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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葶一落地,就把姜云裳扯过来,上下打量,“没事吧?”
听雪锃一下亮出弯刀,被姜云裳喝住,“别胡闹,这是我爹。”
杜莺时眨巴着眼睛,“姜姐姐,这一会子的功夫,你就认了个爹?”
姜云裳,“什么认了个爹,是我亲爹。”
听雪,“你和封前辈长得也不像啊。”
猫仔插了句嘴,“我师姐长得像我师娘。”
这话成功的转移了听雪的注意力,“哎,刚才是你说要弄死我们?”
猫仔最是会权衡弊利,几位姑娘是师姐的朋友,师姐是师傅嫡亲的女儿,论亲疏,师傅定站在师姐那头,于是他腆着脸赔笑,“跟姐姐说笑,姐姐怎么还当真了?就算姐姐弄死我,我也不能弄死姐姐呀。”
听雪一听乐了,在他头上拍了拍,“小子见风使舵的本事可以啊。”
姜云裳不是话多的人,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道,众人这才相信,原来封瞎子真是她亲爹。
沈初葶冲封瞎子行礼,“前辈,我们同穆邀烈斗了几次,最后还是输了,前辈有什么法子可救出小姐。”
封瞎子道,“我娘子与西苏是挚友,云裳与悦容打小亲如姐妹,我比你们更想把她救出来,”他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我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钻研机甲,可惜到今天也没做出像样的利器来。”
姜云裳,“爹,你可知穆邀烈有什么弱点?只要咱们找着他的弱点,对症下药,说不定
能成。”
封瞎子摇摇头,“多年前,穆邀烈就有了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很难杀死他。”
众人皆惊,杜莺时道,“他岂不是已经成怪了?”
沈初葶,“管他是怪是魔,咱们都要救出小姐。”
听雪风梓异口同声,“对,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小姐。”
封瞎子,“就算成了妖,也会有弱点,杀不了穆邀烈,也要救出悦容,这事需得从长计议。”
——
燕云恒缓步迈进延晖宫,他太忙,已经许久没来过了,迎他的奴才面孔很生,他扫视一圈,一个都没见过,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再看庭院,花草不见了踪影,两株高大的柿子树耸立在围墙边,比大腿还粗的树干显示这是两种老树,但燕云恒知道,延晖宫从前没有柿子树,这是新移栽过来的。
他沿着抄手走廊进了花悦容的屋子,里头的摆设也是陌生的,挂着珠帘,有嵌宝的圈椅,紫色的贵妃榻,床幔也是紫色的,深深浅浅的紫色是屋里的主色。花悦容不喜欢紫色,说紫色显得老气,她喜欢明丽的鹅黄色。
燕云恒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他知道是谁换的,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思念如潮水,日复一日将他淹没,他快无法呼吸了,所以过来看看,想找点念想,可连这点念想都不给他……
他是一国之君,肩上挑着江山社稷,挑着黎明百姓,他被困在深
宫,半步都走不出去,可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出宫,他常常在散朝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看着百官们陆陆续续走出宫门,不远的距离,却让他不可逾越。
他发了一会呆,回了宸澜宫,处理政务。
这一坐便到深夜,绪洋端上来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直到歇下也没吃。
半夜,果不其然,又被梦魇惊醒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他频繁的梦魇。
梦里的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她像鸟一样在天上飞,乌黑的长发在半空飘飘荡荡,如水草一般,一身红裙,烈艳像火,脸色惨白,眼睛很黑,却透不进一丝光,嘴唇比身上的裙子还红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去找九公主,快去找九公主……”
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他在梦里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女人却不答,只一味的重复,“去找九公主,快去找九公主……”
最终,燕云恒被惊醒,他坐起来,不住的喘息……
绪洋在帐外,小声问,“陛下又魇住了?”
“无事,”燕云恒捂着胸口,每次梦魇,他都会心悸,就像一股寒气从脚底一路窜到天灵盖,是失重的感觉。接下来心会抽抽的疼,好像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他。
花悦容进宫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梦魇,也没有发暗疾。如今花悦容走了,梦魇又找上他了,只是内容有些不同,从前的梦魇里,那个女人要他得到九公
主的心,现在的梦魇,女人却只叫他找到九公主。从前梦魇完了,他的寒滞症会发作,如今梦魇完了,是心痛。虽身体不及从前痛苦,但精神上的痛苦更胜数倍。
他静静的坐了会子,等心痛的感觉慢慢平复,揭了被下床。
绪洋忙上前打帐子,“陛下,时辰还早,再歇会吧。”
燕云恒摇摇头,穿了鞋,披了外袍,摘了墙上的剑,到院子里练剑。
国事太忙,他没有时间练剑,却不能不练。他要保护自己的女人,要杀穆邀烈,这是一条凶险的路,他必须让自己比从前更厉害才行。
绪洋在边上焦急的看着,想劝不敢劝。
皇帝每日连轴转,早朝,批奏折,与大臣议事,练剑,这些事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连吃饭睡觉都省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每日去永乐宫回禀,都要挨训,梅太后也是没法子,原本挺乐呵的太后,如今也是愁眉紧锁,焦虑不安,不逗鸟不抱猫,更不打马吊,只想着如何能让皇帝多吃点儿,多睡会儿。若知道今日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恐怕梅太后额上的皱纹又得多添两道。
太后急,做奴才的急,连小太子都忧心忡忡,私底下嘱咐他,要他多劝着点,他只是个奴才,皇帝能听他的么?念叨得多了,一个眼刀飞过来,他得吓得半死。
可为了惜命,不尽奴才的本份,也不是绪洋的性格,他踌躇半晌,终是开
口,“陛下,练会子得了,再去睡会吧,眼窝下青影愈发加重了,太后瞧见,又该心疼了……”
话没说完,就见燕云恒突然直挺挺的倒下了!
绪洋吓得嗓音都变调了,“快来人,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