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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突然抬起头来,他居然笑了:“随便你们,我无所谓了。”
“精灵虽然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我们并没有闭门造车,大路上的情况我们一直暗中观察着。远古人族灭绝了,现如今统治人类的叫武者对吧,力量源头是真气,虽然跟远古人族的魔法不太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
莫兰长老仿佛有意说给他听:“我们知道,现如今的大陆一片混乱,武者统治了这片大陆,其他远古种族除了精灵,几乎都被灭族了,大陆上武者云集,遍布五湖四海,完全失去了平衡。若不是有自然女神的圣物化作结界庇护这片森林,或许,我们精灵也会被灭族。”
莫兰长老一直对牛弹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会儿,然后吩咐西莉亚好好把这个精灵族十恶不赦的罪人给看住。
按照莫兰长老的话意思是,虽然卓不凡的身体吸收了生命泉水,但生命泉水的力量一时半会是吸收不完的,一滴生命泉水需要精灵吸收一百年才能完全融合,生命泉水并没有完全被卓不凡吸收,只是留在他的身体里,血液里。
精灵们现正准备一个秘法,到时候精灵会有好几位千岁的长老合力,将他体内的生命泉水逼出,进化之后放回月亮之井,而完成这个过程后,卓不凡也可以功成身退,当然,意思是死掉。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那个秘法完成之后还活着。
莫兰长老和绝大多数精灵一样,他的态度和语气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平和安静,身上那种高贵淡雅的气质会让寻常人身形自愧。
“人类,你放心,我们金陵城崇尚自然,不会像人类武者对你施行监禁,也不会对你严刑拷打,你只需要在秘法开始之前不离开西莉亚的视线就行了。”莫兰看着西莉亚:“你可以带他到处走走看看,毕竟这是几千年来,第一个深入死亡森林的人类,而且还是活着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兰长老停了下来:“对了,好想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虽然你很快就会死掉,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日后好对其他新生精灵诉说这段往事,让它们对人类有一个认识。”
“卓不凡。”
“嗯。”莫兰长老微微点头:“年轻人,好好享受余下不多的人生吧,我想,精灵族的乐土一定会让你流连忘返。”
“我想知道,我还剩下多长时间。”
莫兰长老走了木屋,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进来:“大概三天吧!”
“其实你一点都不用担心,秘法不会有任何疼痛,只是把生命泉水从你体内分离出来,只不过,完成这个仪式后,你会失去生命。”西莉亚以为他是害怕死亡降临,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死亡森林,但每个一段时间都会有精灵伪装成人类去人类世界历练,带回各种各样的消息,根据那些精灵带回来的消息,它们知道人类是最阴险,最邪恶的生物,它们为了利益会杀害自己的族群,做出一些让精灵难以理解,甚至以为是离经叛道的事。
人类多种多样,但精灵们知道,它们最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最怕生命受到威胁,只要略施手段以性命威胁,人类便会像忠诚于精灵的独角兽一样,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一点都不担心。”卓不凡慢慢回答,一脸颓废:“请你出去行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西莉亚摇头,有一种肩负重任的责任感:“不行。”
“为什么?我又不会逃,再者说了,这里是你们精灵族的地盘,我即便想逃也逃不了。”
西莉亚态度坚决:“莫兰长老交代过了,让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意思是让看着我,不让我逃跑。”
“所以,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西莉亚的思维有些单一化,她绝强的认为要时刻不离的看着卓不凡,她跟大部分精灵一样的天真。
卓不凡叹了口气:“算了。”
坐在木凳上,思绪万千,眼前漂浮着若水郡主的模样。
“对了。”卓不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昏迷了多久?”
西莉亚虽然憎恶这个人类,但也仅仅只是单方面的讨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精力世俗熏陶的精灵都是这样:“大概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
卓不凡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却没有一点消息。或许,林青峰他们权当自己死了,早已离开枫叶城,把这个消息带到京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若水郡主她。
以她的性格,应该会自责吧?
恍惚间,卓不凡看到了若水郡主居住的寝宫,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轻薄的被子盖在尸体一样的身体上,头颅上仅存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了,留下的只有绝望,深深的绝望,她只能双眼空洞的盯着高高的房梁,然后,寻找着一切可以自尽的机会。
可惜,她全身骨骼碎裂,除了脑袋没有任何一个部位可以行动。
上天对她很残忍,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绝食。
哗!
卓不凡突然站起身来。
西莉亚吓了一条,摆开阵势:“你想做什么?”
“我想……”他差点脱口而出说‘我要离开这里’,好在他反应过快,话音陡然一转:“我想出去走走。”
西莉亚没有怀疑,因为在精灵族群里面,没有谁会玩弄心计,也不屑这些东西,因为它们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有出去历练的精灵会有所怀疑,防备。
尽管如此,西莉亚还是用一种恶狠狠,自以为感觉十分具有威慑力的语气说:“你最好老实点,跟我走吧!”
离开木屋后,卓不凡看到的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这跟森林外面的死寂完全不同,各种奇怪的昆虫和蝴蝶蜻蜓在花丛间飞来飞秋,刚刚出生不久的独角兽在草地里追着蝴蝶,这里的建筑物都是在自然的基础上稍微修饰加工而成,刚刚居住的书屋就是这样来的,它们的生活器具也很特别,有的是动物的壳或者藤蔓树木修饰做成。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幅画,静静看一眼就迷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