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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在2007年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已经走过不惑之年我,再次当了一名学生,并且拥有了许多新同学。每日,不再是走进机关,走进办公室,上班、下班;而是走进学校,走进教室,上课、下课。一种久违了的生活状态,一种久违了的生命体验,一种久违了的新鲜感觉。
诺大一间教室,像一个礼堂,更像一个大会议室。一眼望去,百余名同学,大都像我一样,是不再光亮的额头,不再年轻的面容,头发里夹杂了白丝,脸上有了皱纹。少有的几张青春亮丽的脸,也淹没在一片灰色和凝重中。许多人的眼睛里有了经历、有了故事、有了内涵,年少时的那种单纯和清澈不再。
或许你已经心如止水,尝过悲苦,看过起落,习惯了拥有和放弃,感悟了无奈和苍凉,少了念想,少了激情,或者就准备如和尚撞钟般一天天打发生命中余下的日子;或许你正在春风得意,许多的好事在这个春天不期而至,赚了钱,升了官,买了车,甚至有了一份意外的艳遇,正酬躇满志,正蓄势待发,正日月中天;或许你正在烦恼,正在忧伤、失落和郁闷,为着孩子的成绩,为着父母的身体,为着没有更多的金钱,为着没有更好的位子,为着许多别人有的自己还没有,为着想得到的还没有得到
但不管心情、心态如何,大家还是坐到了一起,台上老师在讲,台下我们在听。不管愿听,还是不愿听,都还是要规矩地呆着。许多人平时也许不屑于谈政治、谈理论、谈时事,可几堂课下来,竟有了些忧国忧民的味道。
坐在早已陌生的课堂上,远离杂事,大家一本正经地听课、交流、讨论还有考试,灵魂和精神便游走于字里行间,心踏实了许多、也纯净了许多。时空定格在文字中间,使我们有时间回望来时的路,回忆最初的那份理想,重新审视什么是人生、什么是富有;重新思考今后的日子还应该坚持一些什么东西,舍弃一些什么东西,寻找一些什么东西。正像圣经里说的那样,向天观看,瞻望那高于我们的苍穹。
课间休息,来到学校的院子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或坐或站,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院子中央,一株轮廓很大的紫藤开得正欢,洋洋洒洒的紫色,如一条条耀眼的瀑布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缓缓的流动,舒展着大家的情绪,美丽着大家的心情。
按照学校的规定,中午是不允许喝酒的,可也不是很硬性的规定,同学之间或者小聚,或者有推辞不掉的应酬,于是下午上课,便有人红着脸,有人打瞌睡,有人鼾声如雷。
凑堆喝酒,在时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以同学身份凑在一起,开怀畅饮,便有了一种别样的温馨、别样的感动,尤其还有美丽女同学的参加。想起少年读书时,谁不曾豪气万丈、风华正茂,谁不曾白衣胜雪、长发飘飘,谁不曾身无分文却心想天下。然而“青灯黄卷,美人迟暮,千古一辙”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如今的我们,多数已经豪情不再、锐气渐消。但举杯之前,总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虽然这已是不再青春的聚会,虽然少年的情怀已如昨夜星辰,但多少年的世事变化、多少年的沧桑岁月,多少年的心灵感悟,掺杂在一起,却一样浓烈似酒。也许没有太多的话语,可那一份来自心底的认同,来自心底的依恋、包容,却极其珍贵。人生几何,去日苦多,对酒当歌,亦是快哉!
同学是缘,同学是情,同学是历史,同学是一生忘不掉、剪不断的记忆。人生中能有一批重情义、有品位的同学,不但是一种幸运,而且是一种财富。因为,同学之间最富于理解,最容易沟通,最讲究平等。尤其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当某些东西被名利和势利扭曲的时候,同学便是一块难得的净土。
守护这块净土,为我们融化着世俗的尘埃,为我们增加着一份坦然和超然。相聚是缘,虽然时光短暂,虽然大家不再少年,但多少年后,当我们回忆2007年这个春天时,会依旧温馨,依旧温暖,依旧会生动每个人生命的行程。
不再多想,老师的课已讲完、终于要散学了,大家收拾东西呼呼啦啦往外走,有步行的,有骑车的,有开小车的,比较显眼的还是几辆带着警徽的车。大家的级别好像差不了很多,但岗位的含金量却有着太大的不同。
但不管如何,学校毕竟是一个清闲、清静的地方,走出校门,只见街上依旧车流滚滚,美女如云,行人的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