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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殿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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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首们看着那新来的小子终于出糗了,哄堂大笑。

    各种风凉话肆无忌惮地涌出来。

    少少洒脱地起身,气定神闲地拍去身上莫须有的尘土。

    尔后,她朝昭云公主行礼,“公主殿下恕罪。草民学艺不精,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昭云公主拿着猫食喂小雪猫,逗弄着,好似根本不关心周遭的事。

    “公主殿下,此人学艺不精,却自吹自擂、大言不惭,乃心术不正之狂徒,不仅影响了草民等人的学习风气,而且这是对殿下的不敬。”那个挖坑的面首终于跳出来,头头是道地攻讦少少,“如此狂徒,留在上善若水院委实不妥。”

    “这小子言行无状,辱及公主殿下,您定要严惩他!”

    “把他驱逐出去!”

    面首们逮着机会,可劲儿地群攻。

    这小子不仅模样俊俏,而且有几分本事,是他们的劲敌。

    对付劲敌,就要往死里踩!

    少少心里冷笑,不跟这些脑子有包的傻蛋计较。

    宫女看了昭云公主的面色,道:“安静。”

    昭云公主揉着小雪猫,脸庞瞧不出半分喜怒,“都退下吧。”

    面首们鱼贯而出,一个个的垂头丧气。

    公主殿下为什么不处置那小子?

    少少跟在最后面,却看见一位宫女过来,请她留下。

    昭云公主抱着小雪猫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凝视她。

    少少不惧地迎视她深幽的目光,不流露半分情绪。

    内心却是怒海激荡——

    昭云公主玩弄、残害了不少年轻男子,果然是人面兽心、擅长伪装的女魔头。

    只需动动手指头,她就可以杀死这个罪名罄竹难书的凶犯!

    为那些无辜受害的死者讨回公道!

    到底按捺住了!

    女魔头这是看上她了?要折磨她了?

    想到此,少少亢奋起来。

    昭云公主扣住她的嘴巴,以上位者的俯视姿态审视她。

    “护院,侍卫,你想当什么?”

    “啊?”少少一脸懵。

    她从未被人这样掐嘴,身体的本能反应,差点一掌把昭云公主拍飞。

    昭云公主放开她,“你剑术不错,先当殿前侍卫吧。”

    她给一旁的宫女递了个眼神,回身坐下。

    宫女请少少出去,少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了两步又转身。

    “公主殿下为什么让草民当殿前侍卫?”

    “你进公主府,不就是想出人头地吗?”昭云公主揉着小雪猫的脑袋,头也不抬道,“难不成你想跟那些庸俗之人一起读书?”

    “谢公主。”

    少少转念一想,这不是给了她查探公主府的良机吗?

    ……

    松风书院。

    亥时,韩磊结束了一日的课业,拿衣袍、布巾去澡堂冲澡。

    却看见三人披星戴月地走过来。

    “三位大人,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请不要打扰我读书。”

    “你有所隐瞒,我们只好来陪你喽。”

    乔飞羽就跟进自己家似的,在他的床榻帅气地一躺,翘起二郎腿,惬意地抖呀抖,再摸出一把瓜子,嗑一个,瓜子壳乱飞。

    韩磊气得跳脚,“你是朝廷命官,怎么可以这样?”

    他最讨厌别人坐他的床榻,弄脏他的房间。

    他见乔飞羽非要赖在自己的床榻,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眼眶都红了。

    叶姝影把乔飞羽拉起来,“韩磊,若你再有隐瞒,这位乔三岁就每日跟着你、烦着你,我也管不住他。”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韩磊没好气地坐下。

    “徐墨失踪的前几日,他有什么异常?或者他从清风书肆回来,有什么不一样吗?”她森冷地盯着他。

    “没什么不一样。”他冷冷道。

    “来的路上我踩到了牛粪,啧啧~”乔飞羽看看自己的靴底,“我的脚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在床上踩几脚,这夜里睡觉必定香得很。”

    说着,他就要踩上去。

    韩磊气得咬牙切齿,“我想想!”

    过了半瞬,他想到一件小事,“应该是他失踪的五六日前,他说去买书,但那日没回来,次日入夜了才回来。”

    “那次可是下雪了?”叶姝影追问。

    “对,那日下雪了,很冷。”他接着道,“我看见他的衣袍弄脏了,面上、手臂都有伤,我问他是不是被人打了。他用被子蒙着头,说路上有积雪,滑倒了。”

    “他说了为什么一夜未归吗?”

    “我没问,我和徐墨的关系并不好。”

    “你还想起什么?”

    “我睡下时,看见他的衣袍有不少血迹。”韩磊道,“现在想来,那些血迹应该不是滑倒擦伤的血迹,而是被人打的。”

    叶姝影看向沈慕。

    徐墨从清风书肆离开后,并没回松风书院,极有可能被凶手掳走了。

    可是,他又是如何逃出凶手的魔爪?

    “这日之后,他的心情有什么不一样吗?他有没有神思恍惚,或者惧怕之类的情绪?”她又问。

    “大人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韩磊沉眉回忆着,“一次,他拿着一本书看了许久,却未曾翻页。至于惧怕……他好像比以前容易受到惊吓。”

    叶姝影和沈慕对视一眼。

    这些都是遭受囚禁、戕害后的典型表现。

    “过了几日,徐墨又离开书院,再没回来吗?”沈慕问道。

    “过了四五日吧,徐墨说去买纸。”韩磊道,“他临近午时走的,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叶姝影寻思,倘若徐墨害怕,应该待在书院才对,为什么要上街?

    她问:“他的纸当真用完了?”

    他点头,“他可以先跟别人借纸用,但他不喜欠别人的。”

    她的脑海里拼凑起徐墨的行动轨迹。

    如此看来,徐墨迫不得已上街,不幸遇到了凶手。

    沈慕道:“徐墨的父母已经来到洛阳,确认了徐越的尸体。徐越来书院找徐墨,你应该见过徐越吧?”

    韩磊点头,“只见过一次。”

    “徐越去找过唐司业或者其他人吗?”

    “找过,听其他人说,徐越和唐司业还吵起来了。”

    “他们因为什么事争吵?”

    韩磊表示不知。

    叶姝影又问:“徐墨在书院和哪些人关系比较好?”

    “徐墨跟我一样,一心读书,不跟同窗玩乐,没有知己。不过,张博士赏识他,他们应该谈得来。”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便招呼小伙伴离开。

    他们飞马回到大理寺时,已是子时。

    沈慕看见她的眉目间憔悴又倦怠,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