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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仙影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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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必然会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春天也必然会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若守一截老根,瓦剌草原上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扰,却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河沟和土路两旁都控制住了。春天犹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燕坞村的村民终于熬过了一个冷酷严冬,开春以后,大家都开始渐渐忙碌起来。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要不跟茹毛饮血的动物有什么区别。新的一年,新的希望……

    可是到了这一年的夏天,人们生活的希望又有些岌岌可危了。这件事情,就不得不说到燕坞村跟隔壁下河村一直以来的恩恩怨怨了。据村里的老人们说,原来两个村子本就是同一个,后来由于河道更改、政权交替,使得下河村从原来的燕坞村独自分了出去。可是两村交界处有一块水草肥美的沃土,两个村子里的人都想据为己有,为此早先还曾发生过多次流血冲突。后来两村当权者顾及原来的情意,于是约定以比试来争夺这块土地一个五十年的使用权。

    由于瓦剌人崇尚强者,因此比试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和毅力。例如身滚铁钉板,冲过头上落下石块的乱石谷。这些,如果参赛者稍不小心,落下终身残疾都算轻的,有些运气差的人甚至可能命丧当场。所有非要勇气毅力俱佳之人,不敢挑战。

    当然如果能代表村里参加的人,也有丰厚的回报。因为即便倒是没有在比赛中成功拿下对方,进而得到那块土地的使用权,村民们也会视你为英雄,不仅可以减免自己终身的苛捐杂税,甚至有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却不用付钱的特权对待。

    可即便是如此丰厚报酬,也没有人愿意来趟这个浑水。因此甚至有几次,由于没有人敢于应战,而不战而胜的先例。

    这次同样是原来的那个代里正鼓动了大家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仅仅有一个懒惰成性的王二答应参加,并表示只会滚第一关的钉板,而且得保证自己欠赌坊的外债要全被赦免。虽然是这么苛刻的条件,代里正还是马上就答应了。眼看就要临近比试的日子,这天在衙门的聚事堂,他就向张叶婉抱怨了一下这个事情。没想到想搏到张里正肯定自己的努力,却换来的是一顿白眼,“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成,还好意思在这里抱怨事情的难度,我给你支个招吧,那彘奴,不是现成最好的人选吗?他不是想做彘奴结束后或者如果做彘奴死亡了,就让我们恢复他妹妹的族名吗?你就去告诉他,如果这次比试赢不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代里正当时就一拍大脑:“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张里正英明呀!”

    于是,彘奴不再被要求去田地里做苦工,而是休整几天,准备参加这次的土地争夺战。

    彘奴在一天晚上,找到曾经多次帮助自己的刘涛,把她带到了张洁婉的坟前,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指着坟冢和手里的一沓黄纸,用手势比划着:“十..十天,烧..”。刘涛和坠儿费了很大劲才明白了一些:“你,你是说,让我们十日后来这里给她烧黄纸,对吗?”,一看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彘奴咿咿呀呀的点头,并一个劲磕头如捣蒜!然后还从自己的破衣兜里数出一枚枚沾满土渍的铜钱,一看就是刚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本来,刘涛想拒绝的,可是那彘奴一看对方不肯收自己的钱,一下子就急了,一面止不住的磕头,一面指着黄纸“这..钱..”。

    刘涛刚要跟彘奴解释,自己只是不收他的钱,不是不帮他,而是自己可以帮他买。就在这时,坠儿拉了自家小姐一把,接着替她收了那些铜钱,还笑盈盈对彘奴说:“你放心吧,我们家小姐答应你了!”。

    等到她们真的收了铜钱,彘奴才安静了下来,又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后,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那彘奴走后,坠儿才说道:“小姐,你怎么这么糊涂,他现在只有几岁儿童的智力,你跟他解释不收他钱,他还以为我们不帮他呢!”

    其实坠儿跟刘涛不知道是,十天之后的那道黄纸,正好就是给张洁婉烧的七七四十九道的最后一道,可是十天后他就要参加土地争夺战了,他不想如果自己这次有去无回,那之前所有帮洁婉脱离苦海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才冒险找刘涛帮忙。

    十日后的一天清晨,两村约好了比试地点,在双方人山人海的村民的见证下,布置好了钉满尖锐钢针的铁板,和一条狭长山间中的落石阵。

    燕坞村的代表自然就是那个彘奴和王二,而上次的落败者下河村,竟然破纪录的派出了四个人,看来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就在大家都在望着五十年一遇的奇景议论纷纷之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人群的上空有一老一少悬浮在那里。

    那名少年看了一会儿:“师傅,我们跟着您原来留下的记号,一路找到了这里,现在就要救那沐风出来吗?”

    老者听后一摆手:“不急,我刚刚对燕坞村的一个管事的进行了搜魂,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我观此处的天地元气有些异动,莫不是这沐风蒙冤太重,会招来天地异动?你我暂且先不要出手干预,看看情况再说,放心,以师傅的手段,不会让那沐风白白丢掉性命地。要不也枉费你我二人深入这么远的瓦剌草原寻找他了。”

    接下来,一人在征得双方负责人的同意后,一敲锣,在人群前面就大声宣布:“土地争夺权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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