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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粉彩来我们家了?”许俏君惊讶地问道。屠师傅明知她什么毛病,怎么敢放她出来?
“许俏儿,你是从哪招来这么个没羞没臊的死丫头?和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来往,坏了名声,你还要不要嫁人了?”鲁春娇从茅房里出来,正好听到许俏君的问话,厉声问道。她是不喜欢女儿,但不会任由旁人坏了她们的名声,嫁不出去。
“婶子,这事不怪俏儿姑娘,人是我招惹来的。”萧河主动承认是他惹得祸。
许光远牵着牛进门,连忙帮萧河辩解,“三婶,这事也不能怪萧大哥,是那女的脑子有病。上回我们去屠家作坊买陶器,那女的一看到萧大哥,就跟饿狗看到骨头似的,恨不得把萧大哥一口吞下去。萧大哥根本就没有理会过她,她找上门来,得怪她家人没把她看好。”
比喻虽粗俗了点,但很形像。许佳儿的话也证实了,是屠家人没管好屠粉红,“她知道屠青花要来送小陶人给三妹,骑着小毛驴,偷偷跟着驴车后面来的。一进门就问,许郎哥哥在哪?让许郎哥哥快出来,粉彩妹妹来找他了。”
许郎哥哥。
粉彩妹妹。
许俏君恶心坏了,用手捂住嘴巴,免得忍不住把午饭给吐出来。
“她还问萧大哥成亲了没有?说成亲了也不没关系,她愿意做小的,只要陪在萧大哥身边就好。”许佳儿接着道。
萧河脸都黑了。
“萧大哥,还好你今天不在家。”许光远庆幸地道。被一脑子有问题的女人缠上,那不是桃花运,那是桃花劫。
“但她已经知道地方,随时可以跑来找人。”许俏君好心提醒道。
“屠青花走得时候说过了,会让家里人看紧她的,不会再让她轻易跑出来的。”许佳儿相信能一棍子将屠粉彩打晕过去的屠青花,肯定能将人管住。
“就怕屠家人看不住。”许俏君不抱希望,要是能看得住,这次就不会跑过来了。
“能看得住,屠青花说了,回去就打断她的腿,看她怎么跑。”刘秀云道。
“她还说了这话?”许佳儿讶然问道。
“我帮她扶屠粉彩上车时,她说的。”刘秀云想起屠青花说这话时的狠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哼,屠家要是不打断她的腿,让她再跑来,我就打断她的腿。就她那芦花枕头,死相样子,要脸没脸,要屁股没屁股,要家财没家财,也敢上门来找小萧。山鸡想嫁给凤凰,蚂蚁子也想扛大树……”鲁春娇噼里啪啦一顿骂。
萧河来许家这么久,第一次见识到鲁春娇骂功,令人叹为感止。
许家姐妹第一次觉得鲁春娇骂得很对。许光远亦有同感,难得他三婶有也骂对人的时候。
刘秀云微微点头,佳儿妹妹所言属实,婶子果然和她的婶娘是一类人,骂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
就在许家说这事时,屠家也闹成了一锅粥,屠青花坚持要打断屠粉彩的脚,让她再也不能出去丢人现眼。屠母舍不得,死命不肯让,“你这丫头怎么这样的狠心?她是你的亲姐姐啊!”
“她要不是我亲姐姐,她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她呢。不打断她的腿,又让她去找男人,脱了衣裳往人床上爬吗?你不嫌丢脸,我嫌,我宁愿没有这个亲姐姐。”屠青花气得全身发抖。
“现在我和你爹还在,你就这么容不下她,要打断她的腿。等我和你爹不在了,你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苍天老爷,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个歹毒的丫头,连亲姐姐都容不下。”屠母哭喊道。
“还要我怎么容她?还容得不够吗?”屠青花也伤心的哭了起来。
母女相持不下,屠师傅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好不容易劝得两人都同意,把屠粉彩关到山后的一间木屋里,以后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不让她出来。
屠粉彩不肯就范,拼命挣扎往外逃。屠母去追她,跑得太急,绊了一跤,从坡上滚了下去,把腿给摔断了。
屠母摔倒了,可屠粉彩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屠师傅把屠母背了回去,屠青花骑着小毛驴到山下村子找大夫,屠粉彩早就跑得不知去向。
夜渐深,寒意更甚,吃过晚饭后,烤着火闲聊了一会,陆续去洗漱,上床睡觉。许顺成和鲁春娇洗漱完,检查了一下门窗,正要回房睡觉,院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夫妻俩对视,大晚上的,这么捶门,会是谁呢?该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吧?
“谁啊?”许顺成扬声问道。
“我,开门啊。”外面的女声道。
声音不熟悉。
“你是谁?”许顺成又问道。
门外的人道:“我是屠粉彩。”
这个名字,除已安然入睡的许宝儿,其余四人都从床上惊坐起,屠粉彩怎么会来?屠青花不是说要打断她的腿吗?打断了腿还能跑这么远?
“我们不认识你,你找错门了。”鲁春娇想将她拒之门外,大晚上的,还是去暖和的被子里窝着好,不想跟她纠缠。
“我没有找错门,你骗不了我的。你快开门,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许郎哥哥的。”屠粉彩用力地捶着门,直捶得门缝里的尘土纷纷落下。
“这大晚上的,让她一个女孩在外面这么捶门,不太好。我去开门,让她进来再说。”许顺成皱眉道。
鲁春娇拉住许顺成,“你进屋里去,我去打发她。”
言罢,鲁春娇往院门走去。
许顺成想了一下,敲了敲萧河的房门,叮嘱道:“小萧,你不要出来,省得她看见你,硬赖上你。”
“知道了,许叔。”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准备开门出去的萧河停下了动作。
鲁春娇拿着撑门的棍子,拉开门拴,打开了院门。
屠粉彩见门打开,就要进来。
鲁春娇用棍子拦住,明知故问道:“你是什么人?这大晚上在我家门口,吵吵吵,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娘,我是屠粉彩,我白天来过了,我是来找许郎哥哥的,我要做许郎哥哥的娘子。”屠粉彩认真地道。
“哦,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三九天开桃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死皮赖脸地跑到别人家来找男人想做小的那个丫头。”鲁春娇嘲讽地道。
屠粉彩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道:“你别拦着我,我要找许郎哥哥,这么冷的天,许郎哥哥一个人睡,一定会冷得睡不着的,我要帮许郎哥哥暖床。”
这番自荐枕席的话,听得鲁春娇目瞪口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个男人,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屠粉彩趁鲁春娇发呆,弯腰从棍子下面钻了过去,边往堂屋走,边娇声喊道:“许郎哥哥,许郎哥哥,你在哪呢?你的粉彩妹妹来找你了。”
许顺成忙上前拦住她,“屠姑娘,天色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来,你家里人可知道?”
“你是谁?许郎哥哥的爹吗?”屠粉彩上午没有见到许顺成。
“屠姑娘,你一个人来的,还是谁送你来的?”许顺成问道。
“你家灶房里还有热水吗?倒点热水来,我洗干净了,好去陪许郎哥哥睡觉。”屠粉彩道。
“屠姑娘,不要再说这话了,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说这话有损名节。”许顺成皱眉道。
“那你让许郎哥哥去我家提亲,明天就去,后天我们就成亲。拜了天地,入洞房,我就能陪他睡觉,给他生孩子,生一群孩子,叫他爹叫我娘。我们就像那戏文里面唱的,他耕田来我织布,他挑水来我浇园。我俩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屠粉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越说越兴奋,仿佛萧河已是她的人,任她吃干抹净。
屠粉彩满嘴胡诌,萧河实在是听不下去,猛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张俊脸如笼寒霜,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
“许郎哥哥!”屠粉彩看到萧河,就像许光远所言,如饿狗看见了骨头,两眼发光,直扑过去,“许郎哥哥,因为我要来见你,我四妹要把我的腿打……”
萧河那里肯让屠粉彩靠近他,飞一脚就冲她踢了出去。
屠粉彩被他踢地飞出数丈远,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围墙上,要不是许顺成修缮房屋时,加高了围墙,她就直接被踢到墙外面去了。屠粉彩撞在围墙上后,又从半高的围墙反弹,掉了下来,叭唧摔在地上,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屠粉彩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可见萧河下脚有多狠。
许俏君正好开门出来看情况,看到这一幕,倒吸了口冷气,又缩回屋里去了。这男人果然不是善类啊!以后她一定老老实实的,绝不得罪他,她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一踢。
许顺成和鲁春娇张口结舌地看着地上的屠粉彩,她不会被踢死了吧?
鲁春娇鼓足勇气,舔舔嘴唇,走到屠粉彩身边,伸手往她鼻子下面摸了一下,松了口气,道:“没死,还有气。”
萧河下脚虽狠,但也留了力,踢死屠粉彩只是一脚的事,但她死了会很麻烦,他可不想为这种人偿命。
许顺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小萧,你去把牛车套上。我到赵家把大江叫来,把她送回家去。”
许顺成出门去喊人,萧河去套车,鲁春娇就守着屠粉彩。
过了一会,许顺成领着赵大江和赵郎中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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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好吧。只是偶尔谈起,以后再也不谈了。咱们继续做好朋友,都是聪明可爱的小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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