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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步入轮回
她忍住泪水，失落的走了，从那天开始，母亲精准计算她的零用钱，就算是去买文具，她都要想出长篇大论，找出合理的理由。
渐渐的，她麻木了，校园里别人喝完饮料剩下的水瓶子，还有小卖部门口散乱丢弃的纸箱子，都是她的经济来源。
日积月累，她攒下了自己的第一笔小金库，五十块钱。
她盯着五十块钱的纸币看了很久，那是她见过面值最大的一张纸币。
下个月班会，老师要求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要给班级买一盆绿植。
她在市场精心挑选，最后选了一盆绿萝，因为它好养活，有水就能生根。
她满心欢喜的抱着花盆来到教室，却看见母亲一脸薄怒的出现在门口。
她上去扯住自己的头发：“要不是你二姨说在花店看见你了，我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钱？是不是偷我的？”
她动作激烈，吓得周围的同学不敢上前，连老师都不敢上去劝架。
“我没有拿你的钱，你有多少钱，你自己数数不就行了吗？”她反抗：“这钱是我自己的。”
“胡说，你哪里来的钱？”母亲不依不饶，在她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这是我捡废品的钱！”她大声吼叫，同时，她精心挑选的绿萝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三十六块钱的纸币撒了一地。
跟着那盆绿萝一起四分五裂的，还有她的尊严，她仅有的尊严。
从那开始，班级里的同学都不敢跟她说话。
母亲会尖酸刻薄的对她说：“既然你下了课还有时间，就去多捡一些废品去换钱。”她向母亲要零用钱更难了，别人夏天轻而易举可以吃到的雪糕，她只能从旁边看看，想象她的味道。
就这样来到中学，她的成绩一直很好，是她母亲在众人面前唯一的谈资。
每次提到她的成绩，总是一副骄傲的嘴脸，仿佛再说，我的女儿争气，你们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母亲的柔情。
也是因为这样，她母亲对她学习上的监管，更加变态，母亲不允许她有社交，有娱乐活动，假期只能在家里写作业，母亲还会给她买各种各样的习题册，假期里做习题，就是她的娱乐活动。
上天眷顾勤奋的人，同样偏爱天选之子。
她学习上遇见劲敌，一个转学生，他的笑容很阳光，和第三名脸上的笑容一样假。
对了，就是因为他，她第一的名次被抢走了，她成了第二名。
母亲拿着成绩的，皱着眉头问她：“为什么是第二名？”
“就是，班级里来了转学生。”
母亲开始草木皆兵，假期将她锁在家里做习题，不允许她外出，她只能透过带着铁栅栏的窗子仰头望望天空。
第一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第二名也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
大人们都说，上了大学就好了，可是大学是什么样的？
终于来到高考，母亲紧张兮兮的，在当天找了一条旗袍穿，那是二姨淘汰的衣服，她说这是个好彩头，叫旗开得胜。
她也很期盼高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是放榜的那一天，她还是第二名，这件事让母亲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母亲当众给了她一巴掌。
她心中开始有恨，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还会施舍一点爱给她。
她拿起手机，在网上散布高考状元的谣言。
谣言越演越烈，是击垮一个人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短短几天，高考状元的社交账号下面都是对他的谩骂，他终于受不住，选择在一个午后，在学校的天台上一跃而下。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学校。
现在，她是第一名了，可是她开心不起来，母亲没有给她准备学费。
这天，母亲罕见的给自己和她买了好看的衣服，那衣服很漂亮，一看就知道很贵。
她扫了一眼吊牌，当时就坐不住了：“妈，你没钱给我交学费，有钱买衣服对吗？”
母亲喜滋滋是说道：“我是要带你去相亲的，有了见面礼，你的学费不就有了？”
她不愿意，但没办法，她不能忤逆母亲的意思，她的反抗换来的是母亲的打骂。
相亲时，男方猥琐的眼神在她的身上乱飘，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接受凌迟。
男方对她很满意，提出想要进一步相处的要求，还带了一万块钱的见面礼。
母亲将见面礼收下，理所当然的对她说道：“你可以先吊着他，等以后你毕业了，遇见更好的可以把她给甩了。”
“那那些钱呢？我花他的那些钱呢？”
“两个人搞对象，男方花点钱不是很正常？你还想还回去？”母亲看着眼前的她，觉得她不可理喻：“人家就是看重你学习好这一点，想要你嫁过去，生个孩子给他家改变一下基因。”
“那我是不是还要和他上床？”
“你自己看着办。”母亲丢下一句话，喜滋滋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男人一有时间就来家里找她，母亲不在将她锁在家里，而是任由她出去玩，她得到了有代价的自由。
男人很不老实，经常将她拉到狭小的胡同里，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她拒绝过，制止过，可男人却当做耳旁风。
她无助的看着天空，感觉出来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让人窒息。
她不在反抗，男人埋在她的脖颈喘着粗气，将她的身体摆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还美其名曰，他们是未婚夫妻。
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却怎么也无法到达。
男人出手阔绰，经常给她买她不需要的东西，他总是这样，从来不问她想要什么，他喜欢什么，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喜欢。
她不愿意和男人见面，男人很委屈，找到母亲告状，母亲给了她一巴掌，说：“你怎么花了他那么多钱？”
母亲将一个账单摔在她脸上，你自己看看！
“这都不是我要的，是他自己愿意给的！”
“人家说了，要么分手还钱，要么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