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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晴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心里一惊,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转过身来,对赫连明睿道,“皇上,这女人与祈胤皇帝蛇鼠一窝,他们杀了本宫的驸马,更是害死了我们的父皇,为何还要留着她?!”
“你懂什么!事情尚未彻查清楚,怎可妄下定论?她不一定就是云千罗……”赫连明睿紧拧着眉头,沉声说道,“况且,就算她真的是云千罗,朕留着她也自有用处,你莫要坏了朕的大事!”
赫连明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尽管事实已非常明显,心里却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呵呵!”赫连晴冷笑一声,摇摇头道,“皇上,如果那楚墨玄真的会为了她铤而走险,当初就不会让她一个人置身于敌国的皇宫之中!难道你还指望楚墨玄会因为她而答应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条件吗?”
“放肆!”赫连明睿显然被赫连晴的直白给激怒了。
“她说的没错!”就在这时,困在铁笼里的云千罗忽然接了话,“祈胤国的皇帝是不会因为我在你手上而受你威胁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哼,他会是什么反应,总要试过才知道……”赫连明睿也不轻易上当,目光扫过地上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以及被摔成了碎片的瓷碗,还有那流淌了一地的汤药,他似是猜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语气狠厉道,“别以为是朕的姐姐,就可以肆意妄为……”
看到赫连明睿的神情,赫连晴也不禁胆寒,但她仍然不甘心地辩驳道,“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既然他的母亲是个叛贼,他就留不得,将来更不可能继承大统!皇上切莫对他再抱有任何期望,以免埋下隐患!”
“住口!”赫连明睿此时最忌讳的就是提及这个孩子,他陡然拔高嗓音,“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从现在起,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再碰笼中之人一下,违令者……斩!”
“皇上?”赫连晴不敢置信地看了赫连明睿一眼,却只看到他眼中的不容置疑。她终究还是服了软,带着自己仅剩的一名属下快步离开了。
待赫连晴走远,站在赫连明睿身后的林毅才轻声开口问道,“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
赫连明睿这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沉声下令道,“开始吧。”
云千罗听着二人一问一答,心中暗自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直觉他们肯定又要变着法儿地对付自己了。
不一会儿,赫连明睿和林毅暂时退了出去,一群御林军端着许多火盆走了进来,并且围着云千罗摆放了一圈,然后将干燥的仙冥草点燃扔进了火盆里。
仙冥草燃烧后并没有呛鼻的味道,反而是香气四溢。虽然这气味没有什么威胁性,但云千罗还是立刻警觉地屏住了呼吸。只是现在整座地牢都充满了这种味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然而这一次,云千罗判断错误了一点。赫连明睿和林毅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将烟雾吸进肺里,只不过是想让她体内的蛊虫闻到仙冥草的味道而已。所以,尽管云千罗还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蛊虫却已经忍不住躁动起来。
云千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喉头有什么东西在拼了命地往上拱,令她的喉咙一阵阵地发痒,甚至感到恶心。
蛊虫的挣扎刺激了咽喉,云千罗最终条件反射地一呕,便将蛊虫吐了出来,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转变。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作用,只是想不到,对方竟然还能使出这样的招数。
仙冥草产生的烟雾渐渐散去,赫连明睿和林毅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再次进到牢房里。
云千罗正乏力地坐在地上,听到他们进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是这远远的一瞥,便已经震慑住了赫连明睿的心神。
虽然他之前已见过了云千罗的画像,但现在才发现,画像远远不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那双眸子顾盼生姿,既清澈灵动,又透着坚韧和倔强。作画之人只是还原了她的外貌,却根本无法用笔墨来诠释出她那独有的神韵。
赫连明睿忽然明白,楚墨玄当初为何会向全天下宣告,此生只娶云千罗一人了。虽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想通楚墨玄为何会让云千罗以身犯险,但他却开始相信,楚墨玄会愿意拿出一切来交换这个女人的性命。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一旁的林毅自然也看清了云千罗的相貌,不由惊喜万分道,“皇上,她果然就是那祈胤国的皇后——云千罗!这次总算是抓住楚墨玄的命脉了!”
有了这个女人在手,就算要不了楚墨玄的命,至少也要让他割城赔地,得不偿失。
赫连明睿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却突然说道,“丞相你先出去吧,朕有话要单独审问她。”
“是。”林毅狐疑地看了赫连明睿一眼,也只得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赫连明睿就这么深深地望着云千罗,眼神变化莫测,也不知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看够了吗?”云千罗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开口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们看到了我的真面目,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但还是一点用也没有。我是被楚墨玄赶出来的,他早就放弃了我,只不过还没有昭告天下废除我的皇后名号而已。所以,你别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这句话,是说给赫连明睿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似是没有听见云千罗的话,赫连明睿自顾自地道,“一心一意做朕的女人,朕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如何?”
原本是想利用这个女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现在,他突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尽管他知道云千罗几乎不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一试……只要她敢答应,他就敢赌,反正这天下,他还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争!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云千罗一愣,所以……这是在跟她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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