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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恒与庄少磊交战的情况,既让大家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燕云恒弃了蜀州,从东往北绕行,庄少磊带着军队在后头追击。
在燕云晟和朝中大臣看来,燕云恒曾经有小战神之称,却被打得弃城而逃,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双方兵力悬殊太大,燕云恒兵力不够,光靠个人能力,是打不赢仗的。
接到军报,燕云晟喜不胜收,对国师道,“都说蜀州城易守难攻,如今少将军把燕云恒从城里打出来,再合围攻之,要不了多久,这场仗就能结束了。”
庄太后轻声哼笑,“东耀的天下,还得靠庄家守护,没了庄家,燕家的江山可不一定坐得住。”
燕云晟心里不以为然,语气却是恭敬,“太后说的是,燕家得江山,坐江山,庄家功不可没。当年高祖便应承与庄家平分天下,到朕这里,仍是一样,只要少将军凯旋而归,朕必亲封他为护国大将军,承大将军之爵位,保庄家一门永世容华富贵。”
庄太后端坐着,脸上浮着虚笑,“庄家不是为了容华富贵才守护东耀,为的是肩上的职责,代代相传的祖训,为的是天下百姓。”
国师拱手,“太后深明大义,乃天下之福。”
庄太后问,“蜀州动了,洛州呢?袁培丰还是按兵不动?”
燕云晟道,“没有传回军情,应该是按兵不动。”
庄太后,“这个袁培丰,怎么想的,燕云恒的兵马往东去了,他应
该绕到前头去拦住,和少将军前后夹击,怎么不动呢?”
燕云晟,“袁培丰会不会有二心?”
“不会,”庄太后道,“大将军把上京城的安危交到他手里,显然是信得过他的,看两日再说吧。”
——
洛州城外驻营。
袁培丰在灯下展开刚接到的密信,凝神看了一会,投入火舌中。
副将挑帘子进来,“将军,您找我?”
“少将军来信了。”
“怎么说?”
“命我率军东绕,阻击叛军。”
“可咱们一动,单大人必也会动。”
“区区五千人马,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也是,将军打算如何东绕?”
俩人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动静,像很多人在喊叫,一个小兵气喘吁吁跑进来,“将军,叛军拔营往东去了。”
副将吃了一惊,“他们莫非也收了什么指示,竟比咱们先一步行动。”
袁培丰道,“传本将军的令,即刻拔营,往东追击。”
“是。”小兵领命匆匆退下去。
很快,火把点起来,将士们拔营整合队伍,号角吹响,趁夜行军。
行至山间,斥侯来报,“将军,前方十里发现叛军。”
袁培丰道,“停止前进,免得打草惊蛇,搞清楚他们的意图再说。”
号令兵传令去了,袁培丰负手走到半坡一处避风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挡住了月光,有些幽暗。
副将走过来,“将军,不如夜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袁培丰看着半空的月,突然问,“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末将跟着将军有八年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八年了。”袁培丰收回目光,看着副将,“我对你如何?”
“将军待我如亲兄弟,没得说。”
“那为何要背叛我?”
“将军,我不明白……”
“你是新帝的人。”
副将干巴巴的笑,“将军,咱们都效力于朝廷,皇上……”
“广平帝还活着,新帝就是谋权篡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袁培丰看着副将,“形势都没弄清楚,就急着投靠新帝,你太心急了。”
“将军别误会,我只是听令于皇上,并没做对不起将军的事。”
“背着我往宫里传消息,说我怀疑广平帝没死,迟迟不进攻,是想反。跟了我八年,没耐心了,就这么想取代本将军?”
副将面露惊恐,“不是的,将军,我没有,只是皇命难……”
声音戛然而止,副将低头,看着插在肚子上的刀愣怔了一下,转身就跑,被袁培丰一脚踹得趴在地上,“卟”一声,刀从背上穿出来。
随从上前,拔出刀,用帕子擦拭干净,双手呈给袁培丰,“将军,尸首如何处理?”
“扔下山崖,庄家军里容不得叛徒。”
两名随从抬着副将的尸体扔下山崖,久久才听到一声闷响,“将军,新帝的耳目除了,可国师的耳目……”
袁培丰,“少将军说,国师狡猾多端,他安插的人,不容易找到。照少将军的分析
,应该不是我身边的人,或许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两万将士里头找出这么个人来如大海捞针,先不用管,按计划行事便可。”
随从点点头,一边大喊,一边拔剑过招,“快来人,有刺客,保护袁将军!”
等大队人马赶来,袁培丰被几个随从护着从山坡上下来,“刺客杀了陈副将,往林子里跑了,快带人去搜。”
“是!”一队士兵举着火把进了林子。
袁培丰默然看着士兵们冲进林子,他今日接到的密信只有一句话:陈副将乃新帝耳目,除之。
——
燕云晟一连几日未收到密信,不觉又担心起来,国师慢条斯理的煮着茶,“陛下稍安勿躁,少将军和袁将军正在收拢包围圈,燕云恒这回插翅也难逃。”
“话是这么说,也没个具体的章程,都不知道燕云恒被赶到哪了?蜀州那头也就罢了,洛州离得不远,就算一切顺利也该往宫里送消息来……”
一名禁卫匆忙进来,呈上封着火漆的密封,“陛下,洛州刚送来的密信。”
燕云晟忙接过来,抽出信纸展开,匆匆看一眼,脸色蓦然一变。
国师问,“出了什么事?”
“信上说,前两日袁将军遇刺,陈副将为了保护袁将军,被刺客杀了。”燕云晟脸色很难看,“为何偏偏是陈副将?”
国师洞悉的目光扫他一眼,“陈副将是陛下的人?”
燕云晟盯着信纸又看了一会儿,神情疑犹,“这里头
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国师道,“陛下不必担心,袁培丰若真有异心,除掉陈副将后,他也不会藏着掩着了,是人是鬼,必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