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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兴奋异常,他刚担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就旗开得胜,取得重大战果,击溃横山武彦联队,收复荆门。荆门一收复,荆州就处在北、西两侧夹击之下,荆州日军就只能收缩。当阳由此安全,日军也就无力再攻打宜昌。
陈诚给张昊发报,用最热烈的语句进行了赞扬,要求独立团驻防荆门,告诉张昊,他会命令冯治安77军前往增援。
陈诚将军要求李延年对荆州施加压力,不让荆州日军攻击荆门。
一系列命令下达结束后,陈诚给重庆统帅部发报,报告情况。
委座在统帅部看地图,听取何应钦读陈诚电报,脸上洋溢笑容。
电报读完后,委座对何应钦和白崇禧笑说:“通过这一仗,你们还说张昊不会进攻吗?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张昊没有使用炮兵营就能拿下,充分体现了张昊独立团的战斗力和张昊的智谋水平。换成其他队伍,也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打得下来的啊!现在江汉平原处暴雨倾盆,襄河、漳河和长江水位暴涨,荆门与荆州之间江河泛滥成泽国,敌我双方都不再能集结军队开启战端,荆门可以确保暂时无忧,宜昌安全了。”
白崇禧点头说:“是啊!张昊打下荆门,对整个局势意义重大,国人由此看到抗战必胜希望,投降派也会因此不再敢弹唱投降论调。”
委座点头说:“从今往后,外国军援有好装备首先考虑张昊独立团,我们要倾力协助张昊,把独立团打造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威武雄狮。军饷全力保障,弹药全力补给,有困难尽力帮助解决。”
有作为才能有地位,这次收复荆门,这仗不仅打得巧,而且战果实在巨大,影响力也极为深远。自古荆门是通往襄西门户,收复荆门,战略和政治意义大于消灭日军联队意义。
在以往的战役中,张昊独立团都只是辅助力量,从来都没有担任过主攻,这次陈诚安排张昊独立团主攻荆门,独立团已经成长为国军中可以依赖的王牌。
委座发了话,独立团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晚上,暴雨停歇,雨水顺山坡哗哗流淌,天空中乌云象千军万马,在风的吹送下,翻滚着,往西北方向涌去。
看情形,雨仍然得下。
树叶上,有雨水不断滴落。小鸟借着最后的亮光,在空中飞翔。
张昊和牛奔营长、周永强、孔小姐站山坡上,眺望南侧荆州方向。
张昊说:“大雨把日军的攻势消弥于无形,给了我独立团构建工事,反击日军反扑的最好机会。三天之内,我们独立团就可以把工事建设好。守荆门城的关键点是我们这里的东宝地,以及北侧寨子山和蛾子山。这里你营驻守我是放心的,你在我心目中,防守水平和能力都是一流的。”
牛奔营长笑说:“让我营守护这里是您对我的信任,我保证把东宝地守住。”
张昊点头说:“日军第六师团和第十五师团必定会反扑,荆门日军南北通路切断了,襄阳和荆州日军没法联络,而且直接威胁钟祥,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你营在山上坚守,二营当你营预备队,在城内维持秩序。天一放晴,日本空军必定会对你营阵地连续轰炸,我建议你营在日军飞机飞来时,全都撤出工事,分散躲避。日军轰炸结束后,再返回,暂时不要考虑防空。反正日军反攻部队没到前,脱离阵地是安全的。”
牛奔营长点头说:“好的。”
张昊说:“我连夜到一营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了。”
牛奔营长点头说:“团长,您只管放心,我保证守住阵地。”
张昊带着警卫一排,下东宝地高地,进入城中,穿城而过,到达一营营部时,已是凌晨。
在城中,张昊和二营长李小彪会面,听取李小彪营长的汇报,作了指示后,出城前往寨子山。
张昊到达一营营部后,和赵大志副团长三营长张连山一起说话。
张昊听取两位的汇报后,说:“一营扼守的两座小山,是荆门北侧重要屏障,一营要把工事建设牢固。趁这几天雨大,日军没法组织进攻,三营前往团部,协助五营及团部转移过来。团部驻圣境山中,五营炮兵阵地也驻圣境山,在需要时,前出增援一营。三营和团部在一起,当预备队。77军过来一个师也待圣境山中,当预备队。我们没法把主力全都压在阵地上,必须防备日军飞机轰炸。真正的惨烈战斗还在后面,我们要做长期和日军艰苦作战准备。”
大雨帮了张昊极大的忙,因为大雨阻制了日军的反扑,张昊由此可以从容调兵。把五营和物资从茅坪搬运过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是必须隐蔽,二是汽车只能走平原,从远安到当阳,走河洛,五里铺,顺荆门城与漳河湿地,前往圣境山。白天过来会被日军发现,只能晚上走。骡马走山路,从茅坪出发,走长玲寨方向,折向金银坡,过猪头岭,到麻岭附近,把物资藏于山中,团部也设在那里。
花了三天时间,团部和五营才顺利转移到指定地点。
五营一到,张昊的腰板就硬了,五营的炮火不仅可以支援寨子山蛾子山,还可以反击攻城日军。
这天,张昊在麻岭新团部召集77军179师师长何基沣、独立团参谋长董壮飞、副团长赵大志开会。
张昊说:“大雨为我们悄悄把物资装备搬运过来创造了条件,也为我们两个营把工事建设好提供了时间,但同时,也迫使第五战区放弃对襄阳钟祥日军的施压计划。总的来说,大雨对我们守荆门极其有利。钟祥日军过汉江,必须要考虑一旦被我们炸断便桥,怎么办的问题,日军的重装备怎么过江的问题。日军第三十九师团,暂时没有能力发动攻势,只能动用日军第十五师团,可第十五师团并不擅长进攻。仙桃日军第六师团非常强悍,但牛岛满一直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们和牛岛满旅团打仗信心很足。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眼看天就会放晴,日军的空军首先会对我们的阵地进行高强度轰炸,赵副团长要指导各营防空,重点是东宝地,我们把高射机枪都部署在了东宝地,必须要有所作为,干掉些日军飞机。一营阵地用重机枪防空,同样必须让日军飞机不敢低空轰炸。至于圣境山这边,伪装是关键,不管什么时候队伍都必须隐蔽在树林里。警戒哨必须严密,绝对不能让日军侦察人员混进来。在此强调,即使是难民,这里都不许通过,这里已经是军事禁区了。我们能化妆成难民出去侦察,日军也会让汉奸伪装成难民侦察。179师、二营和三营是预备队,也是机动作战力量,一旦发现有战机,各部就必须随时听候调遣,参加战斗。”
会议结束后,张昊和雪儿并肩在树林里散步。
张昊说:“日军第三十九师团不具备战斗能力了,横山武彦联队已被彻底打垮,其他两个联队在襄阳时,也被我们打垮,现在要防备的是第十五师团和第十三师团。”
雪儿点头说:“我知道,我正在加紧侦听工作呢!目前这两个师团并没有大动作。”
张昊说:“有一点是肯定的,日军不撞南墙不会死心。荆门被我们夺占,日军在汉江以西就站不住脚。除非日军愿意放弃荆州,不然的话,就必须攻打荆门。”
雪儿点头说:“荆门现在成为了战略要地,直接对钟祥和荆州产生着威胁。我会密切关注日军动向,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张昊笑说:“我现在兵强马壮,士气高涨,并不担心日军的进攻。日军进攻规模小的话,我要把它吃了,规模大的话,要叫它蜕层皮。”
雪儿笑说:“您要注意休息,到这边来后,天天忙,看您头发都飞起来了。”
张昊抬手捋头发,笑说:“没办法,千头万绪,什么都要过问,团长不好当啊!”
雪儿笑问:“胜利后,您想干什么?”
张昊好奇问:“什么?”
雪儿笑问:“日本人被打败后,您想干什么?”
张昊怔住,日本人打败后的事情张昊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张昊看来,他穿越过来就是打鬼子的,鬼子被消灭干净前,他就该死了,他不可能活到日本人被打败后。
张昊站住,看住雪儿的眼睛,小声说:“雪儿,跟你说句实话,我没有想那么远,抗日战争是持久战,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我独立团自从组建以来,已经战死了几万人。我现在能活着,只是侥幸,说不定在下一次战斗中,就会牺牲。”
雪儿的眼睛突然被泪水蒙住双眼,哽咽说:“我恨日本人,我要杀光日本人,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永远活着。”
张昊抬双手按在雪儿的香肩上,看住她的泪眼,柔声说:“我们相好一场,是我张昊的荣幸,你是世上智商最高女人,能力强,相貌好,心地又善良。我假如战死,你不要悲伤,该干什么仍然干什么。人非常空,活着能说能笑,有情有爱,死后,就会归于尘土,一切都消失于记忆。”
雪儿扑进张昊怀中,泪水汩汩流淌,哽咽说:“团长,我只是个小女子,我不要您死,假如有危险,我还要替您挡子弹。”
张昊搂紧雪儿。
周永强跑过来,张昊赶紧松手,和雪儿分开。
周永强大声说:“刚才日军三十架飞机对四营阵地进行了轰炸。”
张昊点头说:“走,回团部,我要了解日机轰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