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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燕扶摇也是个坏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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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太后顿了片刻,抬起眼望着沈晏清,声音异常平静,

    “五皇子,先帝冷情,此生所有爱意,只给了你和皇后母子。后宫中其他妃嫔皇子的死活,他一概不在意。”

    “谢安若不使些手段,他岂会愿意传位给燕扶摇?”

    沈晏清拧眉问道,“是赵元真?”

    赵太后颔首冷笑道,“是赵元真。那妖道虽无耻,但也不傻,他看出先帝命不久矣。又深知自己作恶多端。”

    “他和谢安不知何时就搅到一起?谢安许诺他,新帝一样会奉他为国师,还会认他做义父。”

    “燕扶摇对谢安言听计从,私下便真喊了赵元真做义父。”

    “可笑那赵元真聪明一世,却蠢在一时,竟轻信了谢安。”

    赵太后满脸嗤笑,“也不只他。当年谢安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带着燕扶摇一个9岁的女娃,任谁看,都会觉得能轻易捏在手中。”

    赵太后的眼神狠毒了下来,甚至略略有些癫狂,

    “可这俩娃娃,都是天生的坏种。谢安狠毒,教出来的燕扶摇也一样是个坏胚子。”

    “五皇子,哀家念着从前的情义,劝你一句,莫要光迷眼燕扶摇那一身好皮囊,她从小就是狠毒货色。皇宫内外,她手里也过了不少人命。”

    “只是她蠢些,翻不出大风浪,只好事事都听谢安摆布。”

    “且她和谢安一直同吃同睡,毫不避嫌,哀家听闻,他二人甚至共浴。”

    “五皇子,你在沈家书香世家长大,不知当年皇宫里有多少腌臜事儿。他们害死先帝,成功窃了燕氏的江山。”

    “以他二人情分,燕扶摇会任你杀了谢安?”

    沈晏清袖中手已攥紧,阉贼果然无耻僭越。

    但他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只随意一句,

    “陛下当年只是年幼无人教导,受了谢安的摆布。”

    “我给她做了大半年的太傅,她是何心性,我自然了解。”

    赵太后听出他的回护之意,又恢复了些神色,改了口径,

    “如此便好。当年确实是谢安教唆燕扶摇认了赵元真作义父。”

    “赵元真不疑有他,十分欢喜。一面妖言惑君,说燕扶摇是紫微星转世,天生帝王相。一面就和谢安一道谋划早些送先帝上路。”

    “先帝常年吃丹药,已然神志不清,就听信妖道谗言,下旨立了燕扶摇为新帝,自己也慢慢被妖道毒死。”

    “可惜谢安掌权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历数妖道赵元真的十大罪状。”

    “燕扶摇也立刻翻脸,将平日口口声声的义父砍了头,又将同先帝淫乱的一众道士处死。道观也一把火烧了。”

    “但他二人做得此事,确实迎合了当时多数朝臣的心意。谢安便从此时起,渐渐站住了脚。”

    “哀家知他二人手段狠毒,这些年,在深宫里一直如履薄冰,静心礼佛,尽量不问世事。”

    沈晏清垂下眼眸,心道摇儿果然惯会骗人,都是被阉贼教坏的。

    要教回来,是还得花些心思。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赵太后,

    “多谢娘娘告知实情。等我筹谋好,还要请娘娘当面指认谢安。”

    “只有一样。娘娘要想保住太后之尊,最好还是继续认下陛下是你亲生。”

    “否则,落在我手里,娘娘也不会好过。”

    赵太后平下眼眸,低声一句,“哀家知晓了。”

    而后,阖上眼眸,继续捏手里的串珠。

    沈晏清忽然问了一句,“不知娘娘有没有想过?当年九公主真正的死因?我记得娘娘说,负责喂药的,正是谢安。”

    赵太后陡然睁开双眼,佛珠掉落地上。

    沈晏清又说,“还有竹逞,他摆明了是甘愿赴死为谢安铺路。”

    他嘴里念着,“兰鸽兰鹦、松芃松芎、梅屼、竹辻竹逞,还有谢安高敏,这些太监,都是崇德十三年进宫的吧?”

    “他们所有人的目的,就像是要害死所有皇嗣。”

    他慢慢踱步离去,一面幽幽问道,“娘娘想过没?都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为了完成一件事儿,而甘愿接连赴死?”

    赵太后猛然惊心,脑子似被轰然通了一下,是啊,这一环一环,竟然是相扣的?

    谢安竟能从十岁开始筹谋?

    这些人又怎会甘愿受他驱使?

    特别是竹逞,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了多年,明明离掌印太监只有一步之遥了?

    绝不可能!

    她慌乱的捡着地上的佛珠,一面还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沈晏清匆匆离去了,关上了密室的门,他的眼睛幽静无波。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过养了些死士罢了。

    他冷哼一声,任赵太后再巧舌如簧撇的干净,也掩盖不了这毒妇指使善觉杀他母后的事实。

    等她指认完谢安,自己便可亲手为母报仇了。

    谢安,极有可能也是萧氏子的暗钉。

    可惜梁氏母子冥顽不灵,审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他松了一口气,又坐回书案前,痴痴看着花灯。

    心里想着,不知摇儿原来是哪家的女子?

    谢安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了,应该是偷了盛京里哪家的女娃。

    而且,那厮应该是挑挑拣拣,偷了一个最粉妆玉琢的。

    他抬头看看窗外,

    月沉星落,晨曦已至。

    今日,便又是五日一次的朝会。

    她今日,就要收拾常奉廉了。

    他定定望着“山河永固、海晏河清”八个字出神儿,唇角轻笑了一下,

    她不过想要天下清明,又有何难?

    -

    窗棂上落下的光线,

    洒在扶摇脸上时,

    她才醒来。

    日日睡到自然醒,

    又是美好的一天。

    清晨的鸟叫声啾啾悦耳,

    暖阳透过窗缝,长长短短铺了一室...

    扶摇睁开眼,便是谢安盈满温柔笑意的脸。

    她的手还伸在他衣服里,头还枕着谢安的手臂,

    两人呼吸相闻。

    再稍稍近些,

    谢安的唇便能挨着她的鼻尖...

    她也不知道谢安如此看了她多久,

    只知刚一醒来,谢安便凑过来将柔软的唇印在她额头上。

    扶摇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能清晰的感知,他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谢安心里仿似有着巨大的缺失,要时时从她身上找安慰...

    她也不敢问,

    只抱着他的脸,软软亲了一下,

    再两眼弯弯,娇柔嗔道,“起床吗?今日要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