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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记服装厂。
前身梨县服装厂曾经的辉煌不再，此时显得特别的萧条。
工人们都不来上班了，没有工资，谁会来干白活？
要不是门卫室里的老赵头是赵大年的本家叔叔，估计现在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梨县服装厂从国营变成民营，职工们现在没有活儿干，于情于理也闹不到赵大年这里。
现在是人家个人的买卖，想生产就生产，想停工就停工。
职工们没有办法，只能去ZF相关部门寻求帮助。
这不，相关领导这两天就没离开过这里。
跟着来的还有银行的行长，那可是50万元的贷款啊！
这要是烂账了，他的这个行长位置都不保。
还有一个到访者就是梨县纺织厂的厂长韩大志了。
马上就是赵大年应该继续订购下个月的布料时间，他当然也要来催一催。
外面现在的传言很多，说是赵大年可能选择服装厂破产。
韩大志这次也是来看看形势，如果真如外界所说。
那么接下来就是梨县纺织厂和赵记服装厂就合同的协商时间。
碎花布料就不能再继续大量生产了。
可即使是这样，现在的纺织厂库房内也存放了3000匹碎花布料。
这是赵记服装厂未来3个月的最低订购量。
要不是韩大志感觉不对，提前降低了产量，赵记服装厂还欠下的6个月的订购量都能生产完。
厂长办公室里，赵大年此时算是彻底摆烂了。
瘫坐在那张以前无比向往的沙发椅上。
任凭几个人围着他问东问西，赵大年就是不理不睬。
碎花连衣裙的库存到不是很多，因为工人都不来了，自从杨帆等人不来上货以后也没剩下多少。
但是碎花布料还有不少，都堆在库房里。
可是这个布料出了名的难卖，根本出不了手。
他和大儿子赵英这些年连工资再加上贪拿卡要来的钱全赔了进去。
此时身边几个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叫的声音，赵大年根本不在意。
此时他还是有一些庆幸的，提前想好了退路，把赵英摘了出来，可以保住他们赵家的不动产。
自己这次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赵大年想通了关键，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领导、行长、韩厂长，我们赵记服装厂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但是要给我几天时间。
不然大家一直把我控制在这间屋子里，天上也不能自己掉解决办法啊！”
想通了一切，赵大年终于开口。
相关领导和银行行长此时也是拿对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又警告了一下纷纷离开。
一旁的韩大志倒没说什么过格的话，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后期限，原则上赵记服装厂还没有违约。
韩大志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了一番便也离开。
不过内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回到纺织厂马上把碎花布料的生产停掉，赵记服装厂算是完了。
违约金可以通过法院与赵大年打官司，但是这布料怕是要砸在手里了。
现在越早停止生产，越是及时止损。
所有人离开，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大年在烟盒里把最后一支烟拿了出来点燃。
烟灰缸里，满满的塞的都是烟蒂已经放不下了。
烟雾缭绕，赵大年满脸的不甘。
此时，脑海里慢慢出现一个人的样貌。
郭嘉！
一幕幕重新在脑海里倒放，赵大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
为什么盲目的就认为郭嘉是模仿了羊城那边的服装设计，在梨县这里发小财呢？
赵大年是干销售出身，服装的流行趋势以及当下的新款服饰还是掌握的。
可是在郭嘉卖碎花连衣裙之前，为什么从来没听过见过这款裙子？
还有，春城可是刚流行起来卡其布连衣裙的。
要是碎花连衣裙真是羊城那边设计出来的，为什么不是春城这个省会城市第一时间出现，而是在梨县这个小县城呢？
郭嘉又有何德何能可以越过所有渠道直接掌握到羊城那边的服装设计呢？
传言确实都说碎花连衣裙是从羊城发往各地的。
但是从那里发出去，就一定是那里设计的吗？
赵大年想到这里，一下坐直了身子。
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开所有谜团。
那就是，郭嘉就是这个碎花连衣裙的发明者。
羊城那边的货，都是他发过去的。
因为郭嘉的渺小，赵大年直接就把对方忽略掉了，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再想到，全国的碎花连衣裙都是一个套路，提前做成提前预售模式，要商贩们先交货款。
再加上看着飘香干果铺那边一点儿都不为现在卖不出去碎花连衣裙而发愁。
赵大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定是他！
“当当当！”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赵大年一愣。
赵英已经被自己告知要保持距离了，对外是父子俩闹翻了的假象。
现在的赵记服装厂，还会有人来吗？
“进！”
赵大年还是向着门口说道。
“赵厂长，现在有时间吗？咱俩聊聊。”
推门进来的人笑着说道。
“郭嘉？？？”
赵大年不禁说出了声。
他怎么会来？
看笑话？
奚落？
还是. . . . . .
“门还是敞开一会儿吧，这里面的烟太大了！”
郭嘉并没有把门带上，直接走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怎么会来？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吧？”
赵大年短暂的失神之后，开口问道。
“都在梨县这块天地谋生存，怎么就没什么可聊的呢？”
郭嘉笑着看向对方。
“全国各地的碎花连衣裙，是不是都是你批发出去的？”
赵大年现在没闲心和郭嘉兜弯子，直接把刚才的猜想说了出来。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毕竟全国的大倒爷都在我这里上货，自然是批发到全国各地了。”
郭嘉如实回答。
“可是也没见到梨县县城内有什么新建的服装厂啊？”
赵大年盯着郭嘉，想要看透对方。
“谁规定的制作衣服就要建厂？就要在县城呢？
我老家大岭村有宽敞的场地，还有大量的劳动力，在那里生产不是更好？”
郭嘉依旧没有隐瞒。
这个根本也瞒不住，要不是赵大年前面一直忙着收购梨县服装厂，相信他很快就会知道。
至于赵勇嘛，在郭嘉的心里，那就是个白给的货！
他又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