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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南宫明姝想把浴桶里的人给按进水里好好喝一顿洗澡水，但是她也就是想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反抗无疑是蜉蝣撼树。
不划算的事，她不会干。
指尖的水泡接触热水后，疼痛加倍传来，南宫明姝手指颤动，拿着帕子勉强擦拭着段凌霜结实的后背。
只是她手两番受伤早已无力，拿着帕子拂过段凌霜后背的力度不似搓背，反而像是无形的撩拨。
她被手上的疼痛占满了心神，并不知某人额角的青筋已经隐忍的凸起。
在她把手转向他的前胸时，段凌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浸帕扔进水里，好巧不巧地盖住了某处。
他声音压抑低沉，朝南宫明姝吼道：“滚出去！”
南宫明姝不知他又是为何发疯，在段凌霜话落的下一刻很听话的滚了。
段宁背着手站在檐下，屋子里将军的怒吼他是听到的，因此见到南宫明姝出来也不诧异，只是在她要离开院子的时候喊住了她：
“将军让你以后跟着我伺候他，那就要做到随时候在他的左右，今晚你便留在这里和我守夜吧。”
南宫明姝轻呼出一口气，无奈退了回来。
屋内，段凌霜紧皱眉头望向不听话的某处，再一想到自己是被南宫明姝这个男人给…
他脸色黑沉，一掌击向水面，泛着波纹的水面顿时激起几尺浪花，哗啦啦洒在了地板上。
他一个纵身从浴桶中飞身而起，落地时身上已经穿好了一层干净的中衣。
“段宁，进来。”
段宁应声走进屋内，段凌霜下巴微抬，吩咐道：“把这儿收拾了。”
“是。”
段宁见浴桶周围的地板上全是水渍，拿了抹布擦水时心里不由得好笑，主子怎么还玩起水来了。
但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一句，手上仍手脚麻利的擦干净水，走到门口唤来南宫明姝和自己把浴桶里的水舀出去。
段凌霜盘腿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兵书。
南宫明姝提着木桶出出进进，他很难静下心来看进去，余光时不时就会从书上移到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南宫明姝弯腰提桶时，后背的线条会因为她的动作拉伸的更加清瘦，段凌霜不由得想，就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他一掌都能将其打断。
目光上移，南宫明姝提着水桶用力时会绷紧侧颈，露出粗布麻衣掩盖不住的雪白肌肤。
她的脸型虽然清瘦，但是侧脸线条流畅圆滑，不似段齐那种颧骨突出的瘦。
这般身段和容貌，若是换上女装，倒真可以以假乱真…
“砰”的一声，段凌霜扔下手里的兵书冷着脸躺了下来，对一脸莫名的段宁和南宫明姝道：
“磨磨唧唧做什么，收拾好了都滚出去！”
段凌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军营里待得太久了，不然怎么会对着一个男人…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仇人之子，段凌霜心里越想越生气，要不是想留着南宫明姝慢慢折磨，他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段宁一头雾水，不明白主子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但为了不挨骂，他接过南宫明姝手里的木桶，三两下处理了剩余的水，然后把房间的烛火熄灭两盏退了出去。
守夜不用循规蹈矩静静站着，段宁指了指一旁的耳房，道：“那里可以休息，我守前半夜，后半夜你来。”
“嗯。”
南宫明姝早就累了，闻言也不跟他客气，一撩门帘进了耳房。
耳房里就一张简陋的床铺，南宫明姝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汗臭味，估计这张深色被子就没换洗过。
但这跟昨日漏雨的柴房相比好多了，最起码四处不漏风，她紧挨着床边躺下，把被子在肚子上随便搭了点。
寅时一刻，段宁进来叫醒她，两人换了班。
南宫明姝刚出耳房就被外面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她紧了紧衣襟，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后，便在院中练习萧一之前教她的招式。
说是招式也不过就是基本功，强身健体罢了，毕竟她做皇帝也只有短短一载，收服萧一几人更是不到一年，能偷偷学的时间很少。
半夜寒冷漆黑的院子里，南宫明姝借着檐下随风舞动的那几盏灯笼扎着马步，一拳一拳击打着眼前的空无。
左一拳北羌皇帝，右一拳段凌霜，再来一拳她死去的从没管过他们娘仨的父皇。
寅时一刻到卯时三刻的时间段里，南宫明姝把萧一给她教得招式反复练习了好几遍，总算听到了身后主屋开门的声音。
段凌霜已经换好了一身常服，玄色锦缎外袍，腰间束着皮质的革带，简简单单未挂一物，腕间用同色皮绳束着袖口，显得干练洒脱。
他开门看见南宫明姝的时候，南宫明姝已经收了招式乖乖站好，转身时和他短短对视了一下。
“怎么是你？段宁呢？”
南宫明姝还未作答，段宁边系腰带边走出耳房，朝段凌霜问安道：“主子，属下在这儿呢！”
段凌霜斜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吩咐道：“去打水。”
“哎！这就去。”段宁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拱门，留下南宫明姝和段凌霜单独对站在院内。
昨夜自己的频频反常让段凌霜看南宫明姝时有些刻意的闪躲，未发一语拿了自己的佩剑去院里照常舞剑半个时辰。
能够叱咤疆场无往不胜的常胜将军，他的剑术可谓出神入化，腾挪起跃间院中树叶无风而动，袍角猎猎作响。
南宫明姝看得出了神，心中升起艳羡，若是自己也有这么高强的武力，那离开这座府邸便会轻松多了。
她离段凌霜舞剑的地方有点远，便趁着四下无人折了枝竹竿悄悄学着段凌霜的姿势。
学得入神时，她眼睛一抬就见刚刚还离她较远的人已到近前，那锋利的剑尖离自己的双眸不过寸余，她双眸猛地一缩，盯着剑尖不敢动弹。
段凌霜冷嗤一声：“谁准许你偷学的，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