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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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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权家跑出来后,林音召一直坐在钢琴前盯着小权家的院落,她的心砰砰跳着,想起刚才小权焦急和惊恐的目光,她就惴惴不安。小权家里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可她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看见。呆坐一个多小时后,林音召终于看见有人从朱红大门走了进去,先走进去的是警察,警察后紧跟着医护人员。几分钟后,以前萧条的院落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音召立马跑到小权家,从人群挤进院落里,这时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林音召看着白布下瘦削的身形,立刻认出那是冷雅,听见有人说“已经死了”四个字,林音召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震得她头疼。

    小权呢!林音召喃喃念着小权的名字,朝屋里奔去。站在门口的陈政不耐烦地推了林音召一把,说:“走开,回家去!”林音召被他推到在地,她立刻爬起来,哭着朝屋里大喊“小权!你在哪儿?小权!”

    听见林音召叫小权,陈政疑惑地扫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是他姐姐。”林音召以为这样说,眼前的男人会让他进去,可是他却把她拉到角落,仔细打量她,“亲姐姐?”

    林音召摇头。陈政舒了一口气,拽着她衣服把她扔了出去。“他不在,回家去,别捣乱!”

    林音召茫然地穿梭在人群里叫着小权的名字,周围的吵闹声让她脑子快爆了,她已经没有精力来思考要去旅行的干妈为什么就去世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到小权。奶奶及时赶来了,她把在胡乱打转的林音召拉到庭院外,哄劝她先回家再说。林音召回去后窝在床上不停地哭,干妈死了,小权不见了,为什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珍惜的人都不在原地了。

    第二天,这件事登在了南奚晚报上,林音召看见标题,十分吃惊。

    “应召女郎家中自缢身亡。”

    这意思是干妈是自杀的?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干妈生病,可是她能活下来的话,她一定会留下来陪小权的,怎么可能自杀!还有小权去哪儿了?林音召手里拽着报纸要出门,站在客厅的奶奶喝住她:“跑哪儿去?”

    “我想去找小权,奶奶,小权不见了!”林音召急得流泪。奶奶拉着她坐下,柔声说:“你去哪儿找?看你的眼睛肿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我很担心他。”

    “警察会去找的,你别担心,等消息吧。”

    “奶奶,”林音召埋在奶奶怀里,哽咽着说,“小权现在是孤儿了,他该怎么办?”

    “你想奶奶收留他?”奶奶问。

    “奶奶,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或弟弟,你就答应我吧?”

    奶奶叹了一口气,“好吧,等找到人再说。”

    林音召等了一个月,也没有听到小权的什么消息。一天,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看见奶奶神情凝重地望了她一眼。林音召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她问奶奶是不是找到小权了?奶奶点了点头,担心地说:“是找到了,白荷啊,你做好心理准备。”奶奶拿起身旁的报纸给她。

    “妓/女家中自杀,其子溺水身亡。”这个标题让她心像被刀割一般,林音召慌忙看了一眼配图:河边上摊着一具瘦小的尸体,头部被打了马赛克,两位警察叉腰站在旁边,一位警察在询问捞尸人。这条新闻在报纸右下角,标题下的名字——记者唐继兴,林音召记得上次报道冷雅自杀的新闻也是他。

    “怎么会?”林音召泣不成声,绝望地扑到奶奶怀里,“这怎么回事?小权怎么会死掉,他才13岁。”

    “诶,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看来你和他的姐弟缘分是断了,白荷,算了吧。”

    “干妈,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林音召扑到奶奶怀里泣不成声。

    2012年。

    林音召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董韶源,颤抖着说:“这不可能,小权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他?董韶源,你骗人也编一个像样点的。”

    董韶源把她拉到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说:“是我,我知道现在你很难相信,我以后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林音召挣脱他的手,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抬起头望着董韶源,“你又在骗我,是不是?我记得他的样子,你和他根本不像。”

    “我整过容,”董韶源捏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说,“相信我,你想想,除了我还会有谁知道你的小名?”

    “我不信,”林音召挣脱他的手,摇着头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叫董权,我妈妈叫冷雅,遇见你时我十一岁,那天下雨了,你被我吓跑了,你和奶奶一起生活,白荷姐姐,我真的是小权!”董权在林音召身后一句接一句地喊道。

    林音召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慢慢走向他,是真的,他真的是小权,除了小权,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可以和她共有这些记忆。

    “可你怎么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林音召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这一切太突然,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她需要指尖的触感来证明董韶源的存在。董韶源的手贴上她的手掌,覆在他脸上。“是真的,我在这儿。”

    “小权,真的是你吗?你不是死了吗?我去警察局要你的尸体,他们说已经把你焚化了,你怎么可能会好好坐在这里呢?这些年你去哪儿?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林音召眼角流下欣喜的泪水。

    “这些以后再告诉你,”董韶源温柔地说,“现在先把戒指带上吧。”董韶源捡起被林音召挥在地上的戒指,用衣袖蹭了蹭,捏住林音召的手指,微笑着要套上戒指。

    “小权,”林音召抽出手,“先放下这件事好吗?”

    “怎么了?”董韶源沉痛的眼神望着林音召,“知道了我是谁,你还是要拒绝我吗?”

    “这根本不是你是谁的问题。”一个一年前她完全不认识的人突然告诉她自己是她死去的弟弟,现在竟然向她求婚,林音召脑子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董韶源把戒指捏在指尖,笑了。“是我太心急了,你肯定吓坏了吧?好了,我不说这件事了。”

    林音召压在心里的石头瞬间消失了,刚才她真的觉得压力好大。“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要整容?因为受伤了吗?”

    “我有我的原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谁,知道吗?”

    林音召重重地点头,“知道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以后会解释吗?”林音召疑惑地说,“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嗯,我送你回去?”

    “好。”

    林音召看见家里空荡荡的屋子,从前和舅舅舅妈温暖的回忆从四处不停地涌来,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无论怎么忍,眼泪还是止不住往外涌。后来哭着哭着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一阵电话铃声把她吵醒,是顾岩打来的电话,说要约她去看话剧。

    林音召梳妆打扮了一番,以免顾岩看出她的憔悴。顾岩迟到了十几分钟,来了之后说了声对不起就拉着林音召进剧场了。剧场里比较暗,话剧演员竭力地在舞台上表达情感,顾岩默默地看着,没有和林音召说一句话,后来,顾岩的手机响了,林音召本能地看了一眼顾岩的手机屏幕,工作人员走过来提醒顾岩保持安静,顾岩一边道歉一边走了出去。

    “你猜我在哪儿?”董涵初在电话那头调皮地问。

    “我哪儿知道啊,”顾岩饶有兴趣地说,“直接告诉我呗。”

    “我在海南,这里阳光太好了,”董涵初兴奋地说,“好怕被晒黑了。”

    “你本来也不白。”

    “切,管它白还是黑,反正我要实现一路南下的目标,我下一站要去澳大利亚,你陪我去吧?”

    “你这跨度有点大吧?”

    “只要达到目标,哪管什么进度呀!你到底去不去?”

    “我”顾岩的理性告诉他应该拒绝,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说了句“再看看”。他回到剧场,贴在林音召耳边说:“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林音召刚才看见了来电人——“涵初”,她也没有问什么,为什么顾岩要避重就轻地解释呢?她心里明白却不想自己明白。“我想回去了,”林音召小声说,“有点困了。”

    顾岩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半,他笑着说:“你不是困了,是怕你舅舅骂你回家晚了吧?”林音召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滚出来,她避开顾岩的目光说:“是啊,回去晚了,舅舅又会笑着骂我了。”

    黑暗中,顾岩丝毫没有察觉到林音召的敏感和受伤。“好吧,这话剧也挺无聊,我也不想看了,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自己打出租车回去。”

    顾岩没有坚持,出去后先拦了辆车走了。林音召一个人慢慢走到南奚广场,站在河边欣赏了一会儿对岸辉煌的夜景。

    顾岩,你是不是要离我而去了?

    自从各个网站发文澄清顾长德的清白后,守在长德公司总部的记者就没有了,再加上顾长德为地震灾区捐款200万,他又成了那个南奚人人称颂的慈善家。顾长德在办公室接受完一家杂志的采访,正打算驱车回家。走到楼下时突然看见一波人群朝自己涌了过来,无数话筒和摄像机对准了他。

    “您之前说自己离婚后才和李小姐在一起,现在有新的照片爆出来证明你在两年前就和李小姐在一起了,而你几个月前才离婚,这怎么解释?”

    “网上爆出你出轨逼走前妻的消息是真的吗?”

    “”

    “听闻你从前有过招/妓的经历,对此您有什么回应?”

    铺天盖地的问题朝顾长德涌来,他忍住要发火的冲动,始终保持笑容,但最后一个问题让他彻底爆发。

    “谁说的!”他怒吼道,“胡说八道!”

    保安冲过来护着顾长德上了车,王明一脸惆怅地坐在副驾驶上。

    “混蛋!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顾长德生气地说,“记者怎么又来了!”

    王明垂着头说:“有人给媒体寄了你和李眉去开房的照片,酒店里显示屏的时间把您暴露了。我正想告诉你,看见门口的记者,我就知道来不及了。”

    “林音召,林音召”顾长德咬着牙念道,“死咬着我不放,看来她舅舅的死还不足以吓住她。”

    “董事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顾长德目光一暗,“对付女人我有最具杀伤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