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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辰微凉的手掌搭在腰间,云染卿抬头看着丞辰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墨玉般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笑着的脸,脚步没有一点错乱,也没有一点生涩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云染卿昨天之前还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虽然她只会昨天丞辰教的这一曲。
音乐停止,两人都自觉地停下,但是牵着的手却没有松开,丞辰牵着云染卿的手,众人眼里两人眼中尽是深情,昏黄的光线从他们站的那一小快范围扩散到整个大厅。
但是云染卿的心里微微发烫的小心思在看见丞辰幽深的眼眸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冷漠和寒冰让她的心思被彻碾碎,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梨窝变得浅了。
音乐重新响起,周围人渐渐散开,只是中央的两个人的身边没有人,隐隐地空出了一片。
改撑为趴的琪雨看着两人之间氛围的改变,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人不得不拒绝一些东西,因为不得已,因为不得不,因为身不由己。
“不想下去吗?”一道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琪雨有些惊讶的回过头,谁会在这种时候呆在二楼?
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跟丞辰的脸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冰冷,在丞家唯一一个会笑的男人。
丞谨言。
银白色的西装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在琪雨看来这是天使一样的男人,只是呆的地方是那么黑暗,这让他这个人更为难得,琪雨只是有些叹息,这样一个人……
今后都只能坐在冰冷的轮椅之上。
“你怎么不下去?”死寂的眼睛映着橙色的衣服暖色的光芒,琪雨难得对人笑着说话,丞谨言是少数中的一个。
说完琪雨的脸色就有些改变了,他这样下去能够做什么,自己这是伤到他了吧?并不好看的脸上有些认真地观察着丞谨言的脸。
温和的笑意挂在脸上,像是回应一样,丞谨言对琪雨眨了眨眼睛,“那么麻烦你把我带下去好吗?”
手指碰上轮椅冰凉的金属扶手,琪雨死寂的眼眸划过一抹深色,干枯发黄的发梢垂在眼前掩住了这一抹没有人看见的深思,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丞谨言的母亲温宗雪身上。
那张带着得体笑意的脸和丞谨言脸上的笑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轮椅的轮子滚过干净的瓷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到楼下,丞谨言在楼下转角的阴影里抓住了琪雨的手,没有让她把他推到大厅里,而是示意出去。
只有两首歌,大厅里的人都停下了迈着华尔兹的步子,男人绅士的向邀请的女伴致谢,随即走向其他人,他们今天来,可不是仅仅来看丞家的两位新人的,虽然曲罢云染卿独自坐在一旁,他们心里火热,却没有上前的胆子。
那,是丞辰的女人。
况且,绝美的脸上透露出来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矮了她一截的感觉,这样的心情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去邀请云染卿跳第二支舞。
丞辰被丞文宏叫到书房里不知道再谈些什么,连丞钰和丞晋也不在楼下,谢清溪和温宗雪还有几个云染卿没有见过的贵气的妇人坐在一起,也没有叫云染卿过去。
云染卿虽然知道礼数上确实是应该自己过去打个招呼的,但是,温宗雪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妖艳性感的红色裙子贴在上身勾勒出饱满的酥胸,胸前深深的沟壑和饱满呼之欲出,就像是要挤出来一样,云染卿淡漠的眼神扫过李娜莎的胸脯,嘴角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扯了扯。
素白的手腕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眼神打量着四周的人。
她就知道,豪门里的宴会对于见证两个结婚的人以外,更重要的,是商业,是家族利益。
有些无聊地放下手里的高脚杯,还有半杯红酒在里面晃荡,云染卿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出大厅。
黑色的夜空中挂满了璀璨的星,没有大厅里面水晶灯的耀眼,但是也没有让人感觉周围笼罩着浮华的气味。
如夜中的精灵,白色的衣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借着灯光,云染卿走到一张藤条编织的秋千上,手提起裙摆,坐了上去。
有些放松似地吐了一口气,她低着头,人头发垂在脸的两侧,手撑在秋千上。
微风吹过,撩起发丝,闭着眼睛听到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来的有节奏的声音,湖水一样的眼眸里疲惫被完全收敛了起来,凌厉的目光看向来人,看到那身隐约的热烈的红色下摆翻飞的裙角,紧绷的小腿踩着同色的红色高跟鞋,锋利的金色鞋底在黑暗里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微笑忽然就在云染卿的脸上浮现了出来,只是没有平时的平和,倨傲显而易见,淡淡的嗓音沉静地响起:“我还以为你能等到什么时候,也就是直到这个地步吗?”
云染卿的想法里,如果李娜莎足够冷静,足够聪明,就不会来找她,很清楚,很明白,是丞辰对李娜莎没有兴趣,但是李娜莎没有找丞辰而是来要自己离开他?
如果丞辰想要一个妻子在他的身边,走了一个自己,还可以有其他人,如果是云染卿就不会这样做。
可惜……
讽刺的眼神被收敛在眼底,黑暗里看不到李娜莎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里云染卿很清楚她的不忿。
咬牙切齿的从涂着朱红色嘴唇的口中吐露出来,“看起来你很得意?”
云染卿听着李娜莎的话语一愣,笑了,笑容美的惊心动魄,只是被满载深深的黑暗里,谁会看得见?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让李娜莎嫉妒了吗?看来自己跟丞辰的配合确实是挺默契的。
“是啊,可惜你永远也没有资格。”
听着云染卿带着笑意的声音,李娜莎的指甲抠进了掌心,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的手又松开了,“云染卿你和丞辰的婚姻,没有祝福,没有爱,你就是丞辰用来交换公司股份的一个工具而已,这样的你在我的眼里真是像个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