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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高地,吴三桂有些着急,又观察了片刻,高声道:
“这些断后的建虏,人数不会太多,我们两万人一个冲锋,应该能轻易将他们冲溃!”
陈永福虽是宿将,但是生性谨慎,他看着漫山的火把,不住摇头,“我观,建虏布置了不少人马,我们激进的冲锋,恐怕士卒多有损伤,甚至被建虏包围!”
吴三桂摇头,“建虏区区几千人马,正是惶恐逃遁之时,哪有可能包围我等?我们战胜之师,还怕他们这点残军?
等我们击溃了前方断后的建虏,就可以猛追建虏主力。在这夜深雪厚的境地下,相信他们跑不多远。”
“夜色漆黑,积雪甚后,我们也难以突击啊!”陈永福还是不敢冒进。
“休要多虑,猛冲就是!”吴三桂大喝。
所部人马立刻沿着已经被积雪覆盖的辽东官道,向前方高地冲去。
“快!早冲上去,早立大功!”有千总大喝,催促士卒快行。
这是上坡,难以用滑雪板等工具,只能徒步前行,速度很慢。
高地上,500建虏为了给豪格争取时间,提前半个时辰在此地驻防。此时,他们弓上弦刀出鞘,长枪长矛森寒朝下,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眼看着明军逐渐接近,所有建虏都屏气凝息。带队的牛录也不着急,他要等敌人再近一些。
因为,他不止坐拥500勇士,更有5门虎蹲炮。
这5门炮是辽阳城中全部的火炮,虽然不可能带去朝鲜,但是用于阻击明军,会有大用。
虎蹲炮的有效射程是三百步,现在已经填装好了火药和铅弹,只等牛录一声令下,就可以轰杀明军。
明军越来越近,高地上的建虏越来越紧张,毕竟,虽然此山插了数千火把,以壮声势,希望明军知难而退,但是显而易见的,明军主将没被吓退。
而他们只有500人和5门炮,要对抗明军,根本是螳臂挡车。虽说大家都做好了为大清捐躯的准备,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有些胆怯。
“炮手准备!”牛录轻声道,“一次只放一炮,让明军摸不清我们的火炮数量。”
“嗻。”
“放!”牛录大吼。
炮手早已经等不及了,听到命令立刻用火把点火。
轰……
一百多枚二两重的小铅弹和一斤重的大铅弹,呼啸着从炮管飞出。
明军正艰难趟雪前行,忽然听到炮声,抬头望去,就见高地上方火光乍现,一颗火球飞下,映了十几米的火光,消失不见。
几息过后,一声巨响在不远处传来,有明军受伤哀嚎。
“侯爷,建虏有炮!”陈永富惊呼。
“不会太多!继续冲锋!”吴三桂冷声下令。
轰……
第一声炮响过去不久,高地上传来第二声炮响。
陈永福看着漫山火光,听着在山间回响的炮声,迟疑的看了一眼吴三桂,但是没敢说话。
吴三桂眼神冷静,好像早就看出了建虏的疑兵之计,只是一味的让明军冲锋。
轰……轰……轰……
接下来,建虏五门火炮依次轰击,明军不时有人中弹,但是在吴三桂的强令下,在建虏没有大规模炮击的前提下,明军依旧保持速度,稳步突击。
当第六声炮声响起,吴三桂大声下令,“建虏只有五门炮,迫击炮手,给我定点清除!”
原来,吴三桂早就在心里默默记下建虏火炮的位置,当有重复的地方冒出红光后,他就知道了建虏虚实。
明军迫击炮手,动作很快,他们早就猜到自己要反击,是以早就调整好了角度。
轰……
一声炮响,炮手借助炮弹爆炸的产生的刹那火光,进行校对,快速发出第二炮。
轰轰轰……
二三十发爆炸声在建虏火炮阵地炸响,当场炸毁三门虎蹲炮,炸伤十多个炮手。
那牛录目瞪口呆,明军的炮手也太刁钻了,这么黑的夜色,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精准反击的?
吴三桂看反击成功,沉声道:“在建虏炮阵周围,来一轮地毯式饱和炮击!”
“侯爷,这么挥霍弹药,万一建虏还有埋伏,恐怕有后顾之忧。”陈永福再次担心。
吴三桂不愿意理他,大吼道:放!
轰轰轰……
随着明军炮声,建虏阵地顿时如同着了火一般,将准备搭弓射箭的虏兵炸的颇有损失。
明军也在双方炮战的时间,往前突进了很大一段距离。
临近建虏阵地,积雪不算太深,明年加快了脚步,建虏也开始射箭。
吴三桂丝毫不心疼火药,下令再进行一轮饱和炮击,成功将建虏攻势压制住,明军也趁机冲到建虏阵前。
看着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建虏见阻击无望,开始边打边撤。但是明军不给他们机会,趁着虏兵下坡撤退的有利地势,展开了三段击远射。
虏兵不断倒地,人数越来越少。
呜呜呜……
高地东南、西南两侧,传来建虏号角的声音。
“援军!我们有援军!”虏兵大喜。
那个牛录也是大喜,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这会听到号角,几乎喜极而泣。
想不到,摄政王还埋伏了一支援军在侧,早知如此,自己就再坚持一会了。
原来,豪格担心这500人阻挡不了太长时间,又让身边2300多人,分了两个骑兵队,派回来协助阻击。
一旦明军击溃高地上的防守,这些骑兵就会参战。只见建虏骑兵人手一副火把架子,每个架子上有5-10支数量不等的火把。
一下子将2000人的伏兵,“壮大”成一两万人的规模。
吴三桂登上高地,看着前方两侧密密麻麻的火把,眼神变幻不定,他扭头问陈永福:“陈将军,你怎么看?”
“疑兵!”陈永福肯定的说。
“如何见得?”
“若是主力,早就应该出动参战,不至于等高地失守才跑出来。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吴三桂点头,“那陈将军觉得应该怎么应对?”
“徐徐推进!逐个击杀!”陈永福自信满满的说道。
吴三桂一脸黑线,心道,这个陈永福眼光独特,战场嗅觉也很敏锐,对形势的判断也是上等,就是太过谨慎。
虽说可以保证自己安全,但是往往错失战机!
“传我将令!”吴三桂大喝,“全军冲锋,将建虏杀得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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