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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中给屠粉彩诊了脉,道:“没事,就是撞晕过去,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的。”
许顺成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让鲁春娇将人抱上车,“走吧,大江。”
“许叔,我和你们一起去。”萧河道。
“小萧,这事交给许叔处理,你不要跟着去。”许顺成被萧河那一脚吓得不轻,这个小萧虽然不记得先前的事,可这骨子里还有身为贵公子的傲气。屠家人要是识趣,事情到好办,就怕屠家人和屠粉彩一样没脑子,小萧脾气上来了,事情会更麻烦。
“许叔,人是我踢昏过去的,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萧河沉声道。
“小萧,你听许叔的,不要去。这事有我和许叔,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赵大江帮着劝阻萧河同行。
萧河眸光微闪,他们不让他去,必有隐情,他就顺他们之意好了,“此事就有劳许叔和赵哥帮忙周旋。”
牛车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萧河关上大门。
鲁春娇张大嘴,打了个呵欠,道:“小萧啊,回房去睡吧。你许叔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别老想着了。”
“是。”萧河回了房,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不是担心屠家人会找他麻烦,而是在想刚才那一脚。踢出的架式,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他还能任意地控制力度,这说明他以前应该习过武。
如果真像许老爹所言,他是富家公子,那么他家中一定出了大事,否则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家里的人让他出事的,以为他已经死了,也就没必要来找他。
会是哪一种情况?
萧河想着想着,头又隐隐痛了起来,既然说了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于是不再去想前尘往事,拉高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一夜安安静静地过去。
第二天,许顺成回到家里时,已是巳时正。许俏君和萧河跟他打了招呼,鲁春娇急切地问道:“孩子他爹,事情怎么样了?”
“解决了。”许顺成简单的给了三个字。
“怎么解决的?”鲁春娇要知道细节。
许顺成装没听到,低头去卸牛车。
萧河微眯了眯眼,屠家人为难许叔了。
“孩子他爹,怎么解决的啊?”鲁春娇追问道。
许俏君一看她爹那样,就知道这事解决方法不能告诉鲁春娇,帮许顺成解围,“爹爹一定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件事本来就是屠家人理亏,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不成。”
“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许顺成把车架摆好,去搂干草喂牛。
萧河见鲁春娇撇撇嘴,进屋里去了,起身去牛棚找许顺成,“许叔,屠家人可是为难您了?”
“没有为难我,屠师傅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事原来就是他闺女做得不对。只是我想着你到底踢了那丫头一脚,都把人踢昏死过去了,我就留了点银子给屠家。你也知道你婶子,抓着银子就不撒手的人,我怕她乱嚷嚷,才不想跟她细说。”许顺成笑道。
“真的?”萧河怀疑地看着许顺成。
“真的,许叔难道还骗你不成。”许顺成道。
“您给了屠家多少银子?”萧河问道。
“五两。”许顺成怕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真是五两,给多了,会惹祸的。”
“谢谢许叔,这银子我会想办法挣来还给您的。”萧河道。
“你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要你还银子做什么?小萧,许叔知道你是有志气的人,但现在你还想不起以前的事,说明这伤还没好全。上次,我就跟你说了,别老想挣钱的事,家里不缺钱。你安生住着,把伤养好,以后也不许再说这么见外的话。”许顺成板着脸道。
“许叔,我不能老赖在家里吃白食。”萧河很感激许家人对他的好,许顺成那声孩子,让他眼中都有了湿意,但是他不能这样理所当所的享受他们对他的好。
“你哪有吃白食?你整天帮着干活,没有你帮忙,我那有这么轻松。”许顺成笑道。
萧河叹气,他就挑了几担水,那也叫干活?
“小萧,眼瞅着快过年了,要挣钱也不急在这一两个月,等过了年,我们好好合计合计。”许顺成继续劝道。
“是,我听许叔的。”萧河笑道。
叔侄说完话,从牛棚出来,萧河继续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喝养生茶。许顺成进灶房去开水,许俏君见状,跟了进去,“爹爹,屠家人为难您了?”
许顺成哑然失笑,这两孩子到是一个心思,“没有,屠家人没有为难我。”
“没为难,您做什么不说事情是怎么解决的?”许俏君撇嘴道。
许顺成瞄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道:“虽说这事是屠家那闺女自找的,但是小萧一脚将人给踢昏了过去,我就给了屠家五两银子。这事要让你娘知道,她又得拿眼睛剜你了。”
许俏君噗哧一笑,道:“原本爹爹知道她老背着您拿眼睛剜我啊。”
“爹爹知道俏儿受委屈了。”许顺成摸摸她的头,“可你娘就是牛脾气,怎么样都改不了。只要她不打你,你就当没看到吧。”
“嗯,我不跟她计较。”许俏君笑道。
“俏儿最乖了。”许顺成赞道。
说话间,许佳儿和刘秀云进了门,许光远跟在后面,手里的篮子里,装着洗干净的包菜和萝卜。
“爹爹。”
“许叔。”
“三叔。”
三人齐声喊道。
自从许家买了牛,让许光远放着,许光远就天天从山上下来,许顺成见许光远跟着进来,也没觉得奇怪,笑道:“上午牛已经喂过了,不用牵出去了。”
许光远应了声,把篮子搁在架子上,看了一眼去拿砧板的刘秀云,低头走出来去找萧河说话。
许俏君皱着眉头道:“中午又吃萝卜啊?”
“萝卜丝炖鱼头。”许佳儿从碗柜里拿出剁好的鱼头,笑道。
“又是萝卜丝炖鱼头,就不能换别的煮法吗?”许俏君嫌弃道。
“三妹啊,不会煮的人,就不要挑剔了,煮什么就吃什么吧。”许佳儿挑眉道。
“二姐欺负人,我不烧火了。”许俏君把烧火棍丢地上,起身往外走。
许佳儿大笑,上前一把抱住她,“好啦,好啦,二姐逗你呢,三妹想吃什么,就煮什么。”
“我要吃红烧鱼头。”许俏君倒在许佳儿怀里,娇笑道。
“好,中午我们就煮红烧鱼头。”许佳儿笑,“晚上吃萝卜炖排骨。”
许俏君一脸嫌恶,她不怎么喜欢吃萝卜。
“三妹,萝卜吃了对身体好,你不要这么挑嘴。”许佳儿劝道。
“噢,知道了。”许俏君嘟着嘴道。
“知道了就好,要不然,我就挠你痒痒,挠到你吃为止。”许佳儿边说边动手呵她的胳肢窝。
萧河听着屋内传来的清脆的笑声,有些沉闷的心情舒缓了,唇角微微上扬,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真好。
许俏君被许佳儿挠得笑不停,边躲开她的手,边喊道:“二姐,二姐,别挠了,我要笑岔气了。”
许佳儿收了手,“以后要乖乖听二姐的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许俏君点头如捣蒜,自从大姐出嫁,二姐就越来越坏了,总是欺负她。
姐妹俩笑闹了一会,就一个去淘米,一个继续去烧火。
午后,许俏君去了李家,晚餐就留在了李家吃。许佳儿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李家晚上的菜是板栗炖鸡和炒香菇,都是许俏君爱吃的,比那萝卜炖排骨好吃得太多。
许俏君吃得饱饱的回来了,一脸的满足。许佳儿看她回来,笑骂道:“小滑头。”
“我本来想回来吃萝卜炖排骨的,是姑奶奶和表伯娘硬要留我吃饭,我推辞不了,只好留下了。”许俏君推卸责任。
“灶上留了一碗萝卜汤,还是热的,你去喝了吧。”许佳儿笑眯眯地道。
“我吃饱了,喝不下了,二姐去喝了吧,萝卜吃了对身体好,别浪费。”许俏君说着跑开了,她算是怕了许佳儿的魔手了。
半夜,突变了天,北风呼啸,吹落树上所剩不多的枯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子在风中摇摆,刺骨的寒意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雪真正从天而降,是在五天后,十一月二十日的傍晚。
“今年冬雪,比往年早下了好些天。”许顺成站在门口,看着叭啦叭啦打下来的雪粒子道。
“今年又是寒冬。”鲁春娇缩着脖子道。
就在这天的子时,大祁的皇后殡天了,享年四十一岁。皇后是国母,她死了是国丧,举国上下都要为她守孝。
天高皇帝远,别说是死个皇后,就是皇上驾崩了,皇位变更,对远离京城的泉陵城而言都没多大的影响,日子照常的过。但这对于身处京城的人而言,就有所不同。
皇后一向身体健康,太后到是体弱多病,任谁都觉得太后死是应该的,可是太后这半堵墙还没倒,皇后却一觉睡没了。
皇后是元后,皇上共有九子七女,有四子三女都是她生的,可见夫妻之情有多深。痛失爱妻,皇上大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于是有人被砍头了,有人被抄家了,有人被流放了,有人罢职了,有人升官了。
李雩泽在升官之例,成了翰林院正六品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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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是乱取的,这章不知道取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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