被自己随意扔到桌子上的动物状木雕散发出类似于灯光的柔和光芒。
洗好脸的夭拐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拍拍自己的脸颊,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好困,今天貌似除了去了趟许婷家也没做什么啊,怎么感觉这么累呢?一边想着,夭拐又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也是睁眼的这一刻,猛地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身后出现一人高的白色绒毛物,夭拐下意识的就“嗷”了一声跳到了一边,去看自己原本站着的身后时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
夭拐被吓精神了,刚才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鬼?他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拜托一人高的东西用眼花来解释是不是不太科学?尤其是在他知道妖怪的存在后就更不能老是欺骗自己了。
夭拐咽了口唾沫,心里毛毛的,快速的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很好,身后明显没有东西,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没有的,他们家的卫生间面积有限的很,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头顶。
还没往自己头顶看呢,夭拐就有些被吓得不轻了,关键是这个时候总爱回想些恐怖电影的镜头,比如说鬼这东西总是喜欢趴在屋顶什么的,换成刚才那个白色毛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上想来也适用吧。
总之到最后,夭拐也没真敢往自己头顶看,这个时候庆幸的就是自家卫生间面积有限了,只要他往前跑一步就能拉开房门跑出去,至于跑出去之后的事情——还是先跑出去再说吧。
夭拐深吸了口气,以掩耳不及盗铃之事猛地冲到门前拉开了门,不减速度的跑了出去,然而只跑出去了两步,夭拐就急刹车停住了。
好极了,自己拉开门跑到的应该是客厅可是这里还是卫生间。
夭拐顺手拎起了被放在卫生间内的拖布,带着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再次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还是好极了,门外依旧是卫生间,夭拐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这算不算是鬼打墙呢?
夭拐没再进去,而是拎着拖布留在了第二个卫生间中,这回环视了一下卫生间包括头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清了清嗓子:“喂,我说,刚才的那位仁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你要是一直不出来的话咱们怎么商量?”
话音落了几秒后,一声轻笑在卫生间内响起。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有声音了是有声音了,对方还是没有现身的打算,夭拐握着拖布的手紧了紧:“你是来找我的?”
“对。”对方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了,没有丝毫犹豫,“连老天都在帮我,孔局竟然扔下你出去了。”
听到“孔局”两个字,夭拐发现自己竟然放下了大半的心,来者知道孔繁权的名讳,看来不像是鬼,身份应该也是妖怪,反正对于夭拐来说,是妖怪总比是鬼强。
不过是专门来找自己的?这个倒是有点奇怪了,夭拐追问:“你找我做什么?”
对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把东西给我!”
夭拐一愣:“什么东西?”
夭拐突然浑身僵硬,背后似乎有一只手缓慢的从背上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d市冬天是供热的,屋子里暖和的很,这直接导致了在屋子里穿的睡衣都是很单薄的,夭拐能察觉出自己背后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冰凉得有些刺骨。
那只冰凉且僵硬的手移到了肩膀后就不再移动,取而代之的是夭拐的肩膀被慢慢的握紧,夭拐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时间也不容许他想的再多,夭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对方冰冷的手,回身握住拖布的手挥向了自己的身后,很可惜,扑了个空,夭拐趔趄了一下,最后扶住卫生间的墙壁才站定。
只听对方轻笑一声:“你只是个废物,真以为自己能做什么吗?”
夭拐不管对方说什么,后背靠着墙壁,双手将拖布横在自己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手心已经出了很多的汗,沾湿了自己握住的地方,他在警惕着对方的突然袭击。
耳边忽然吹来了一股阴风,夭拐往耳边看去,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侧,然而眼睛的余光越发现在自己的正对方有一个东西正朝自己扑了过来,还不等夭拐有什么动作,他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对方没留丝毫的余地,夭拐很快就觉察到了窒息的感觉,脸色逐渐泛青,眼珠也翻白了,手中的拖布“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就在夭拐眼前一片黑暗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时,掐住夭拐脖子的手松开了些:“怕死吗?怕死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
夭拐眼前已经能看到光亮了,借着尚且模糊的视线,夭拐终于看清了在自己面前的人:“……许婷?”只是突然的发声让已经受损的声带有些不能承受,夭拐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过还被人掐着脖子,想也知道咳嗽的空间是有限的,夭拐的脸被憋得通红。
虽然不能再说话,但是夭拐在说出“许婷”的名字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许婷去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之前九尾狐接着许婷的身份接近自己的事儿夭拐还记得呢,那么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人很有可能是九尾狐?
“许婷”再次收紧了掐在夭拐脖子上的手:“怎么,你还对许婷念念不忘呢?也是,怎么说也曾经是你喜欢的人呢。”
——许婷才不是我喜欢的人好嘛?我喜欢的人是孔局好嘛?夭拐借着眼珠翻白的机会表达了一下自己翻白眼的意思。
“许婷”贴近了夭拐的脸颊,正要说话,却猛地回头厉喝:“谁?!”话音一落,“许婷”已经放开了制住夭拐的手,一个转身直冲来人而去。
“九尾狐,你竟敢私用妖力,难道不怕接受制裁?”来人怒吼一声,说着,右手猛地甩出一物,正中九尾狐身体,九尾狐凄厉般哀嚎一声,转瞬消失在原地,说得多然而实际上只有一瞬,夭拐还倚靠在墙壁上,只是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接着便眼睁睁的看着来人扔向九尾狐的东西穿过九尾狐的身体后直接扔到了夭拐的身上。
被水溅湿了的夭拐:“……这是什么?”
豫州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是我从九阴寒潭带过来的潭水,对你没有影响,不过对绝大部分的妖怪都有很大影响,比如刚才的九尾狐。”
夭拐又咳嗽了两声,冲着豫州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询问:“能治好吗?”
豫州鼎摇头:“这个又不是用妖力造成的,只能等他自己好。”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了个治外伤的扔给夭拐,“你看看能用不。”
夭拐看了看说明书,点点头:“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豫州鼎把一个东西扔到夭拐面前:“就是这个,我在书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出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又在你房间发现了这个东西,便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豫州鼎扔到夭拐面前的东西眼熟得很,正是夭拐来厕所之前放在书桌上的木质动物状雕刻,夭拐蹲在地上,顿了顿:“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豫州鼎也跟着夭拐蹲在了地上:“这个叫做灵傀,又叫木傀,你屋子里的这个形状是狐狸,我看了看,在这个木雕狐狸后面缺失了一大块,我怀疑这里原来是狐狸的尾巴,也就是说这个灵傀的形状正是九尾狐,如果它是完好的话,九尾狐可以凭借灵傀将自己的意识瞬间附到灵傀所在地方,不过正常来讲你手中的这个灵傀已经坏掉不能再用了,我想孔局也是因为这个才将东西拿了回来,可是谁知道孔局刚走没多长时间你就出事了呢。”
豫州鼎耸了耸肩:“其实也还好吧,若不是因为灵傀是缺失的,兴许一个照面你就会被九尾狐掐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我救你呢?”
夭拐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她不会掐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