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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凡说到做到，连夜找人顶了班。
桐桐很懂事，只要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双鞋子，鹿凡给当场换上，牵着小手开心的往医院去。
小丫头早就放暑假了的，鹿凡自己还要上班，这几天想好了办法就把孩子先放到护士站里暂时托管着。
住院部门口，父子俩停了下来。桐桐甚至直接很不开心的躲到了鹿凡的身后。
秦妍，还有她的父母，三个人恰好刚从楼门口出来。
“桐桐，你看看妈妈给你买……”
秦妍强装笑意的弯下身，从手提袋里掏出了一个和鹿凡手中一模一样的盒子，话到一半，眼睛却被锁定在了桐桐的双脚上。
“拿回去吧！我女儿不需要！”
挽着小手，鹿凡绕着走。
“鹿凡，你听妈说句话好不？我跟你爸都知道你工作很忙的，桐桐你就交给我们带，就在你家里。而且我们承诺，只要你不点头，绝对不会有人能把桐桐带出房子半步！”
“鹿凡，医院里环境太吵，对孩子不好。而且我听说，你这两天还要评职称呢，影响不好。
爸也答应你，我宁愿不认女儿也认你这个女婿，认我外孙！
你安心上班，你回家我们就走，一早再过去。”
陆父紧跟着劝说。
人来人往，熟悉的都会格外往这边多看上两眼。
鹿凡点头了，从包里拿出了自己新换得钥匙递给了孩子她姥爷。
桐桐有点小小失望，原本还憧憬着跟漂亮的小姐姐们玩一天的呢。可见了爸爸已经决定，又变得很开心的去把双手递给了姥姥和姥爷。
没人搭理秦妍，鹿凡更是看都不再看一眼。
给桐桐吩咐几句后就往门里头走，却被秦妍出声叫住了。
“鹿凡，方便的话我有几句话要给你说，关于桐桐的。”
鹿凡停了脚步。
“手机里说，我今天很忙。”
说完丝毫不再停留的继续往前走去。
这两天事情的确比较多，下午就是职称前的民主测评。鹿凡虽然对这个环节丝毫不担忧，但保持一贯的工作作风还是必须坚持的。
查房，重点病人重点关注。
等回到自己工位上时，才有心情喝了口水，顺带掏出了手机。
秦妍有微信留言，只看了一眼，鹿凡就把茶杯直接的蹲回了桌上。
“关于桐桐抚养权变更的问题，我同意了。随时咱们都可以去医院变更手续。”
“每月我会按时支付孩子的抚养费2000元，有重大教育支出我也会对半支出。”
“但我有个条件，孩子就放到我父母家里。这样咱们俩工作都不受影响，其实也是为你好。”
鹿凡认真的看完，熄屏后又仔细的斟酌了几个来回，才给秦妍做了正式回复。
很简短，就一句。
“明早九点，法院门口。”
收拾心情，生活可不止就眼前的苟且，至少对鹿凡来说还有女儿和自己的事业。
下午的民主测评会自然的很顺利，基于回避原则鹿凡没有参加，但会场里的消息如同现场直播般随时再自己微信里更新。
自己，99.5分，前所未有的高分。
刘军，84.5分，有了这个环节后历史最低记录。
领导说了，都算通过，先呈报上去。随后正式通知两位当事人准备周末的职称答辩。
论文发表，老师给走了自己母校的关系，在校刊上已经推荐刊发了，终于也让鹿凡有了机会能拿自己近期最满意的一篇论文参与这次职称评审了。
抽空还去了趟法院，没有和秦妍又过多的纠缠，只是很强硬的遵照“前例”，更改对方的抚养费为一千元。
事情向着美好发展，鹿凡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开阔舒畅起来。
答辩过程进行的很顺利，鹿凡甚至都觉得自己就是进了趟会议室，和医院的前辈、领导们很轻松、惬意进行了一场十五分钟的业务交流。
择日公布，鹿凡对可以预见的结果其实早有思想准备，甚至开始为诸位领导、大佬们如何圆场，隐隐的“担心起来”。
周末接了女儿，痛痛快快的去袁家村转了一整天，鹿凡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别无所求了。
一如既往的每天按时上班，兢兢业业的如同往日一样。
“难产”的结果公布时间，一直拖延到了周三，马院长奉命来和鹿凡正式谈话了。
一进门，透过表情鹿凡就猜到了结果，会心一笑。
马院长却还得艰难得按照组织流程走，说正常放在其他人身上，只给通知最终结果就可以了。
院里上还是对鹿凡区别对待的，所以才额外安排了这场组织谈话，说明情况，鼓励鹿凡放弃情绪安心工作。
最终投票结果，鹿凡这边，四票同意，四票反对，一票弃权。
刘军那边，结果完全一样。
有主要领导最终“无奈”拍板了，鉴于鹿凡的发表论文虽然具备了太深远的前瞻意义，但对现实医学实践工作指导意义并不大，所以他倾向于刘军微弱胜出……
鹿凡已经很欣慰了，至少领导还是领导，在专业学术上还是没看“走眼”的太偏离。
老马肯定还是那个老好人，而且鹿凡基本可以肯定，唯一的一张弃权票就是他投的，能做到这一步，鹿凡已经倍感欣慰了。
鹿凡准备离开了，却被马院长出声叫住。
“小鹿呀，这儿……，还有一张表，就我上次说的享受副主任医师待遇的事儿，你填了赶紧再拿给我，我来盖章！
新办公室我都替你安排好了，跟老孙一间，怎么样？”
鹿凡还是决定先接了。
“马院长，真没必要的，搬来搬去的净剩下折腾了……”
回了办公室，鹿凡坐着还真挺不舒服的。
怎么说呢？如果没有同事、朋友们一个挨一个的现场或者电话安慰，鹿凡绝对肯定自己的心情是早就可以恢复的。
同悲共喜的应付着，好在鹿凡终于还是找到了“逃脱”的机会。
因为，有“患者”家属来找了。
楚菡玥。
说实话，鹿凡还是挺意外的。实在的说，自己大体上已经快忘了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