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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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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夫让云惊天跟着自己来铺子里抓药。

    云惊天乳名祥子,外号二楞子,听说他出生当日,风雨雷电交加,天空出现异常,云家正空出现一道火光。火光消失之时,云惊天出生,全身发红的烧烫。两岁就习成云老的家传功夫,能背下四书五经,知得为人处事,被称为“神童”,在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三岁时得了一场重病,不但背不下四书五经,练不出云家功夫,就连智商都开始下降,最后变成了一个傻子。

    由“神童”成了“二楞子”。

    云氏在事后,越发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所以照顾了没几天,就放弃了苏月瑶。云老见苏月瑶有些面熟,却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可细细一想,她最多今年才十八岁,而自己十八年前正好离开了朝廷,小姑娘那时也最多刚出生。再说自己终年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不出去,又怎么可能会认得人家小姑娘呢?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一定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女,这样就能说通了。

    云老这样一想,就开始自己细心照料起了苏月瑶。过了三日,苏月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破旧的茅屋,还有布满满脸皱纹的老人。老人很是和蔼可亲,见她醒来,直冲着她笑,“小姑娘醒来了,睡了怎么多天,肯定饿了吧,来,这是老朽做的,快些起来吃吧!”

    “老爷爷,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苏月瑶一开口就觉得嘴里有些苦涩,且干涩的厉害。

    云老笑着为苏月瑶掖了掖被子说:“你从山涯上掉了下来,是老朽的孙子救起的你,你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

    “我睡了几天?这几天可有人来找过我?”

    “放心,没有人来找过你,你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要是哪些坏人来找你,老朽就打跑他们,不会让他们抓走你的。”

    苏月瑶听出了云老的话意,当下有些惊讶,云老看出了苏月瑶的心思,就从怀里取出李氏给她的玉佩,她一半,妹妹一半。云老依旧没有改变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低声说:“二十年前,老朽在禁军里担任长史一职,曾荣幸与李昭李将军有过几面之缘,当时你母亲已与李将军有了婚缘,可碍于边境不安宁便将婚期延后了。这个玉佩还是十八年前李将军送于夫人的定情信物。老朽说得可对?”

    苏月瑶细想了一下有关禁军的人物,忽然想起,确实在十八年前六月份,刚上任的禁军统领盖长欢辞退了一个武功高强且屡立战功的长史。而自己也是在一次父亲母亲谈起当年事情时无意听到的,原来竟是面前这个人,不由,心里有些激动。

    “可是云远东云长史?”

    “哈哈,没想到,小姑娘你既然知道我?”云老笑着没了眼。

    “以前时常听起父亲母亲谈起您,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对了,不知云爷爷当年为何会被盖统领给辞退了?”

    “嗨,当年的事又何必在提,日后,你会知道的。我听说李将军起兵谋反?此事当真?”苏月瑶见云老有意回避不答此事,也不便多问。

    “家父怎么可能会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我之所以从山涯掉下来,就是因为皇上派出了大燕第一神捕卓修前来缉拿我,李府百条人命不能白死。”说着,又不由的落下泪来。云老递给了她一方手帕。

    神色有些深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十八年了,他们又开始动手了,也不知道,日后天下还能不能安稳。

    想着云老也抹起了眼泪,凹陷下去的眼眶里蜗居着一滴泪水。看的如此如此的苍老。

    “云爷爷,你怎么也哭了?”苏月瑶有些惊讶。

    “你伤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云老将床上的粥递给苏月瑶,示意她吃,苏月瑶吃了一口说道:“去查是谁陷害我李家,我一定要还我李家一个清白。”

    苏月瑶说得很是坚定,云老张了张嘴,像是有话对她说,可是还是闭上了嘴。

    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可以听到屋外二楞子喂鸡的声音,当年若不是盖长欢和李将军救他一命,怕是如今就见不到李家后人了。他想出口劝她一句,却说不出来。时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放心让这些知道内情的人活着。

    现在是李将军,过不了多久怕是轮到了盖长欢了吧!说不定,自己也是命不久矣,哎!该来的总会来,逃都逃不掉。

    “云爷爷,你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心事啊!”

    云老又露出他的招牌笑,握住苏月瑶的手说:“你也别怪老朽多嘴,老朽并不是不让你申冤,只是这个人即使你有了证据,你也不可能将他绳之以法,老朽做为你的长辈,奉劝你一句,切莫再查下去,不然,你不但查不到,很有可能连命都丢了。”

    苏月瑶有些吃惊,难不成他知道是谁在陷害父亲?“爷爷,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想要害我李府?你告诉我好不好。”

    “姑娘,别的老朽不知道,只是觉得能害的一代大将军瞒门抄斩,此人一定大有来头,李将军能保住你已实属不易,切不可辜负了李将军的辛苦。”说完不等苏月瑶细问,云老就出了屋子。

    最近几日,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似乎要将人们烤熟。院外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云老与云惊天的说话声。苏月瑶摊开手,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去报仇?爹爹如此,娘亲如此,就连爹对他有恩的云老也是如此。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谁都动不了吗?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你醒啦?嘿嘿。”云惊天憨憨的向苏月瑶露出一个傻笑,“这个给你,你想走路的时候可以杵着它走。”

    苏月瑶看了一眼手里的拐杖,拐杖做的很是精致,上面还刻了几朵栩栩如生的白莲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正是与苏月瑶相配,只看一眼就喜爱的不行。

    苏月瑶抬眸对上云惊天的眼睛,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天真。在这混乱的时代,眼里还能有这样一抹天真,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不由多看了几眼他眼中的天真,“谢谢你啊!过几天我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会离开这里的,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你要走?”云惊天有些吃惊,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这里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我娘说,你现在是我的媳妇儿,你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和我在一起。”说完还将嘴撅的老高,似乎是有点生气。

    媳妇儿?说得苏月瑶有些昏头转向,不明白事情的原委,“我不是你媳妇儿,你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云惊天摇头。“媳妇儿就是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是伺候你一辈子,和你走到老的女人,那就叫媳妇儿,可是要成为媳妇儿必须要两个人成亲,经过双方父母,并且双方父母都同意,这才能是你的媳妇儿,你知道吗?”

    云惊天坚决的摇头,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对的,这在他单纯的思想里已经根深蒂固,因为他足够的单纯,所以他从来不会向更深处去想,没有计谋,没有利用,更没有不择手段。他只是知道,别人说这个是他的,那就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去夺走他喜欢的东西,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儿。

    “你骗我,我娘说,你就是我媳妇儿,你一生一世你也只能是我的媳妇儿。”说完,泪水破堤而出,他过于的傻,过于的单纯,以至于他不管自己已经是男子汉而放声大哭,这样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树叶落下,从云惊天的眼前飘下。他有意的将落下的树叶撕成碎片,然后扔到很远的地方。他的臂力很大,能将几片轻飘飘的树叶扔到常人无法扔到的地方,就连会功夫的人,都未必能扔的那般的远。

    “小兄弟,你可曾见过画上的两位女子?”云惊天很是不屑一顾的看向来人。

    来人有四五个,个个面相凶神恶煞,穿着全黑的丝绸衣服。云惊天看向男子手上的画像,有一丝惊讶,他认得画像上的女子,她就是住在他们家的女孩儿。忽然云惊天想起了爷爷对他说过话,他立即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我说得是谎话”这六个字。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树林。

    “鬼影大人,会不会是暗影的消息有误,或许李大瑶根本就是摔死了?”

    鬼影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像是带着一个面具一样,极其的不自然,“不会,刚刚他的眼睛告诉我,他认得画像上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