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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市里的车上,薛向东才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听明白了葛云峰案件经过以及被击伤抓捕的过程。
葛云峰祖籍鲁省人,父辈跑关东来到当时的东安县,自小就在父兄的影响下练习摔跤。青年时代曾在省级比赛中获得过名次,但他脾气暴躁,因失手伤人进过监狱。
出狱后到青年水库打工时,认识了当地女青年桂某,后来葛云峰与桂某结婚。桂某有三个妹妹,葛云峰仗着身强体壮,把桂某的二妹三妹都给强暴了,桂某与两个妹妹都是软弱的性格,未敢告发葛云峰,后被其一直霸占了五六年。
四妹十六岁时,葛云峰还想故技重施,四妹宁死不从,被葛云峰打成重伤。桂某的父亲最疼爱的就是四妹,拿着一把菜刀要砍葛云峰,却被葛云峰反杀,然后又持刀将岳母和四妹砍死。
这件案子在两年前轰动了整个东安市,葛云峰杀人后从容不迫的趁夜上了公路逃走。当年的办案民警就是李君,所以才有了今天在矿工宿舍中的一幕。
至于矿井中的情况则很简单,虽然矿洞多,但搜捕的警察用的是地毯式检查。所以在一个逼仄的矿洞中,葛云峰被一名武警战士发现了身形,然后双方几乎同时开枪。葛云峰射出的一串子弹击中了武警战士的大腿,而武警战士的冲锋枪子弹打中了葛云峰的胸膛,缴获的七九式冲锋枪中还剩有九发子弹。
薛向东等第二批撤离的参战民警,从接他们的面包车司机口中得知,身中两弹的葛云峰还没等被送到医院,就在路上咽了气儿,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终年四十一岁。
薛向东遗憾的是,荆福起很可能被惊动了,一定会再次逃跑。此次逃走,再想找到他会非常艰难。同时也感觉到一种被朋友关心的幸福,几个战友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相助,令他倍感温暖。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车辆行驶到市区,已是凌晨两点,众人纷纷各自下车离去。薛向东累了一天,冻了半宿,回到家直接上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会时,所长转达了王福庆副局长对边防派出所民警积极参战的赞誉,以及刑警大队长杨洪涛对派出所民警敢打硬仗的感谢。同时也讨论了一起昨天夜里,发生在三合学校教室中盗窃的案件。
郝峰说:“作案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以后,盗窃物品是教室内的暖气片。据统计,共丢失了十一组暖气片。现场情况,万捷说说吧”
值班民警孙万捷今早六点接到报警后,勘查了现场。他说:“因为拆卸暖气时流出的热水,所以在现场留有六双清晰鞋印,但是奇怪的是,鞋印全部都在38码以下,有几双还是35码的,很有可能是一群未成年人作案”
指导员问道:“你的意思这伙窃贼都是孩子?”
孙万捷点头道:“有九成概率是一群孩子。”
薛向东好奇的问:“孩子们偷暖气片,是打算卖废铁么?”
石鹏笑道:“你还别说,真是太有可能了,就是把暖气片拆去卖废铁了呢。”
郝峰说:“按这个思路先查一下废品回收站吧,万捷带你们警区的人,去学校彻查一下学生们,以鞋印为线索。大鹏,新民,常荣,向东分两组去查废品回收站,看看有没有收购暖气片的。”
三组人立即行动,孙万捷去了三合学校。石鹏带着李常荣乘车去查城西的废品回收站,汪新民与薛向东驾驶着边三轮摩托车查城东的废品回收站。
上午十时左右,在平和乡政府附近的一个废品回收站内,汪新民与薛向东看到了废品堆中的十余组暖气片。经询问,店主说是早上刚开门的时候,两个半大孩子用手推车运来的。
汪新民气愤的问:“这暖气片这么新,你也敢收?”
废品回收站店主低声道:“现在有的人家不愿意用这种老式暖气,就拿来卖了。”
薛向东问道:“卖东的孩子你认识么?”
店主想了一下道:“以前来过两次,我只听一个孩子叫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为‘雷司令。’这个‘雷司令’看样子是主事儿的,十三四岁的年纪,还叨着烟。”
薛向东与汪新民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他们决定先回所里,向领导汇报情况后,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临行前,薛向东告诫店主保管好暖气片,而且还要随传随到,店主连声应诺。
二人回到所里,将调查结果向所长进行了汇报。根据店主的描述,所长分析这个“雷司令”很可能是这起盗窃案的主谋。而且,从他们在三合学校教室内那熟练的作案手法来看,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所长决定,所有民警全力追查“雷司令”的下落。民警通过走访和查询三个市区派出所,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雷司令”的情况。
按照一所民警提供的信息,傍晚时分,李常荣在铁路家属区找到了绰号“雷司令”的孩子。带回派出所以后,经询问,“雷司令”自述其名叫张雷,父母离异后,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由于缺乏管教,他十岁辍学,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身边汇聚了一群和他类似情况的孩子。
还效仿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故事情节,成立了“乞帮”。张雷自立为帮主,加上六个骨干,并称为“东安七怪。”
由于张雷未成年,郝峰安排李常荣将张雷的爷爷请到了派出所。之后在警方和家人的共同教育下,张雷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交代了他和五个小伙伴共同作案的事实。而且偷暖气片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只不过,以前偷的都是一些无人居住的房屋。
折腾到晚上九点多,六名头天夜里盗窃暖气片的孩子全部带到了派出所。其中最小的孩子刚刚九岁,而且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是同祖父母或外祖父生活在一起。只有一个最小的孩子是和姨母生活在一起,父母是因车祸双双丧生。
三合学校暖气片被盗的案件虽然是成功告破,但此案的违法人员全部都是未成年人,无奈,只能责成监护人严加管教,并赔偿了学校一部分经济损失。
这个未成年人违法现象引起了郝峰的高度关注,看着孩子的监护人们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明显对这些孩子缺乏正常的家庭教育和关爱,导致了孩子们行为偏差和价值观念扭曲。
他在这些孩子被家长领走后,提醒众民警每个人都关注一个孩子。他痛心的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关注这些劣迹儿童的成长,给予他们更多的关心和帮助,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和关爱,从而预防违法行为的发生,保障他们的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