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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傻傻地站在路中央,不少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铃铛清脆悠长的声音飘荡地越来越远,仿佛下一刻那个一身红衣的男人便会出现在身后,将她锁在没有温度的怀抱里,在耳边温柔轻喃:“芊芊,你不该逃的……让我怎么惩罚你才好……”
真的不要了,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冰冷孤独的地方去了!
下一刻仿佛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少女撒腿便跑,小小的身影在马路上疾驰,清脆的银铃声伴随着那灵活的身姿,起身一跃又飞掠到屋顶上,身体一起一落,速度很快!
她别的本事没有,这逃命的轻功跟着师父学了十成,在江湖上闯荡的这段时间,鲜少能遇见与她匹敌的对手,也就是今天遇见的那个“高手”的轻功应该在她之上。
想着便真看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黑衣男人,挺直的腰板,还有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俊脸!
清铃声越来越急促,少女仿佛看见救星一般,急急地朝着“高手”那里飞奔过去,挥舞着双手喊道:“高手大哥,救我一命啊!救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看着径直朝他疾驰而来的身影,楚一清冽的剑眉罕见地蹙起来,这个小乞丐怎的就跟他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竟是要掠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前,这怎么能允许!
他伸手扯下她搂在马脖子上的小手,然在触到她的手腕时却被一股力量抵制开,虎口处被震得火辣辣地疼痛,耳边满是刺耳的银铃声,竟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要在他抓住她的手腕看个究竟时,这小乞儿竟像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从他的手中逃脱出去,直接蹿上马车钻了进去!
一进去,触目便是白皙如玉的温软皮肤,唐芊芊没想到里面的男人正在换衣服!
夏季衣服穿本就少,将外面宽大的外袍褪了,里面只是一件很轻*薄的中衣,尤其是这中衣还穿的松松垮垮地像是挂在身上一般,□□出了一半白皙性*感的胸*脯,成功得让第一次见到这种香*艳场面的某人呆住了。
“公子,您没事吧!”楚一掀开车帘急声问道。
刚看到自家主子衣冠不整的样子,脸上就被扔了衣服遮住了视线,少女青雉的嗓音喝道:“看什么看,耍流*氓啊,赶紧出去!”
楚一:“……”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当即便傻愣在了原地。
马车里又响起少女安慰的声音:“你放心,他什么也没看到,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楚一一头的黑线,这个小乞丐是故意的吧,他是男人,她是个女人……哦,虽然还是个小娃,但是不应该看的貌似是她吧!
“你出去!”段非白清淡的眉眼微蹙,不紧不慢地穿上外袍,抬眸扫了她一眼开口道。
少女不动,铃声已经淡了很多,她看了一眼他换下来的衣袍,拿过来将自己的手脚全都裹了起来,整个人像只脏兮兮的虫子一样趴在塌上一动不动。
男人嫌恶地伸脚踢了踢她的屁*股,道:“把屁*股转到别处去!”然后又似是无奈地抚了抚眉开口:“重点不是这个,你出去!”
“不要,你就让我躲一会儿,有人要抓住我!”少女闷闷出声,微微转动了身体,将微翘的屁*股冲着车门口,手脚上的铃声又渐渐地响起来,“铛铛”地像是催命符一样,怎么捂也捂不住!
“赶紧走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交通的!”她急急地喝道。
外面的楚一听着里面的动静,也开口问道:“公子,要走吗?”
“走吧!”
马车缓缓动起来,晃悠晃悠地,少女的小身板也跟着轻晃起来,整个人缩在他的外袍里,男人抬脚又踢了踢她,说道:“脏死了,去边上去!”
她抬眸瞅了他一眼,用眼神控诉了他一番,往车角挪了挪,将身体缩的更小了。
男人看着鼓起的那一团,不由哂笑。
一直到了葛府,马车在门口停下来,葛家的人已经出来了迎接了,六十多岁的葛老也亲自出来了,身边站着葛家的二爷三爷和四爷,还有几个小辈们。
铃声已经消停了,少女总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马车,听见外面有一个老者的声音:“段三爷,老夫迎您下车!”
段三爷!
这个名字熟悉得很,她看着对面端坐着平静的男人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遍,熟悉得紧,好像刚听到过一样。
“我家公子病痊愈不久,身子还需要好好照看,这段时间要麻烦葛老和大家了。”车外楚一下马躬身开口道。
葛老葛镇天微微一笑,脸上几道深刻的皱纹也似乎带了笑意,微眯的眼睛里闪露出慈祥的神色,完全想象不到这会是江湖上令人震慑的第一高手!
“老夫自当尽力照顾,他只要是在葛府一天,便是我们的贵客,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地懈怠,也请你回去告知段老爷让他尽管放心!”
外面的人寒暄了几句,段非白已经披上了白色的锦缎披风准备下马车了,身后的小人依旧在自言自语地重复低喃着:“段三爷,段三爷……在哪里听过啊?”
他没有理会,径直下了马车,楚一上前小心地将他搀扶下来,下了马车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俊秀的面容愈加苍白了几分,让这个年轻瘦削的青年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经风。
楚一急忙掏出一瓶药丸来,倒了两颗递过去,“公子,吃药!”
吃了药,喘咳才稍微止住,段非白扬了一抹笑容拱手开口道:“在下段非白!”
人皆知段家乃是皇亲,段家三子,大子是镇边侯爷,二子皇家驸马,而三子被人誉为“残梅傲雪”,残是身体常年病弱,身弱依旧傲世风华!
男人这样一个轻轻淡淡的微笑,却让众人心里起了涟漪,明明还是病态的苍白,那张脸仿若有光华闪过。
葛老同样拱手,对他说道:“段三爷也舟车劳累了几日,先进去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房间和酒菜,等休息一晚,明日我再为您把脉治病!”
段非白再次拱手躬身,抬眸对上老者浊眸笑道:“小侄为病前来叨扰已是觉得万分愧疚了,还请葛老以后莫要再唤我段三爷了,叫我非白便可,否则我是没有脸面再在葛府里待下去了。”
他一说完对面的老者就“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呵呵,那老夫也就不推脱了,我本是江湖人,这些虚礼什么的向来不会太在意,你既然开口了,我以后就喊你非白了!你们江南地肥物美,在这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开口说,我让人为你打理。”
“葛老客气了!”
……
这边唐芊芊穿着男人宽大的外袍从车里爬出来了,脑袋透过车帘帷幕钻出来,黑亮的眼睛看着男人,兴奋地开口道:“我想起你是谁来了,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段三爷啊,”
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