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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静的出奇
花灯已是看累了,涟漪进了哲贤居,看到梁治塘正在前台和老板说着什么,那老板不住的点头,眼珠子直打转,涟漪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再去转一会儿,待会再回来拿。”涟漪急速转身,边说边推着宛柔和涟漪往门外走,宛柔一早便看到了梁治塘,可兰芙却对梁治塘的事一无所知,不住的问她为什么。
“小姐不是说逛累了嘛?咱们拿着东西快些回府吧。”兰芙不住的问,涟漪哪顾得上解释。
“小姐且慢……若是小的没记错您是来拿东西的,随小的进来吧。”小二站在门口恭顺的笑,她却觉得那笑不怀好意,路被拦住了,后面又来了两个人。
三个弱女子被两个大汉半推半攮的推上了楼上的包间,看到梁治塘和老板说话时,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东西大不了不要,梁治塘却是个不顾前后的莽夫,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他也定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小人。
屋中站了五六个男人,看着她们三人笑的不怀好意,目光畏缩,涟漪紧紧的抓着宛柔和兰芙的手,兰芙确实被吓坏了,宛柔却比她还要沉稳,对于宛柔,涟漪心中的疑虑更甚。
“怎么?你怕了?本少爷又不会吃你,你怕什么……….”
“关于那天的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根本不是我做的,如果你觉得难平怨气,你父亲那日找到丞相府,我平白当了替死鬼,被修理的比你害惨,你还不满意?为什么还总要缠着我不放。”涟漪愤愤不平的看着他。
梁治塘拍手叫好:“说的对,分析的好,你就是个替死鬼,知道为什么会成为替死鬼吗?”涟漪狠狠的瞪他。
“你看我做什么?想不起来呀……..“他冷哼一声,”真他妈蠢死了,怪不得表妹能嫁给太子,你却只能捡人剩下的,你夫君不信你,你爹不信你,你娘没势力,替死鬼不是你还能是谁……….”
涟漪脑中只有一句话“你却只能捡人剩下的”,她久久没有说话,努力咽下卡在嗓子眼的酸涩,一次又一次,眼睛却不争气的红了
“哟….本少爷说的那句话不对,怎么把你惹哭了,我亲爱的表妹。”
“就算是剩下的,也比你这种人渣强千千万万倍,就算是剩下的,我也喜欢。”
“我承认,他这个剩下的就是比我强,只是没想到我的表妹是个如此放荡的□□,不知在唐熙寒的身下是否也能保持这般□□的骚姿。”包厢内哄堂大笑,笑声带着□□的气息,视线畏缩的在她身上扫视。
兰芙的手比她颤抖,却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声音细如蚊虫:“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宛柔心惊,正要为那个不懂事的丫鬟说话,梁治塘却瞬间目露凶光,杯子直直的扔在兰芙的头上:“小五,最近不是老嚷嚷着没动过荤吗?今天本少爷就把这小妞赏给你,不做到腿软不能回府啊。’
被叫做小五的男子个矮如侏儒,五官不整,他欣喜若狂的向梁治塘狂拜,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小五终于扬眉吐气了,可不要辜负了少爷的一番好意。”
“可不要还是个处,连怎么上女人也不会。”人们哄堂大笑,小五摸着后脑勺傻笑。
宛柔这时跪在地上:“梁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是和我们这种下人计较便是降低了身份,您消消气。”
兰芙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涟漪心急把她搂在怀里,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动兰芙:“梁治塘,我也不喜欢拖拖拉拉,你觉得怎么消气怎么冲我来,这一次我们把帐算的清清楚楚,不要动我的丫鬟。”
“你的帐本少爷要算,只是你夫君在朝堂上做事太不留情面,连皇上也开始对我父亲起了疑心,梁家的地位可谓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说这笔账本少爷要怎么算。”梁治塘正色,眼中多了几分狠绝。
“看来你是高估我了。”涟漪冷笑。
“不管高估还是低估,你爹把你嫁给唐熙寒不就是为了现在,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我们梁家依附柳家,若是梁家有什么闪失,对你父亲百害无一利,你父亲势力衰退,你在郡王府的地位怕是连这可怜的小丫鬟也不如。”梁治塘眼露精光,这一套说辞他似乎准备了很久。
“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若是,那就要让你失望了,唐熙寒从来都不在乎我,更不要说我说的话,你觉得他会听吗?”涟漪说的斩钉截铁,想要极力告诉梁治塘,他的注压错了,她目露讽刺,那讽刺却更像是给自己的。
“你似乎很在乎这个丫鬟。“梁治塘屈膝蹲在她们身前,不怀好意的看着兰芙,涟漪寒从心气。
“你的丫鬟我会带走,若是过几日唐熙寒还是咬住梁家不放,就不要怪我不人道。”涟漪只觉怀中一空,兰芙已经被梁治塘甩到后面的几个男人群里,她瑟瑟的蹲在墙角,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涟漪急了,她怎么能把兰芙交给梁治塘,就算唐熙寒真能如他所愿,兰芙也绝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你行事太过卑鄙,不讲道理,我不可能把我的丫鬟放在你那,你的事我也绝不会管。”
兰芙看着涟漪视死如归的模样,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梁治塘阴森的模样却更让她害怕,涟漪说话太过决绝,她连后路也没给自己留,梁治塘目露凶光,笑的猖狂:“好,好,柳涟漪,这是你说的,到最后不要后悔。”
宛柔心知大事不好,若是无人帮忙,这次怕真要到大霉,急忙磕头道:“梁公子息怒,我家主子不是那个意思,梁公子给奴婢些时间,让奴婢好好开导主子,主子定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梁治塘此行目的明确,若是说通了自是好,可涟漪却似乎真的不要命了似的,非要在丫鬟的身上纠缠不休,涟漪又道:“把丫鬟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
梁治塘完全被她钳制住,他冷笑,本就没有多少的耐心,瞬间被她消耗殆尽:“这庄买卖本少爷今日不做,就做你如何。”
涟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火辣辣的疼,梁治塘反手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身子随着惯性趴在冰凉的地上,太阳穴发出嗡嗡的鸣叫,无力抬头观望,谁在哭喊,谁在大笑,她看不真切,听不真切,只觉的整个人被拉起甩在冰凉刺骨的桌子上,想要翻身坐起,又被推到,双手被人辖制在桌角,任她如何也挣脱不了。
梁治塘像一条发了疯的疯狗,□□的笑声此起彼伏:“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不让本少爷做你丫鬟,本王就做你。”
涟漪像一条死鱼般躺在砧板,梁治塘毫不怜惜的扯开她的腰带,力气之大只以为腰会被撕裂,宛柔和兰芙上前制止,却被两个男人拉在怀里,上下其手。
涟漪的大脑像放空了一般,只怔怔的看着她们被戏弄,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她现在连自己也救不了
撕扯衣服的声音不绝于耳,胸前已是冰凉一片,只余一块鲜红的肚兜成,她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梁治塘猥琐丑陋的的脸逐渐放大,大手已附在她的浑圆。
脑中竟全都是唐熙寒的模样,他狭长美丽的眸,樱薄性感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的温存细致,霸道蛮横历历在目,身体被禁锢,连一丝的空隙也没有,涟漪心中悲戚,猛的哭喊:“唐熙寒,唐熙寒……..”
只听门口一阵嘈杂,门板几乎被掀飞,梁治塘吓得从桌子上跳下来,望向门口,门口处,男子妖邪秀美,仿若女子的容颜,一双狭长的眸底裹上了嗜血残暴。
只见他抬手间,除了两个欣喜若狂的女子,房中男子无一不眼冒鲜血,竟也到了血流如注的地步,他眸子冰若寒潭,深沉邪肆,俊美非凡的俊脸散发出的冰寒气息在慢慢扩散着,画面那般的森冷妖冶,有些说不出的骇人。
房中哀嚎声连绵不绝,场景惨不忍睹,走廊行人难免好奇张望,却被男子身后的其他几个相貌俊美的男子阻断了视线,尤其身着红衣的俊朗男子,若是他们多看一眼,似乎便会将他们吃了似的。
杨知晴,杨臣杰的妹妹,她容貌美丽,画了淡淡的妆容,清纯中透着妩媚,见了房中的情形难掩震惊之色,另外四名则分别是当今靖王爷唐慕彦,翰林学士杨臣杰,大理寺少卿濮夏阳,最后便是随侍的祝柯。
杨知晴想要上前劝说,四名男子却是不漏声色的看着,她低头一笑,这事她要怎么劝说,唐熙寒的模样令她心惊,他狭长美丽的墨眸散发嗜血,眼球被血红包裹。
唐熙寒走到她面前,她身体僵硬的躺在桌上,搁在桌角的手腕磨破皮,衣衫敞开,细□□嫩的肌肤□□在外,胸前却多了几抹淤青。
将衣衫不整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将长袍裹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她似乎耐不住冷,刚入秋便吵着和祝柯要炭火,现在已是深秋,她的身体抖的厉害,是冻着了也是吓着了,唐熙寒紧紧的搂着冰冷的身体,亲吻她凌乱的头发,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他心中悲痛如柱,从没有如此心痛,如此懊悔。
适才,知晴问他:既然如此痛恨柳仕凯,又为何娶柳涟漪?
他恨惨了柳仕凯,他以为他便会恨惨了当初那个陪伴了自己一年的柳涟漪,只是在宴会上,身后那抹若有若无的视线,他知道是她,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澎湃。
母后去世,父皇遗弃,所谓的兄弟姐妹视他为眼中钉,他在宫中受尽欺凌,言夫人将他接进丞相府住了一年,那也许是母后去世后他过的最平和的一年,十一弟的陪伴,言夫人的关照,还有便是小了他七岁的柳涟漪
他们同吃同住,他甚至还给她小小的身体沐浴,她不害羞,他却羞红了脸,想着以后要娶她为妻才行
十四年后父皇将她赐予他,他欣然接受,十四年的苦寒艰辛唯独忘不了她,这也许是天意。
只是十一弟和她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他心生嫉妒,在柳仕凯寿辰专门做些亲昵姿势给十一弟看,他想,他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可她对十一弟似乎没有感情,十一弟一再的试探她一再的漠视,难道她又想起他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喜悦,可再一想她当时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唐熙寒如鬼魅般扫视地上的狼藉,割了他们的眼球还不解恨,掌风又起,梁治塘四肢的经脉全断,兰芙已经吓得昏厥,宛柔也只能蜷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为了柳涟漪,他竟然已经惊慌至此了嘛?杨知晴眼中都是悲痛,为了这个可怜的女子,更为他愤恨到极致的冷血,她走上前,将身上洁白的兔绒披风递过去:“给她穿上这个,你的衣服还是你穿上吧,免得感染了风寒。”
“不必。”他声音清冷,她幽幽的收回披风,苦笑,柳涟漪现在已是这般,她何必争一时之快,让他觉得她是个不识大体的女子,可是,对你而言,柳涟漪当真只是一个对柳家人罪孽的警醒吗?
涟漪只觉身体瞬间被带入了熟悉的怀中,胸前的□□被严严的包裹起来,鼻息缭绕清幽淡雅的香气,她迷恋上了这个味道,却忘记了是谁。
唐熙寒抱着她便要走,怀中的人儿却不老实,推囊着要离开,他怕了,害怕她看见他,害怕她知道他一直就在她的隔壁,不想理睬她的推囊,只想将她带回府中,紧紧的抱着她,他却不敢了,将她轻轻的放在地上,涟漪趴在地上摸索,快要碰到肮脏哭号的男人,他便帮她清理开。
“你丢了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帮你找。”她却只浑浑噩噩的找,不说话。
宛柔霎时明白了她在找什么,梁治塘撕扯衣服的时候,她便看见那两个东西掉在哪里,早已小心的放在手中,跌跌撞撞跪在涟漪面前,摊开手。
人们定睛看去,竟是两个精致异常的指环,尺寸一大一小,镶嵌其上的两颗石头,比那夜明珠闪亮百倍,十色繁星点缀在她的脸上。
涟漪把两枚戒指护在手里,傻呵呵的笑了,唐熙寒将她揽进怀里,涟漪这才沉沉的靠着他没了反应。
宛柔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只为她的痴傻,向唐熙寒磕了一个头:“王爷,主子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求王爷善待主子。”
唐熙寒深深的凝着她撰紧的手,薄唇轻抿,眉眼并无喜怒之色,墨眸深邃,良久,将衣服服服帖帖的裹在她身上,又将头盖住,抱起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